第二章:都市傳說
在淩靈化作怨靈的一個月後,再生人來到了範城。
範城是一個富庶的城鎮,這裏的商業發展很有前景,人們在財路上總是一帆風順。但在這和諧的外衣之下,卻是另一種風景。
在範城,賣官鬻爵已經是官場的風俗,黑白也已經不是兩道,混雜的氣息,宛如咖啡中的嗎啡,誘人而又惡臭。公務員和富商的聯姻、政府官員間的政治婚姻已經成為了年輕人中的熱潮,官商和民警之間的通路,也充斥著金錢的味道。在範城,這一切的一切,都使權利和地位,在人們的追捧之下演變為了一場動物般的獵殺遊戲。
最近的一周內,範城接連出現了好幾件近乎相同的案件。有些少女,莫名其妙的發了瘋。她們都無一例外的忘記了自己和家人,而把自己當成了另外一種人――一些早已入殮的死人。有的少女,將自己當成了已死的老太太,有的當成了孩子,有的則是老頭,更有甚者,還把自己當成了未出生的嬰兒,晝夜不停的啼哭著。
但這些少女,全都在七之後,無一例外地離開了人世。據在他們死的時候,身上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根黑色的羽毛。
於是,城中便出現了再生人的傳。這樣的傳一直流傳到了城外的村鎮。也是因此,臨近村鎮的居民都對範城敬而遠之,而範城之中,也被弄得人心惶惶的。
雖然這個傳聞已經引起了警方和社會各界的注意,然而展開了搜索與調查結果,結果卻都是徒勞無獲。就在這凶案迭起的時候,他們萬萬想不到,再生人從城外,來到了範城。
這夜裏,方寡婦家的門被敲開了,開門的是方寡婦的父親,方賢修。而門外走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少女。
“姑娘,你找誰啊?”方賢修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然而這位少女出的話,卻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外公,您不記得我了嗎?”
方賢修聽了,臉上的笑容突然就收了起來,嗬斥道:“姑娘,別瞎,我們壓根就沒見過麵。”
完,他又轉念一想,打量了她一番,又問道:“你是不是跟家人走丟了,認錯了人呐?”
少女聽了這話,急得連連搖頭,她帶著哭腔:“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您的外孫女啊,您叫方賢修,您的女兒,也就是我媽媽,她叫方淑慧。媽媽種了一盆水仙花,他每都會給花澆水,因為這是爸爸生前喜歡的。你喜歡吃麵的時候,加上酒和砂糖,還有辣椒。我的臥室裏就有我們三個人一起照的照片,那是在您的老家照的,對不對?”
方賢修驚呆了,因為這個少女口中的事情與現實不差累黍。他突然間後怕了起來,隨後他倒吸了一口氣,試探的問道:“你、你真的是……香?”
少女急忙地點了點頭,:“嗯,我就是香。外公,我想見媽媽,求求您讓我見見她吧,我好想她。”
方賢修一聽頓時變了臉色,他嗬斥道:“不行,絕對不行!她剛剛才從悲傷中恢複過來,絕對不能讓她見到你!”
“外公,求求您讓我見見媽媽吧,我好想她”少女急得流下了眼淚,她抓住了方賢修的胳膊,哭哭央求著。
“不能見!走開!”方賢修一邊掙開,一邊把她推出了門外。
然而就在兩個人爭執的時候,從門內傳來了一個聲音。
“爸,這麽晚了,是誰啊?”聲音是從樓梯傳來的,話的,是一個淚痕未幹的中年婦女。
她就是剛剛不幸失去女兒的方淑慧了。
門外的少女聽到了這個聲音,連忙跨著腳,一邊奪門而入,一邊叫道:“媽媽,媽媽!我是香,我是香呀媽媽!”
方賢修見了,連忙攔住了她。但已經太晚了,門內的方淑慧聽到了“香”這個字眼,頓時激動的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香,我的香回來了……香回來了……香!”她叫喊著,飛快地跑下了樓。
門外的少女難以攔住,門內的女兒又癡狂了,年近70的方賢修怎麽可能控製得住這樣的局麵?眼見的少女馬上又就要奪門而入了,方賢修拚勁了力氣,將少女推倒在地。隨即馬上就關上了家門,還上了鎖。然而他剛上完鎖,女兒就趕了過來。方老於是又轉過身去攔住了自己的女兒。
“香!香!爸,你把門打開,香回來了啊!”方淑慧一邊掙踹著,一邊哭喊道。
“淑慧!淑慧你冷靜點!”方賢修拚命攔著自己的女兒,喊到,“她不是香,香已經死了!她是再生人!她是再生人你冷靜點啊,淑慧!”
然而他的勸告卻毫無作用,此時的方淑慧根本聽不進他的話。她耳邊所能聽到的,隻有斷斷續續敲門聲和陌生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喊。
“媽媽,媽媽開開門吧!我是香啊!我好冷,我好想你……求求你開開門吧……外公,求求你、求求你把門打開,讓我見見媽媽!求求你……”
“香!香!”方淑慧發了瘋一般地推開了自己的父親,一隻手已經抓住了門鎖,正要打開,方賢修連忙爬了起來,從後麵緊緊的抱住了她,拚了命要把她拉開。但她的手卻死死地抓著門把手不放,任憑他怎麽拉她,也無濟於事。
而門外的少女,也是拚命的捶著那扇木頭門。她的手骨已經裂開,她麵前的木頭門也已經出現了道道的裂痕。木屑與油漆不停地向下剝落著,與她雨下的淚泊融為了一體,透過門縫,流進了門內。
少女的哀求與母親的哭喊交織混雜,融入了夜風之中,隨風遠播。直到……被迭起的警笛聲淹沒。
少女見警察來了,既不逃也不躲,仍舊拚命的捶著門,不停的哀求著外公把門打開。
警笛聲越來越刺耳了,不久,一輛警車開入了巷中,停在了巷口,也就是方賢修的家門前。
車上下來了兩個男警察,二人定眼看了看少女,又同自己手中的照片對比了一番,於是就向這少女飛奔了過去。
二人跑到少女跟前,見了她這副模樣,心中就有了底。看來她是不會跟他們回去的。於是二人便相互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他們二話不,就拉住了她的衣服,試圖將她拖走。
“媽媽!不!你們放開我!我還沒有見到媽媽啊!”她嘶吼著,掙紮著。一雙已經臃腫的雙手不再敲門了,而是凶獸一般朝木頭門狂抓了起來。血,瞬間就從她的指尖湧了出來,朝地麵不停地滴了下去,順著淚泊,一同流入了屋內。
同樣在掙紮與哭喊的方淑慧,猛然看到了流入屋內渾濁的赤色淚泊,立刻怔住了。耳畔的哭喊正在消失,警笛聲也在漸漸遠去。於是她立馬掙脫出了父親的雙臂,朝樓上跑去了。
然而當她趕到樓上窗邊時,看到的卻是揚長而去的警車,和拖著赤尾的紅光。
就這樣,這位名為“香”的少女,被警察當做了失蹤少女,帶走了。
在範城的警局內,警長吳燚正坐在辦公桌前,翻閱著一些人的檔案,而這些檔案上的人,毫無疑問都是已經死去的再生人。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女警員沫森給他遞來了一杯咖啡,看著他桌上淩亂的檔案,好奇地問道:“警長,這次您又辦什麽大案子呢?”
吳燚看了她一眼,道:“哦,你剛從森月鎮回來,還不知道吧?最近範城裏突然出現了一些名為‘再生人’的奇怪的家夥,我現在查的就是這個案子。”
“再生人?”沫森連忙湊了過來,“我也聽了,好像是一些少女不知不覺的把自己當成了已經死過的人,然後七之後就死了,對不對?”
“你情報打聽的可真夠快啊。”吳燚笑了一聲,喝了口咖啡,問道,“看,你還知道些什麽?”
沫森想了想,又道:“好像他們在死的時候,身上就會出現一根黑色的羽毛,對吧?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也接到了尋找失蹤少女的案子嘛。”
“剛回來就又接案子了啊?”吳燚喝著咖啡,,“年輕人就是好,作為一個警員,你比我還忙。”
沫森笑了笑,正要在些什麽,然而此時,一陣急促的鈴聲,突然傳入了二人的耳畔二人連忙摸了摸口袋,最後發現,正在振鈴的是沫森的手機。
沫森笑了笑,接了電話。電話的聲音嘈雜而又模糊。吳燚頓時聽不清的什麽,但隻看見沫森的微笑漸漸收斂了起來。慢慢地,她鎖緊了眉頭。
在支吾了兩聲後,沫森掛斷了電話。吳燚看她發愁,就問道:“怎麽了?失蹤的少女……她出了什麽事嗎?”
沫森歎了口氣,:“失蹤的少女,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是好事啊。”吳燚喝著咖啡,對她的反應有些不解,“你愁眉苦臉的幹嘛?”
沫森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鄭重其事地道:“警長,失蹤的少女叫朱冥,是城內一位醫生的女兒,家住在城外。她昨晚上莫名其妙的離家出走了一一夜,剛剛才找到,現在我正要去問她一些問題,您也要一起來,可以嗎?”
吳燚聽了,更是茫然,他反問道:“這案子是你的,為什麽要我插手?”
“請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沫森略顯緊張地道,“她變成了再生人。”
吳燚聽了後,頓時也變了臉色。他放下了咖啡,連檔案也來不及整理,就連忙起了身。跟著她一起去了審問室。
當二人趕到審訊室時,那位自稱的“香”卻名為朱冥的少女,正被一副手銬銬著雙腕。手銬的鐵鏈被固定在了桌子上,使她無法脫身。然而即便如此,她還在不停的掙紮著叫喊著,就如同一個抗拒被拉上法場的死刑犯一般。
看守他的警員見吳燚和沫森過來了,頓時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湊了過來,:“你們可算是來了。這個叫朱冥的姑娘不知道怎麽了,來了之後一直在掙紮,甚至還打我們。沒辦法,我們就把她銬了起來,但拷上了,她又亂跑亂撞。我們把手銬固定在了桌子上,她又用牙咬著鐵鏈,甚至連自己的手都咬!我們正打算封住她的嘴,又怕她咬舌……”
“行了,我知道了。”吳燚打斷了他,“這裏我應付,你下去吧。”
“是。”警員看了他一眼,就離開了。
沫森進了審訊室,隻見那個少女披頭散發的。她神色張皇,指縫中滿是木屑,正往外湧著鮮血。她的雙手不停地掙紮著手銬,雙腳也不停的踢著桌子。雖然她還坐在椅子上,但顯然這一席之地根本滿足不了她。
沫森吃了一驚,連忙跑了上去,抓住了她的雙手,溫柔的道:“妹妹,妹妹,快停下,別怕,你安全了。別激動……”
然而無論他怎麽勸,對眼前的這個少女顯然都無濟於事。她還在不停的掙紮著,仿佛失了魂一樣,完全聽不進任何人話,隻是口中一直重複的哭喊著:“快開門,我要見媽媽……”
沫森看了他這副模樣,正一籌莫展,然而這時,吳燚卻走開了。
沫森無暇於此,隻是一直在想辦法使她鎮定下來,眼見著她一直想見媽媽,於是她便試著對少女:“這樣好不好?姐姐問你一些問題,隻要你好好回答我,我就把你的媽媽接過來好不好?”
本來隻是一試,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朱冥聽了這話後,立刻便停止了掙紮。她緩慢的轉過了頭,怔怔地望著她,一言不發地呆住了。
看來這是個警惕性不高的孩子。沫森想,照她目前的反應來看,想問出什麽應該並不太難。於是,她鬆開了朱冥的雙手,搬了椅子,坐在了她麵前。
沫森拿出了筆和本子,溫和的問道:“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啊?”
“餘芳香。”朱冥答出的,果然不是自己的名字。
沫森看了她一眼,又問道:“那……你媽媽又叫什麽名字呀?”
“媽媽叫方淑慧,是個老師,今年有40歲了。”
“哦,那、那你什麽要離家出走啊?”
“這跟你沒關係!”朱冥突然惡狠狠地瞪住了她,她猛地起了身,仿佛就是一隻伏地而起的野獸一般,撲向了沫森。
沫森猛然間嚇了一跳。好在手銬拷的牢,她才沒撲上來。但她的臉離自己近在咫尺。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的一雙眼睛幾乎要奪眶而出,那眼神就如同嗜血的猛獸一般。這一幕,應該隻有在審問殺人犯時才會遇的才對,可為什麽……
“聽著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可不怕再死一次!”朱冥咬牙切齒地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警察沒一個好東西!你們整都串通那些有錢的,有勢的,讓我們這些人死的冤枉,死的不得安息!”
“她就是被你們這些人給害死的!”朱冥的雙手劇烈地抖動著,整張臉幾乎要貼到她的臉上了,“我今就要為她報仇!”
她完後,竟然大張了雙顎,朝沫森狠狠地咬了過去!
灼烈的火舌和森森的鯊齒正在猛勢朝自己撲來,自己的眼前也不由昏暗成了混濁的一片。她口中的熱氣正無情的拍打著她的鼻腔,呐,她就要咬下沫森的眼睛了!
沫森驚叫著,緊閉了雙眼。她瞬間被嚇傻了,四肢也不聽了自己的使喚,一動也動不了。鋒利的犬牙已經按在了自己的眼皮上,就差雙顎最後的一閉合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吳燚大步流星地趕了過來,見了這一幕,他既不慌,也不懼,隻顧揮起手中的電棒,冷不丁地擊中了朱冥的肋間。
驚嚇與暈厥瞬間麻痹了她的大腦,在一陣顫抖之後,朱冥便倒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沫森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連忙地朝自己的臉撫摸了一遍。幸好,所有東西都還在。
吳燚看了看她,收起了電棒,道:“對這種再生人,不能用審問普通人的手段。否則是會激怒他們的。你還好吧?”
沫森聽了,驚魂未定地點了點頭。
“真是的。”吳燚一邊扶起她,一邊埋怨道,“這種都市傳竟然都是真的。”
真是惡趣味的犯罪手法啊。
預告:。
接踵而至的紛亂,
詭異非常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