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時溫搬來這個區幾年, 無數次路過K吧,卻再未踏足。她從身邊男同學的三言兩語大概知道, 南都最大的娛樂場所就是K吧老板辦的, 聽說有海外企業家的資助,資助者是他很久以前的哥們。
而現在的K吧,則是南都叫的上名字的清吧。
K吧重新裝修了, 時溫被牆上的鏡子閃得眼花繚亂。終於來到裏麵, 不多不少的人,算不上吵鬧。
“嫂子!”不知從哪跳出來一個人。
時溫被嚇到,往後麵退了兩步。
“嫂子你沒怎麽變。”劉竟笑說, 晃了晃酒杯,“來找生哥的?”
時溫盯著他紅色的頭發, 從他的五官和氣質判斷,這個應該是姓劉的。
“生哥在那邊。”他指向角落的地方, 領著時溫過去。
“生哥睡著了, 但他沒喝多少,大概是困的。”
黑色的皮質沙發上,男人麵朝裏躺著, 身形欣長,身子半蜷起,暴露在外的皮膚清冷的白。
時溫走過去,劉竟自覺離開。
“陳遲……”
她輕聲喊他,他沒有任何動靜,睡得挺沉, 眉眼間融著疲憊。
時溫坐在旁邊空著的地方,摟住他的肩。
“要不要喝一杯?”壓低聲音的女聲。
時溫循聲看去,不需要分辨,一眼就認出來了。
蘇苒。
“蘇苒?”
蘇苒挑挑唇,“你竟然還記得我,看來我當初對你的影響不小。”
時溫怕吵到陳遲,蘇苒指指吧台,“喝一杯?”
蘇苒走過去,直接繞進吧台裏麵。
“你是……”
時溫遲疑問,蘇苒直接給了答複,“我是這的調酒師。”
時溫點點頭。
蘇苒笑了下,“別多想,我早就對陳遲沒感覺了。想喝什麽酒?”
時溫想了下,“136。”
蘇苒挑眉,“這麽烈?陳遲可睡了,保不齊會出事。”
“突然想喝了,不會喝很多的。”
蘇苒聳聳肩,開始調酒。
不多時,一杯136推到時溫麵前。
“知道136什麽意思嗎?”蘇苒問。
時溫搖搖頭,“不知道,什麽意思?”
蘇苒:“一聲留。”
時溫眸光閃爍,抿了口酒。
蘇苒撐著胳膊,閑聊的姿態,“其實猜到你會一輩子把陳遲吃的死死的,但真看到你們七年後還在一起,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時溫笑了笑,沒說話。
蘇苒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忽然說:“想知道關於陳遲的一個秘密嗎?”
時溫:“嗯?”
蘇苒饒有興味地笑,“這事當年初中跟陳遲任熾玩得起來的人都知道。”
時溫覺得不會是什麽好事。
“我也了解的不清楚,隻知道,陳遲小時候在路邊救過一個小女孩,一次喝醉陳遲跟別人提起來,我不在場,但據說,陳遲一直不談戀愛就是心裏惦記著那個女生。”
蘇苒說完,看到時溫微變的臉色,繼續說:“陳遲當時好像還很貼心,給了那個女生一杯熱牛奶。我當時還喜歡陳遲,就私自打聽過,但沒找到那個女孩。”
看到時溫的臉色,她大聲笑了出來。
“真好玩。”
笑完,她幹咳一聲,“抱歉啊,我可沒有拆散你們的意思。唉,生活太無聊了,就想找點好玩的事。其實你不用在意,那小女孩沒任何威脅,陳遲現在滿世界都是你。”
時溫沒想過陳遲還有這段過往,能讓陳遲主動去幫助,並且記了那麽久,喝醉之後還會提及的女孩……
“得了吧別想了,沒什麽好耿耿於懷的,你都不知道我多羨慕你。”蘇苒仰頭喝完一杯酒。
時溫抬手去拿她的酒杯,“你慢點。”
“喝慣了。”
時溫皺眉,“不要命了啊?”
“沒什麽好要命的。”蘇苒撇撇嘴,“活著太無聊了。”
她又倒了杯酒,沒再理時溫,走向舞池。
時溫多喝了幾口,臉開始發燙,去洗手間洗了幾把臉,腦袋恢複清醒。
走出洗手間時她還在擦眼,餘光前方一道黑影,嚇了一跳,再一定睛——
陳遲靠著外麵的牆上,正對著洗手間門口。
時溫放下擦臉的餐巾紙,“你醒了?”
她小跑過去,抱住他,“怎麽在這?”
她自然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在洗手間遇到什麽奇怪的人。
陳遲緊緊抱住她,轉身將她壓在牆上,聲音不知是因為酒還是因為疲憊有些沙啞。
“沒找到我的那兩個小時有沒有想我?”
“想,很想。”
“都不心疼?”他咬住她耳朵,狠狠道:“看我因為你要離開喝酒你都不心疼?”
“……超心疼的!”
他冷哼,“壞女人。”
她依偎他,沒說話。
半晌,他低問。
“去多久?”
“大概一個月。”
他貼住她的唇,悶悶說:“每天都要視頻。”
想到她工作會很累,退讓一步,“或者打電話。你可以不說話,但是電話要一直通著。”
時溫輕笑,“話費多還是擔心我做壞事?”
她是在調侃,他卻很認真,額頭抵著她。
“都不是……”他低低地說:“我大概得了一種病,治不好的病,這麽多年都沒治好。想聞你的味道,想貼近你的身體,想聽你的呼吸和脈搏……”
“陳遲,我們結婚吧。”
輕輕柔柔的一句,如同深水炸.彈,水滴飛濺,又如雨下,落在兩人身上,淋了個透頂。
涼涼的溫度,卻灼人。
陳遲表情僵硬了兩秒,捧著她的肩跟她對視。幾秒後,他動動唇,說:“明天去領證。”
“好。”
……
夜晚兩人躺在床上,如往常一樣依偎,在沉寂的夜中,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那心跳比往常快,緊張或是期待,兩個人的心跳,頻率出奇地再次一致。
時溫不想辦婚禮,而且近期也沒時間。兩人心情一致,隻想快點結婚。
民政局,時溫和陳遲安靜等待。陳遲坐在椅子上,表情很淡,半垂著眼。
兩人形象出挑,惹得不少目光,少數人認出了時溫,紛紛拍照,陳遲這時抬起眼,眉頭一皺,時溫握住他的手,搖搖頭。
如果她結婚,一定會公開的,沒必要瞞著,而且,她也不算是什麽明星。
身邊座位的男女時不時傳來嬉笑聲,男女曖昧地挑釁。你逗弄我,我輕打你。
時溫和陳遲坐在他們身邊,完全不同的氛圍,反差極大,就不像來結婚的。
有人注意到,閑言碎語此刻滋生。
“那男的表情好冷淡啊,哪有結婚這樣的?”
“是真的冷漠,這樣的婚結了也不會幸福的啊,那個女的何必呢?”
“那個女的也超好看啊,何必呢!”
時溫聽著他們的議論,視線落在陳遲臉上,嘴角慢慢翹起。
別人以為他是冷漠,但是她知道,陳遲這是在緊張。
兩本紅本本到手,時溫捏著,精神還有些恍惚。
這就是結婚啊。
真的結婚了。
她跟陳遲真的結婚了。
“老公?”時溫歪頭喊了聲。
陳遲一震,正在扣安全帶的手鬆開。
時溫莞爾,心裏暖洋洋的,又喊了聲,“老公——”
陳遲抬眸,目光深邃而赤.裸,像黑洞,又閃爍著星點。
他腳下一踩油門,車咻地開了出去。
陳遲開得極快,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這是唯一一次他載著時溫沒控製車速。
兩邊綠化飛速後退,看不清晰,時溫第一次知道這輛車原來可以開的這麽快。
“陳遲,太快了。”
他慢悠悠看她一眼,減緩車速。
沒多久又快了。
車子很快到家,陳遲快速解開安全帶,時溫被他盯得也不好意思太慢。
上樓梯時,陳遲恢複了往常的速度,相比較之前突然就慢了。
這種慢維持到房門被打開。門推開的一刹那,時溫被陳遲一把握住手腕扯進了屋裏。
門沒被關上,他就急急忙忙地吻上她,關門聲響起,仿佛敲在人心上,又像是賽前的擊槍聲,氣氛一下炙熱。
陳遲很急,像沙灘上的魚渴望她的吻和呼吸。
她本能地回應他。
不知不覺時溫被他推到沙發上,接下來的許多動作都很順其自然。
他的吻像烙鐵一樣印在唇上,身上各處。每一處都能牽扯悸動,仿佛能把她融化。
陳遲很急,同時卻又很有耐心,他喜歡觸碰時溫,哪怕隻是普通的皮膚接觸。那種真實的觸摸感,她小小一個在他懷中,他們的溫度和皮膚粘在一起,這讓他難以自持。
時溫被他耐心又細膩地觸碰撩撥地臉紅腦脹,視線朦朧,燈都在開花。
“陳遲……”
她輕喚,柔軟的聲音布上一層薄紗般地柔蕩繾綣。
這一聲就像催情劑。陳遲眼睛蔓著紅血絲,吻從她的下巴往下,喉結上下滾動。
皮膚暴露在外,與冷空氣碰撞,時溫縮了縮身子。她這個小動作卻讓陳遲興奮,他親昵地吻她。
“溫溫……”
時溫迷離地睜開眼,陳遲的臉映入眼簾,他專注地凝視著她,眼底滿是她。
她心酸酸脹脹,又像融化的棉花糖。
她輕抿住被他吻得紅腫的唇,害羞地垂下眼。視線劃過下方某處時,心一咯噔。
短暫的幾秒愣神讓時溫清醒幾分。
她抓緊手邊的沙發,眼睛不受控製再次往下放瞄去,神情都不自在了。
陳遲看出她的害怕與退縮,低頭貼上她的唇,動作直接,溫度炙熱。
“害怕來不及了。”
時溫的確被嚇到了。那個長得……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而且……那個長度,總覺得……
時溫根本不好意思往下想,覺得有些害怕,而且,她此刻心跳的真的很快,慌亂的感覺像走在鋼絲上一樣。
時溫覺得如果大學期間她跟著樂錦她們一起片子,此刻也就不至於因為它的外貌而慫了。
“陳遲……”時溫猶豫了,眼睛像鋪開了一層水膜,水波瀲灩,擔憂之意溢出眼睛。
陳遲瞧見她這模樣,心裏憐惜得很,火氣卻全部往下麵竄。
“我害怕。”時溫說。
陳遲喉頭發緊,“我會很輕的,相信我溫溫。”
時溫想象了一下。覺得這個不是輕和重的問題,這個尺寸……無法想象怎麽進去的,感覺也,溫柔不了……
“陳遲,我明天要回劇組,我還要跳舞的。”
時溫沒有經驗,或許不會那麽疼,但是,可能就是很疼,萬一她跳不了舞就會耽誤整個劇組的進度。
到時候找什麽借口呢?說腳疼的話,導演肯定會帶她去看醫生,要是走路姿勢奇怪,被人看出什麽,那就太丟人了……
因為那個什麽而跳不了舞。
時溫想到這,下定了決心,抿抿唇抱歉地說:“陳遲,今天不做可不可以,我擔心明天跳不了舞。”
陳遲目光直勾勾的,身上某處仍在叫囂著躁動情緒。
他無奈牽了下嘴角,“這麽相信你老公?”
時溫因“老公”一詞紅了臉。=初~雪~獨~家~整~理=
此刻,特別,特別想抱他。
“算了。”
陳遲吐了口氣,瞧著身下認命般的提上褲子。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他起身就要往浴室走,手卻被另一隻柔軟的手握住。
“那個。”
時溫硬著頭皮說:“我……我可以幫你……”
或許多看看,多碰碰就不會害怕了?
時溫為自己的想法想鑽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