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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遲腦袋“轟”地一聲炸了, 一片空白。大腦再次轉動,腦海的一片白出現了一個胳膊, 慢慢地又是女人羞紅的臉頰。
他甚至覺得她的胳膊都在泛著淡淡的粉色。
血液頂上大腦, 他喉嚨發癢,沉睡許久或說壓抑許久的躁動因子在體內橫衝直撞,整個人都是熱的。
時溫手舉了一會, 不見他動靜, 慢吞吞將眼挪過去,才看一眼就像被燙到一樣閃躲開。
那眼神太炙熱了,像火又像漩渦。
她手指打顫, 突然覺得胳膊被他盯得都不是自己的了。
“晚上想吃什麽?”
極其沙啞的一聲。陳遲說,輕輕拉著她的胳膊放下。
手心都是滾燙的。
時溫始料未及, 因他的拒絕和轉移話題。
陳遲暗自調整呼吸,又說:“到我家吧, 有挺多菜的。”
時溫懵懵地點頭, “好。”
廚房裏,男人忙忙碌碌卻絲毫不顯慌亂,從容有序。
時溫坐在沙發上, 看了一會。想起在哪看到的:做飯的男人很帥,認真做飯的男人特別帥。
一動不動坐那裏就能帥暈一群人的男人,此刻在廚房為她認真的做飯。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時溫硬生生把自己看紅了臉。
她懊惱又羞赧地揉了揉腦袋,將抱枕拿起來又放下。最後實在坐不住,來到廚房。
她剛推開門,食物的香味鑽入鼻間, 她期待地張望。
陳遲聽到動靜側頭,問:“餓了?”
時溫點點頭,“有點……”
才想起來她是來找事情做的。但知道他肯定不會讓自己做,最終沒說出口。
陳遲將鍋蓋蓋上收汁,轉過身,說:“馬上。”
廚房的柔光落在他身上,朦朧的眉眼,肩上的光,身後緩緩升起的霧。她從未見過的他的模樣。
時溫睜著水眸,挪不開眼,扶著門和他對視。十幾秒後,注意到他深沉的目光移到她唇的位置,霎時回神。
她扣住門框,卻沒躲閃目光。他先出聲,“先去休息,跳一天舞了,等會我給你按摩。”
時溫模糊“嗯”了聲,拉上門。
咕咾肉,家常豆腐,涼拌三絲,三鮮湯。
一葷兩素一湯。
時溫想幫忙端菜,被他一手擋住,“我來,你坐那。”
她無奈笑彎眼,“陳遲,我可以的,我在家經常做飯,知道怎麽端菜,燙不到我的。”
他正在端湯,聽到這句,停下腳步扭頭看她,短促一句,“想慣著你。”
那姿態格外理所當然,甚至有那麽些年少時的任性,渾然不覺得這有問題。
時溫笑著跟過去,拂了拂裙擺在他對麵坐下,“那你把我慣壞了怎麽辦?”
他自如地擺放筷子,反問:“會麽?”
她手托腮,“會的。”
他低著頭將盤子往她那移,聽到這嘴角一掀,隨即淡去,邪氣還是流露出來。
平靜說:“挺好的。你就應該被寵著。”
時溫一臉看破卻不說破。
明明就是想讓她離不開他。
陳遲廚藝出奇的好,時溫像早飯時那樣,真心誇讚,“特別好吃。”
邊說嘴也不停。
陳遲吃了幾口就沒動筷子了,靜靜看著她。
她起初沉迷在美食中,腮幫子嚼酸了,停下休息才注意到他目不轉睛的狀態。
她碗裏還剩些飯,他看到說:“再吃點,太少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時溫朝他的碗努努嘴,“你都沒有吃多少。”
“光看你吃就行。”
她說:“你這話有點歧義啊。”
他抬眉,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吃了一口發現時溫還沒動,看過去。
時溫不好意思,她揉了揉腮幫子,含糊說:“嚼得有些酸……停下來,休息會。”
陳遲沒料到,後知後覺臉上浮現笑意,可沒一會,那笑就染上了別的色彩。
她頭發微亂,鬆散紮在腦後,臉頰粉嫩,笑得動人。
他低下頭擋住額,沒再看她。
吃完飯,陳遲將餐盤整理,丟到洗碗機裏。時溫則擦桌子。
沙發前的玻璃桌上放著一碗菠蘿,剛剛做咕咾肉剩了許多。
時溫拿叉子插了一塊,“唔”了聲,後半句沒出來,陳遲緊張問:“這兒疼?”
他正在幫她按摩小腿,從她“唔”了聲後就不動了。
時溫搖頭,咽下嘴裏的菠蘿,“我是想說,好甜啊,菠蘿特別好吃。”
她又插起一塊喂給他。
陳遲愣了下,張口吃下。
時溫問:“甜嗎?”
他目光自始至終沒離開她,“嗯。甜。”
時溫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但她覺得兩條腿都被他按摩熱了。
從左腿到右腿,從右腿到左腿,反反複複了好多次。
他不想放開她,不想她回去。她一聲不吭,就那樣等他,後來腰酸了就側靠著沙發。
意識朦朧快睡過去時,在想他手酸不酸。
陳遲又按摩一回,才發現她睡著了,他沒再按摩,手指酸痛,他側靠著沙發看她,舒展十指。
女人的呼吸漸漸平緩,已經晚上十點。按照她的作息習慣,是該準備睡了。
他從她口袋摸出鑰匙,輕輕鬆鬆抱起她,將她送回她的臥室。
陳遲輕柔將她放到床上,幫她掖好被角,被子徹底蓋住胳膊的時候,他頓住動作,不可控製地盯著手下的那塊。
半晌,他掀起被角,她的胳膊露出來。舞蹈室裏,男生握住她胳膊的一幕閃現。
陳遲拉起她的胳膊,指腹在她手腕輕輕磨蹭,動作格外溫柔,力道一直沒有失控,可他也一直沒有停下。
不知多久。
“想嗎?”
帶著睡意的溫軟聲音。
他回神,手沒離開,斂眉,“吵醒你了?”
時溫隻說:“一開始睡得就不是很沉。”
他不說話,但仍沒放開手。
她又問:“想嗎?”
他還是沒回話,這會終於放開她的手。
一陣沉默。
陳遲原來蹲著,此刻站起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怕以後都忍不住。”
時溫坐起來,黑發垂落,“是真的想改掉嗎?”
他應了聲。
她動了動那條胳膊,“如果這是你想的,我支持你。”
隻要是他想的,並且不會將他拉入黑暗深淵的,她都願意支持他。
陳遲安靜地離開。
時溫側耳,但是聽不到他回家關門的聲音。明明就在對麵,明明很近。
她摸著那塊被他磨蹭了許久的皮膚,心裏“空落落”的感覺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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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時候,時溫做了個決定。
隔日她打開門,陳遲也正巧打開。兩人一起吃早飯。他換了中式的早餐——小籠包,豆漿。
不知道多早起來做的。
“我們找一天返校看老師好嗎?”時溫吃完一個小籠包說。
陳遲緩了一下,淡淡說:“今天就可以。”
她忍不住問:“公司不忙嗎?”
“挺忙。”他如實說。
最近沈氏在全力反擊,C&S總部還沒徹底搬回國內,公司內部不算穩定。國內外市場和手段差異還是挺大。
“就當去散心。”陳遲又說。
下午,陳遲駕車,一路平緩。他換了輛新的黑色轎車,車型不浮誇,看著低調,卻又看得出價格奢侈。
時溫前年返校過一次,跟時暖一起回來的。時暖有多刀子嘴,就有多豆腐心。
她說見不得母校,見到就覺得鼻子發澀,記憶太多,可是又回不去,太難過。說是再返校別找她了。
學校沒有很大的變化,樹年紀越來越大,地磚裂紋越來越多,時間沉澱的味道愈濃,當真符合“曆史悠久名校”的招牌。
時溫和陳遲並肩繞著操場走。有幾個班級的學生在上體育課。
“這麽多年過去,還是覺得學校的校服好看。”時溫淺淺笑著。
簡單的白襯衫,黑長褲或黑色百褶裙。一起跑步時,是道風景線。
陳遲遠遠望著操場,視線通透。高中的記憶清晰得很,烙印在腦子裏,隨時都可以複現。
那棵圍牆前的大樹,她第一天轉學過來,第二次主動走向他。
第一次,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都是擔憂,白皙纖弱的手遞給他一張紙,整個人溫柔得像初春的風,輕輕掃過,那個時候,所有的花都開了,他甚至聞到了春天的花香。
第二次,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都是恐懼,還有……他看不懂的恨與自責,然後,她落淚了,那雙漂亮水潤的眼睛滴下幾滴水。
那是陳遲少數覺得疼的時候,疼得他抬起手,接她的淚,可是他不敢碰她,隻能懸在她下巴那,那滴水很乖地落在在指腹……她的東西,她的溫度。他在想,她也能像這滴淚跟著他就好了。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操場邊的觀眾席。
時溫想起那次李榮幾個足球隊男生對他的群毆,後來知道他會打架,而且打架很厲害,她就懷疑了那件事。但是她從來沒問。
“那個時候,李榮幾個人打你?”她語調微揚,眼裏是溫潤的笑,“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一句“為什麽當初會轉學”堵在喉間。
緩了聲說:“我打的他們。”
她坐在觀眾席彩椅上,抱住膝蓋,偏頭看他,“你一個人打他們?那你說的那個學長是編的?”
他應了聲,“編的。”
“為什麽打他們?”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純白綿T恤,淺色七分牛仔褲。
時溫的臉很小,五官柔和沒有攻擊性,幹淨清雅,第一眼會吸引人讓人想要靠近,耐看又讓人心裏舒服的長相。
這麽多年沒變過,此刻換了這身衣服,就像個高中生。
“他們說你穿校服很好看。”陳遲緩緩說,聲音很低很沉,“我不喜歡他們看你,所以打了他們。”
時溫收回眼,盯著膝蓋上的手。
“我不喜歡你穿那件蕾絲裙,因為別的男人會看你。”陳遲繼續說,聲音沒有起伏,平淡敘述:“但是,我希望你穿自己喜歡的衣服。”
時溫抬起睫毛。
陳遲伸手輕撫她耳側的發,溫柔又耐心,“在我眼裏,你穿什麽都是誘惑。所以,穿你喜歡的。”
時溫握住他在順她頭發的手,盯著他的眼睛說:“我是你的。”
穿成什麽樣都是你的,別人怎麽看,都是你的。你保護得了我,我也隻屬於你。
陳遲那隻手仿佛被燙了一下,隨後就是暖流襲擊全身,又牽起躁動因子,他雙目暗下,光澤危險。
氣氛瞬間變化,還沒愈演愈烈,下課鈴聲響了。
大課間休息。
時溫沒鬆開他的手,“我們去找班主任吧。”
到了教學樓,終究是放開他的手。
吳冬正在帶這屆高三的學生,日複一日的繁忙與緊迫。
時溫和陳遲到辦公室的時候,吳冬還沒回來。他們倒是遇到了化學老師王瑞。
王瑞正在喝茶,慢悠悠地,頗有當年數學老師的架勢。
“稀客啊——”王瑞聲音和表情裏都是複雜的感歎:“你們竟然還在一起?我以為你出國了就不會回來了。”
陳遲朝他微微頷首,“自然回來報效祖國。”
王瑞倒吸一口氣抖了抖肩,說話也不遮攔,對時溫說:“你調.教的?現在這個樣子?”
時溫上一次返校已經感受到了化學老師跟上學時期“棒打鴛鴦,仇恨情侶”形象的反差。笑著說:“他大概,自學成才。”
王瑞喝了口茶,“那肯定也是為了你。上學那會,我就覺得這小子,嘖,怎麽形容?小。世界小的別人鑽不進去。”
時溫也這麽覺得,一直這麽覺得,突然好奇,她到底怎麽鑽進他的小世界裏的?
王瑞又繼續說:“所以老師們給他說什麽都不聽!讓他學習他不學,讓他別早戀你看看現在還跟你,到處真的是……說不動!現在想想我都氣得牙癢癢。”
時溫輕笑,身子傾斜靠了一下陳遲,有點跟他鬧的意思。
陳遲眼底浮起笑,垂眸看著她的視線裏寵溺肆意。
王瑞又喝了口茶,“你們後麵打算怎麽樣?”
時溫開始沒聽懂。
陳遲聽懂了沒接話。
王瑞算了算,“你們該有二十五了,還不打算結婚?”
時溫臉頰熱起來。陳遲緩聲說:“在考慮中。”
時溫看他側臉。他表情沒什麽變化。
旁邊有女老師聽到接話。
“都二十五了,覺得沒問題就結婚吧。以你們倆的顏值生出來的小baby肯定絕世美顏!”
小baby……
時溫睫毛顫動。
王瑞跟女老師聊了幾句,又朝陳遲揚揚眉,“上學的時候還真沒想到,沒想到你會早戀,更沒想到一談談這麽久。”
兩人都沒說話。王瑞兀自說:“但是現在的小孩不一樣了,感情不專一,今天談這個明天談那個,老師拆散一對,沒多久人家就有了下家……”
“唉,越來越能鬧,前段時間就把你們數學老師氣進醫院了。”
時溫瞬間收了淡笑,“數學老師進醫院了?”
王瑞歎氣點頭。
陳遲淡淡說:“那是他們的損失。”
王瑞笑了,“的確。”
數學老師上課出了名的嚴格,對於上課時間和下課時間,桌上擺放的物品都嚴格。他有多嚴格,思維也就有多嚴謹。哪怕年紀大了,邏輯也很是清晰,教學方式簡練直接,解題也是直中要點。
現在那群學生在這麽關鍵的時候,把數學老師氣病了,的確是那群學生的損失。
時溫環顧一圈辦公室,吳冬還沒回來,其他老師在備課和批卷子。
關鈺不在。
大學畢業後,關鈺就來二中當物理老師了。
“關鈺呢,老師?”時溫脫口問出疑惑。
問完也注意到身旁人明顯愣了一下。
可話收不回來,王瑞也開口了。
“正想說這事呢,唉,小鈺腿骨折了。”
時溫大眼,“骨折?”
那女老師又接話,“下雨天不小心摔著了,就前兩天的事。唉,真的是狀況百出啊。不過這小夥子責任心強,已經回家備課了。”
“小鈺平時脾氣不錯好說話,但願那些學生看在他都受傷的份上,後麵這段時間別再給他惹麻煩。”
……
離開辦公室後,時溫跟時暖打了個電話。
“姐你知道關鈺哥骨折的事嗎?”
時暖那邊很靜,聞言也是很驚訝,有放筆的聲音,“骨折了?他沒提過啊。不過我最近跟他聯係不多。”
時溫皺眉,“我剛剛返校,老師說已經是前兩天的事,可叔叔阿姨都不在國內啊。”
“可能是他(初雪。小妖精)找的朋友幫忙吧,畢竟找我們倆不方便,也幫不了什麽大忙。”
“也許吧。為什麽都不說一聲呢。”
“你要去看看他嗎?”時暖聲音低了幾分,“我就不回去了……你連著我的那份,幫我看看他,然後告訴我他的狀況。也幫我罵他一頓,出事了都不跟我們講。”
時溫抿著唇,沒有說話。
時暖也靜了。
陳遲察覺到時溫不對勁的安靜,側頭,就聽她說:“好,我去看他。”
他抬起的腳卡住。放下,停在那。
兩人已經走到校門口。
時溫掛了電話。
關鈺跟她和時暖一起長大,小時候她們被欺負,他沒少替她們出頭,他們又是對門的鄰居,那麽多年沒少竄門玩。
看肯定是要看的,時溫也不打算瞞著陳遲。
她要說話,陳遲卻抬腳徑直往車那走。
時溫跟上,坐進車裏,緩聲說:“陳遲……”
“不去行不行?”
他打斷她的話,眼睛望著前方窗外。
時溫立馬說:“不是我一個人去,是你陪我去。”
他眉毛動了下,卻沒有動容,“我不希望你去看他……”
她沒想到說明白了他也不願意,疑惑蹙眉,卻仍柔聲解釋說:“陳遲,我和時暖跟關鈺哥一起長大,我們最多是哥哥妹妹的那種關係。小時候我們兩家大門開著,就是對門,會在一起玩,就是關係比較好的玩伴,要有什麽早有了,真的隻是朋友。”
她說完,發現他臉色更難看了。
她撓了撓耳朵。
真的越解釋越亂。
“陳遲,我……”
“時溫。”陳遲低低喚她。
他手搭在方向盤上,撐著額頭,小臂肌肉線條緊繃,青筋輪廓明顯,聲音壓抑克製,“你再這樣,我真的忍不住了。”
時溫愣神。
恍恍惚惚,突然想起一件事。
上一世關鈺也骨折過,不過是高三,但這一世高三沒有。
上一世高三關鈺骨折了,那個時候她們還是鄰居,時溫沒轉學到二中。時暖跟關鈺同校,受關父關母以及時父時母的囑咐,時暖天天跟關鈺一起上下學。
時溫一直認為,陳遲是因為這件事發瘋炸學校的。
但是,學校不是陳遲炸的,一開始就不是。陳遲甚至可能沒有過這方麵的想法。
可時溫認為陳遲是因為關鈺才失控的,不光是猜測。她最後一次見到陳遲,是她放學去二中接時暖,那個時候關鈺還不習慣用拐杖,她和時暖各扶一邊。
當時身邊走過一個人,那人回頭,長到眼睛的黑發,遮住了半邊眼睛,眼睛裏的情緒看不分明,但是時溫讀到了裏麵的陰冷。
是陳遲。他走過她身邊,回頭直直看著關鈺,眼神陰冷。
上一世,因為關鈺骨折,時暖照顧關鈺,陳遲露出那樣的表情。
這一世,因為關鈺骨折,她要去探望關鈺,陳遲氣勢壓迫地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看著車裏的陳遲這個樣子,時溫好像知道了,昨天晚上他離開後心裏突兀的“空落落”的感覺是什麽。
“忍不住以後呢?”時溫接他的話反問。
陳遲眼見著她粉色的唇一張一合,他毫不遮掩地盯著,聲音已經啞了,“堵上你的嘴。”
時溫因這就直白的話心跳一緩。她有點緊張,一隻手抓著身下的皮墊子,口齒清晰說:“我們是戀人,你想親我隨時都可以。”
陳遲眯眸,沒有說話。
她不回避視線,“陳遲……”
剛說出這個名字,男人突然俯身壓過來,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撐在旁邊的玻璃窗上。
她被他圈在一個小空間裏,兩人距離很近,氣息交纏,看著彼此的眼睛,彼此眼中的自己。
陳遲身上的火燒的很烈,他一手涼,一手熱,女人身上的味道刺激著他,手上的感覺刺激著他。他摩擦她的下巴,時而溫柔時而野蠻,他眼眸半垂,看著她的唇,目光幽深又邪氣。
“我剛剛一直在心裏想,如果你再喊一聲我的名字,我就……”
他用行動代替了接下來的話,低頭直接噙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