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關鈺笑著下了台階。少年眉眼清雋，落日餘暉下，麵容清朗。


  “怎麽突然就轉學來了？”


  時溫看了眼時暖，“想跟姐姐一起上學。”


  時暖冷哼。


  關鈺長“哦”了一聲，聳聳肩，“你姐還沒我對你好呢，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我，哎……”


  時暖一巴掌拍他肩上，推了一把，“什麽呢你？”


  關鈺輕笑，“越大越狂，還校園女神呢。”他著，摸了摸時溫的頭發，“我們這學校男生不行，溫不可以早戀哦。”


  時溫看他們倆鬥嘴，早習慣了，無奈點點頭。


  三人並肩離開操場，夕陽西下，雲層漂浮，橘色漸漸被灰色抹開。


  樹林的出口，一道高瘦的影子散散站著。少年盯著那三道身影，眉眼如深海，左手用力捏著礦泉水瓶，血不知不覺濕了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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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陳遲一上午都沒來班級，也沒老師和同學問起他。


  課間時溫拍了拍王婷的椅背。


  王婷正在做數學題，“等我一下下，我把答案寫下來。”


  沒一會，王婷轉過來，“幹嘛？”


  時溫指了指陳遲的位置，聲問：“他經常不來嗎？”


  王婷臉色微變，“他不來很正常……溫，你這麽關心他幹嘛？”


  時溫：“我就是好奇……”


  王婷怕她好奇心太重，跟陳遲扯上關係，：“他母親很有錢，學校不會開除他的，他當然想不來就不來，你別管他。”


  時溫皺起眉頭。


  午飯的時候，陳遲也沒出現在食堂。


  時暖看了眼他昨日坐的位置，輕喃：“今沒來啊……”


  吃完飯，時暖打算去找陳遲，時溫猜到她的意圖，立馬拉住她，讓她陪自己去教育超市。


  時暖當即拒絕，兩人拉扯間，有女生跑了過來。


  “時暖，班主任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時溫鬆了口氣。


  時暖沒好氣掃她一眼，跟著女生離開。


  時溫回教室拿上包，往三號實驗樓走去。


  到了樓頂，她找了一圈也沒看到陳遲。時溫走到圍欄邊，胡亂張望。

  看來他今真沒來學校。


  突然，她看到什麽，瞳孔驟縮。


  三號實驗樓正對操場，操場的情況一目了然，操場邊樹林亦是。


  時溫隱隱看到樹下石椅上躺了個人，她仔細看了好幾遍，心裏猜測了許多可能性，最終奔向樓道。


  一路跑到樹林，看到石椅上的人時，時溫急促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他不會一晚上都在這吧……


  時溫跑過去，上下看了看睡在石椅上的少年，最終將他的劉海掀開，撫上額頭。


  燒竟然退了。


  陳遲緩緩睜開眼。午後的陽光穿過枝丫斑駁地照在他臉上，他黑眸染上星點，神情迷糊，像個睡懶覺的少年。


  時溫內疚極了。


  “……你一晚上都在這？”


  陳遲沒話，隻是看著她。


  “還難受嗎？”


  陳遲搖了搖頭。


  時溫扶他坐了起來，看到他左手的傷裂開了，開始給他重新包紮。整個過程，他都安靜極了，呼吸也很輕很慢。


  包紮完，時溫不自覺順了順他睡亂的頭發，問：“餓嗎？”


  他點點頭。


  “那我們去吃飯吧？”


  他搖頭。


  時溫想到他被掀餐盤的事，“那我打包過來給你吃？”


  陳遲從口袋裏掏出飯卡。


  時溫擔心食堂關門，跑著過去，又擔心陳遲等急了，跑著回去。


  到樹林的時候，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


  她坐到他旁邊，將飯放到兩人中間，“趁熱吃吧。”


  陳遲側過身，卻沒拿飯，而是捏著袖子，挑了塊沒血的地方，替她擦額頭的汗。


  時溫呆住。


  他擦的很慢，動作也很溫柔。


  “沒，沒事的，你趁熱吃吧……”她向後挪了挪，躲開他的手，將飯端起來遞給他。


  陳遲沒堅持，安安靜靜開始吃飯。


  時溫後知後覺摸了摸額頭，又看了看陳遲。


  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這樣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