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試牛刀
獸谷內無數古樹簇擁而立，展開的樹枝和葉子幾乎將天空覆蓋籠罩，而樹榦則被巨大藤蔓纏繞其間，藤蔓上很多地方還布滿了苔蘚，樹下方是眾多不知名的灌木叢。
江雲握著鐵刀，一個人獨自在獸谷中前進著。
試煉開始的時候，江成想帶著他一起行動，但被他拒絕了。
要是在獲得【危險預知】前，江雲說不定就答應了。
但現在有了自保能力，他不想成為累贅。
作為一起長大的朋友，江雲十分清楚江成的性格。
這次試煉，對他尤為重要。
別看這傢伙整天笑嘻嘻，實際上身為堡主的兒子，他背負著許多人的期望，身上的壓力很大，練武比一般人要刻苦得多，所以才能在十二歲就踏入鍛體五層的境界。
這一刻，江雲又想起自己的妹妹。
「唉，一個兩個，都這麼愛逞強。」
他搖搖頭，將心底雜念壓下，目前還是專註於試煉方為上策。
突然，猶如觸電一般，又彷彿被針刺似的，江雲猛地轉身揮刀。
噗呲。
全力之下，鐵刀毫無阻礙地將來敵斬成兩半，綠色汁液灑了一地，還有淡淡的臭味傳來。
江雲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類似馬陸的昆蟲，頭部長著一張大嘴。
看著蟲子密密麻麻的腳還在不停亂動，他一陣發毛。
要不是【危險預知】發動，他都察覺不到這次的襲擊。
獸谷不只有猛獸，各種蟲子也是致命的危險。
才剛進來就遇到這麼噁心的蟲子，真是不順的開局。
江雲在心底嘆息一聲，沒去管這馬陸。
要系統獻祭，就必須要等這馬陸徹底死亡，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反正換不了好東西，他可沒時間浪費在這裡。
至於剛才那利索的回身一刀，則是早些年的練習成果。
在江家堡，每個小孩八歲之後就可以到練武場參與操練，會有專門的武者傳授他們基礎的搏擊技巧和刀法。
這刀法就是江雲屋子裡那本《七殺刀法》，是江明用戰功在軍隊里換回來的，也是江家堡唯一一份公開的武技。
當然，公開傳授的只是《七殺刀法》的前篇，後篇則要成為核心成員才能學。
因此，江家堡才幾乎人人都用刀。
而這次參加試煉的人，至少都訓練過兩年，基礎紮實牢固，甚至不少人見過血。
畢竟，江明還沒有瘋狂到將一群真正的菜鳥推進來送死。
連江雲這個兩年前就不去操練的人，使起刀來都有模有樣，就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說起刀……
江雲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鐵刀，還算鋒利，但工藝明顯不成熟，指不定是哪個鐵匠鋪的學徒打出來的。
他自然也嘗試獻祭過，但不出預料失敗了，畢竟這刀的歸屬權不是他的。
「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
江雲悶頭在樹木中前進，速度盡量放緩，腳步聲音盡量放輕。
刺角鹿在東南方，但他不急。
安全第一。
一路上發現奇異之物，他也會停下來嘗試獻祭，但能用的東西寥寥無幾。
不過想想也是，狩獵隊在獸谷活動了這麼久，真要有珍稀之物，早就被他們拿走了，哪裡還會留下來。 ……
江雲就這樣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西斜，來到傍晚時分。
期間他還遇到一個高大的少年，名字忘記了，實力在鍛體三層。
那少年看了眼江雲，沒有吭聲，毫不猶豫地走了，讓後者白白緊張了一番。
畢竟真要打起來，一層對三層，力量上弱了將近兩倍，就算有【危險預知】的幫助，江雲也很難打贏。
但少年的做法，江雲卻可以理解。
比起搶牌子，任務目標是首要的，這直接關係到試煉的結果。
沒有完成任務，搶再多的牌子也沒用。
相反，就算木牌被奪，只要完成任務，試煉依舊算通過。
但分數不會太高就是了。
「實力還是太弱了啊。」
江雲感慨。
雖說踏入鍛體境就能算作武者，並且每提升一層，力量就會增加一倍，但效果也是因人而異。
就好像他，天生體質弱，起點比普通人低，那力量增加的效果也會低。
終於，在太陽下山以前，江雲找到了一個適合過夜的地方。
那是三塊巨石互相依靠下，形成的小洞窟。
仔細檢查了一番，並將早就準備好的驅蟲粉灑在周圍后，江雲才鑽進洞窟里，舒服地靠在石壁上。
在山谷中走了半天，他已經頗為疲憊了。
囫圇吃下肉塊做成的乾糧，再喝掉水壺中一半的水。
「呼。」
江雲感覺自己恢復了些許體力。
試煉時間是五天，而根據他的判斷，再走一日，就能進入刺角鹿活動的範圍。
「不知道江成那傢伙怎樣了？」
與此同時，在獸谷東北方向，江成陷入了苦戰。
他的對手是一頭長著巨大獠牙的野豬，力量巨大無比，和鍛體五層的江成打得難分秋色。
最終，江成找到了機會，繞到野豬的身側，一刀捅進了心臟部位。
「累死老子了。」
江成沒有去管這頭野豬，連忙遠離此地，他知道很快便會有猛獸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的。
而在他離開后，背地裡一道陰冷的眸子悄然浮現。
「還不是時候。」
眸子的主人壓下出手的念頭，悄悄隱去。 ……
第二天一大早，獸谷中蒸騰起薄薄的水霧。
江雲此時已經離開了藏身的洞窟，沒走多遠就又遇到一個難纏的對手。
嘶，嘶。
一隻三米多長，渾身青色的風行蛇，掛在不遠處的樹上，緊緊盯著江雲。
能被記住名字的野獸，通常都是實力強大，或者極為難纏的。
風行蛇就是後者。
這種蛇速度很快，能在不同樹木之間穿梭自如，而且含有劇毒，實力大概相當於鍛體三層，非常難對付。
但它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防禦力很弱。
江雲露出笑容。
他攻擊弱，但反應極快，剛好克制這條風行蛇。
「遇到我算你倒霉。」
他握緊鐵刀，自通道。
片刻后，沒有意外，刀光閃過，蛇頭飛起。
這風行蛇就這樣悲劇了。
與之前不同，在將蛇頭用泥土埋起來后，江雲提起蛇身就走了。
他準備獻祭看看，畢竟風行蛇也勉強算是珍稀之物，一條在安陽城裡能賣不少錢，也許能出好東西。
直至一刻鐘后，才終於可以獻祭。
【是否獻祭】
熟悉的電子聲音響起。
「是。」
【指令確認】
【祭品評級中……】
【評級完畢】
【獻祭成功】
【獲得步法：蛇行步】
竟然獲得了步法！
江雲手中的風行蛇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彷彿他在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將《蛇行步》修鍊了成千上萬次，直至徹底融會貫通。
他從那種感覺中脫離而出，接著腳下一動，整個人如同蜿蜒前行的長蛇一般，向前滑出一段距離，靈活而快速。
「卧槽，開出大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