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1941年5月14日,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路旁行人見一群穿著黑色大衣的人一個個從汽車上下來,展開隊形圍在一座房子外,便加快步伐。
方子文一揮手示意,旁邊的一位壯漢隨即撞開了門,眾人跟上。他們手中清一色的p8式衝鋒槍,衝進了屋子內。
方子文走進了這座院子,這院子頗為隱蔽,如果不是有學聯叛徒的情報,他也找不到這裏。他很感歎,這世間為什麽就這麽多的傻子呢?
武藤誌雄對他過這種人是消滅不完的。人的脊梁啊,就這麽軟嗎。又有什麽可圖謀的呢?可能真的是人之所惡莫甚於死者吧。
方子文的身邊哈腰站著個阿諛奉承的男學生。方子文看著這人的樣子,不知為何有些令人作嘔。
他長歎一聲,或許在別人的眼裏,他方某人也是這樣令人作嘔的吧。也隻有那少數人知道他的真麵目。諜戰從來都不是孩子過家家,毫無防備與隨意的信任隻會帶來殺身之禍,或許有時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不知情才是最好的保護。
行動很快,所有人都被抓了起來。畢竟都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這裏可沒有什麽回歸校園的絕世兵王,而在這時在戰場上退下來簡直就是一種奢望啊,尤其是這個多災多難的時代。方子文歎著氣,莫名的哀傷蔓延開來,1945年還有很長時間,而朋友們……
一群學生被押走了。看著那些穿著濟任大學校服的青年們,看著黑色中山裝,看著藍色上衣和黑色長裙的青年學子們。
他有些想念以前的日子了,那些單純卻又美好的日子,即使有著憂慮,卻也能有人相伴。
那個時候的他,總是在濟任大學的花園裏練習著技擊,總是憂慮著未來要來的事情。肖途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看著馬克思寫的《資本論》,而方敏也坐在長椅上,為文學社寫著幾篇文章,偶爾抬起頭看著方子文練習,開心的笑著。顧則是坐在方敏身旁,注視著方子文,不時模仿著方子文的動作拿手比劃著,癡癡的笑,真是看著有些讓人憐愛。
而現在呢,肖途去了亞輝通訊社去完成他的事業。方敏被送去澳門治病後不知所蹤,現在他還尋找著她的蹤跡,但卻毫無頭緒。而顧和他在特務科共事,一到晚也很少看到她的笑臉了。她的父母經營著美國的產業。哦,對了,那其中也有他的一份,他買了些輝瑞製藥的股份。
“還有沒?沒的話,我就先走了。對了,讓兄弟們去放鬆放鬆。”方子文壓低聲音對著行動隊隊長著,就從兜中掏出一個信封來遞給了行動對隊長低聲道:“晚上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你,應該明白吧。”
行動隊隊長嘿嘿一笑道:“方科長您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就將信封揣進懷裏,轉過身對著眾人道:“今晚兄弟們喝酒,方科長買單。”
眾人歡呼著,而此時的主人公方子文卻走出了院落,開著車向著總部行去。
夜幕來臨,街道上的路燈漸漸亮了起來。
老正興飯店依舊火熱,三教九流匯聚於此,上層名流也有不少來此宴請他人。
老正興一個極其安全隱蔽的地下密室內。
“狼牙,這是夜鶯同誌。”第二號董旺成為方子文介紹著夜鶯陸望舒。
卻不料方子文滿臉笑容一把握住了陸望舒得手,著:“好久不見了,老同學。”
“是啊,沒想到你就是潛入軍統的狼牙。”陸望舒抽回了手,一臉嫌棄看著方子文,加重語氣壓著牙道:“騙子!”
方子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還,現在就還。”
董旺成看著眼前的二人笑著道:“你們倆個人認識?”
方子文向董旺成解釋道:“你知道我在抗大進修過吧。”
董旺成點著頭,他明白了,但隨即又問著:“怎麽回事,夜鶯同誌會你騙子。”
“我學了兩周了,那時她剛來,她問我老師辦公室在哪?我就開了個玩笑,不料……”方子文沒有了下去,隻是攤了攤手。
董旺成明白了,笑著著“你啊,就是這個樣兒!死性不改,會吃虧的。這不,就來了。”一邊拍了拍方子文的肩膀。
董旺成又道:“不過,現在你們要互相幫助,主要是注意對於對我黨敵後抗戰根據地的掃蕩和威脅,也要關注RB人對上海愛國人士的迫害要多關注並且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盡量營救。都老同誌了,規矩你們也懂。注意安全。”
方子文和陸望舒齊聲道:“明白。”
匯報工作過後,方子文皺著眉頭問著董旺成:“第二號,有方敏的消息嗎?她,還好嗎?”
董旺成看著方子文眼中那如火一般的期望,但方子文從董旺成的眼裏得到了答案,還是沒有變化的令人失望的答案。
他揉了揉頭,揮著拳頭想砸在什麽地方,卻又收回了。
董旺成著:“總會有消息的,你要堅強啊。”完拍著方子文的肩膀,走出了密室。。
陸望舒看見方子文的狀態,便悄悄的走了出去。方子文坐在那裏,一個人把頭埋進雙臂裏。他等了很久啊,但毫無變化。可他是狼牙啊!是的,路還要繼續走下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