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舊愛別離相依偎（8）
舞台演出還沒結束，我只能讓謝君臨來Sue。
二十分鐘后，我們面對面的坐在三樓的卡包里，謝君臨見到我就開始倒苦水：「施琪小姐，你能不能幫我在舒總面前解釋解釋啊，那天的事兒我是真的因為找不到他，沒有了辦法才跟你說的是不是？」
看謝君臨這狀態和說的話，就知道舒岳陽肯定在責怪他。
「嗯，是的呀！」我點了點頭，問：「怎麼，他為難你了嗎？」
「也不算是為難我，就是很生氣我把這件事告訴你，也很生氣我擅自就接受了你的錢，所以現在我很有可能，面臨被公司解僱的可能.……」謝君臨嘆口氣，說：「解僱我其實不擔心，只是我有些不服.……」
謝君臨說，天悅百貨是天馳公司直投，他作為外聘經理，許可權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公司制度有嚴格規定他的許可權和責任是什麼，像這種突發的大事件他必須要上報舒岳陽的。
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舒岳陽電話不通，他擅自處理或是不處理，最後都有責任。
「而且，我根本不可能會想到，那是件報復性/事件啊！更沒想到我們退回去那些款，最終會成為其他地區相繼爆發的缺口，施琪小姐，你當時肯定也沒有想到吧？」謝君臨大概是想在我這兒找點安慰。
我順著說是，完了反應上來問他：「你說什麼報復性/事件？」
「其實當天晚上，我們都有覺得不對勁吧？那麼多的假貨集中爆發，只是想著先撫平再調查，可誰曾想最近這兩天，其他的地區幾乎都出現了，跟那天晚上NS地區一樣的情況。」
「都是退貨，都是假貨？」
「是。」謝君臨有些沮喪的說：「其實不管最後舒總怎麼處理我的責任，我都想要留下來把這件事查清楚。但是舒總已經發話先停我的職，然後這件事他親自來接手處理。」
一聽果然是好心辦了壞事，心裡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怎麼會這樣？按你的經驗，覺得這種問題最有可能出現在什麼環節？總不至於，你們天悅的採購直接買的都是假貨吧？」
「這肯定不是，因為LS總部所有貨品我都查過的，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出問題的幾乎都是，距離LS較遠的地區上。我初步懷疑，是配送環節出的問題。」
「配送？」
「是，我們所有的貨，都是統一採購然後送到倉庫驗收，合格以後再由我們自己的車隊分送到地區上。」
「那就查車隊啊！」
「車隊沒法查。」謝君臨搖搖頭，說：「從LS到地區的路上幾乎都是監控盲區，車隊從總部領貨簽了字，送到分部的時候對方又驗收簽字，就說明車隊在這個環節，是把貨品安全送到的。」
「但是偷梁換柱了啊！」
「怎麼證明？每個分部都有質檢，賣場也有巡檢，怎麼都沒有發現？」
謝君臨和我討論來討論去，都沒有辦法下定論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的問題，只是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後運作，不然絕對不可能這麼呈集體式的爆發。
「可是在LS，大部分有勢力的公司天馳都有參與股份，而且舒總為人大度耿直，在行業內口碑很好，我真的想不出來到底會有誰，會這麼煞費苦心的要弄垮天悅。」謝君臨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贊成謝君臨對舒岳陽的評價，我是覺得那些說他口碑好的人，可能也是這麼多年逆來順受而已。
在自己賴以生存的地方，被舒岳陽這個大腕壓得太久，讓誰心裡都可能會有反抗的意識。
畢竟賺的每一分錢，都要被天馳分走一杯羹。
「所以施琪小姐，你跟舒總關係近，你能不能幫我在他那說說好話，讓我將功補過的參與調查起因？如果我能找出來源頭，到時候希望他別解僱我，我自己離職離開就行。」
「拜託你了施琪小姐，其實我不在乎解僱對我以後職業生涯的影響，而是我從入職天悅百貨，舒總對我的厚愛我都記在心上，就算要走我也想做好最後這件事，也要清清白白的離開！」
像謝君臨那種職業經理人，解僱和主動離職的差別挺大的，這關係到他在百貨行業的口碑。
我自然能理解。
可我怎麼好跟他說，我跟舒岳陽現在的關係，說不定比他們還要僵？
我只好敷衍著說：「嗯，我盡量找個合適的機會吧，但是我也不能保證什麼。」
謝君臨千恩萬謝的離開了Sue，我自己坐在那愣了很久，想起剛剛才吃過的教訓，就像陳楠說的那天晚上辦沒辦好事其實都不重要，就當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補償而已。
所以現在舒岳陽的事，跟我也沒了什麼關係，我自然不會再去管。
倒是我沒主動去找舒岳陽，他第二天大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責問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見了謝君臨。
「嗯，他來找我的。」
「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以後我天馳的人，你他媽的都離遠點！」大清早的，舒岳陽就跟吃了炸藥似的，態度兇惡的說：「這段時間我沒空管你，你自己收斂著點。」
平白無故的，被舒岳陽警告一番，心裡自然也很不爽，於是我回懟著說：「拜託你搞搞清楚，是你天馳的人一次次來找我的好嗎？你要不是在外人面前，裝的你跟我關係特殊，別人怎麼又會來找我呢？」
「找你歸找你，你為什麼要理會？」
「毛病！」我罵咧著掛了電話。
心裡想著，最近的舒岳陽真的是，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的神經病了。
剛巧媽媽起床聽到我在接電話，估摸著我是跟舒岳陽，又在那嗶嗶一頓我，說什麼這幾天舒岳陽沒回來，是不是我又什麼地方把他給得罪了？讓我要如何如何.……
我差點沒有被煩死，提高了些聲音，說：「媽，你能不能別管我的事啊！」
說完我就後悔了，因為就這麼一句話，就被我媽媽認定是我在凶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訴，她帶我長大有多麼的不容易，她怎麼也不可能會有害我的心，她這麼做無非都是為了我好什麼的。
各種聲淚俱下，各種道德綁架.……
最後我是實在沒辦法，才放緩語氣哄著她說，剛才是我不對，舒岳陽最近不回來也不是因為和我吵架，而是項目上出了點兒事情，我向她保證，我以後對舒岳陽一定會言聽計從.……
她這才擦乾眼淚，讓我要說話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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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臨本來是停職，在舒岳陽知道他又來找過我以後，直接被解僱了。
晚上Sue剛開門，他就去休息區挑了幾個妹子讓她們陪他，醉了以後的謝君臨，拉著我說他怎麼也想不通，舒岳陽明明對我那麼好，為什麼會忌諱他來找我。
我心想別說你想不明白，我自己也覺得納悶兒！
「施琪小姐，我現在喝多了跟你說個心裡話，我覺得你們Sue現在的管理，還有很多問題。」
「比如？」
「我今天觀察了下，你們每個部門都有經理在管對吧？但是部門和部門之間的協調好像不怎麼樣，就像我來的時候吧，讓送酒的那個服務員幫我拿個杯子，他轉頭又去找了開酒的服務員，我就覺得他們好像不是一個部門的？」
「是，送酒的屬於酒品部，開酒的屬於服務部。」
「還有，我剛才去了趟樓下，經過二樓的時候叫服務員送東西來三樓，他好像也沒有搭理我。」謝君臨說著，還從其他很多方面提出來我們現在管理上的問題。
歸咎起來就是，部門經理對手下的人管理是OK的，但是部門經理對其他部門手下的人，根本沒有管理許可權。這就會造成很多時候銜接工作做不好，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給顧客的消費體驗會差。
跟著他又跟說了些細則，讓我再次感受到我和陳楠這種半路出家的，和他這種職業經理人的差別。
我在他說完后，問他：「謝經理，現在你跟天悅不再合作，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還沒想好.……」
「如果.……如果我邀請你來我們Sue……」說出這話我自己都有點心虛，但依然鉚足了勁兒繼續說：「薪酬你隨便開，條件你隨便提，所有合理的建議我們都接受。」
「你開玩笑的吧？」
「沒有！」
我很認真的叫來陳楠，跟謝君臨接觸聊了幾句，陳楠也立即跟我有一樣的感覺。
當即拍板，說：「謝經理，如果你不嫌棄Sue廟小的話，我們都歡迎你加入，幫助我和施琪把Sue做得更好！」
「行！」謝君臨幾乎不帶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原本我以為他是喝醉了答應的，沒想第二天上午陳楠打來電話，說中午約好和謝君臨吃飯，順便正式談下年薪和相關的問題，合適的話儘快把合約簽訂，畢竟現在Sue確實緊缺管理。
我剛走出別墅準備開車，舒岳陽的車超速飛來一腳急剎，停在了我的面前。
下車衝過來，黑著臉質問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