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舊愛別離相依偎（3）
怎麼離開我的不知道，只知道我徹底醉了。
凌晨被渴醒，習慣性的伸手去摸水杯，手忽然碰到一團毛絨絨的東西。
嚇得我睜開眼睛，就看到VIVA趴在我的床邊。
VIVA被我給驚醒抬起頭來，一臉疲倦眼裡全都是紅血絲：「是要喝水嗎？」
說著去幫我倒了杯水，才跟我說我是被陳楠送回來的，他聽著動靜起來看的時候，陳楠把我放在床上就匆匆走了，我正趴在那吐得一塌糊塗，他幫我清掃了房間又實在不放心，就想在這兒守著我。
這番話，更是讓我心寒如雪。
我在舒岳陽的主場喝的爛醉如泥，他依然視如不見。
接連喝了好幾杯水，還是難受得想死，胃裡陣陣翻湧趴在那，又開始一陣狂吐。
「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VIVA拍著我的後背，又是幫我倒水又是幫我拿紙擦嘴，等我稍微緩過勁兒來，面目糾結著說：「施琪，你這樣子讓我也特別難受你知道嗎？」
「謝謝啊VIVA。」我靠在床上，兩眼游神有氣無力。
房間里靜得出奇，VIVA就那麼盯著我看了一會，忽然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
「你幹什麼啊？」
「我恨自己！」VIVA落寞的說：「是我現在沒有能力去和他抗衡，也沒有能力站在你身邊保護你。琪琪，我雖然可以理解也可以去隱忍你現在的選擇，但如果實在過得別去，你就離開他吧？」
「不管你什麼時候做出這個決定，我都會等著你，也不管我擁有了什麼，我也都可以放棄，跟你去天涯海角任何沒有他的地方，我們只需要彼此，把日子過成你想要的詩酒茶。」
「或者跟我組合參加比賽吧？我不怕再給他跪下，我只想帶著你去完成，你以前未完待續的夢想。」
VIVA說的每句話都很暖，尤其是他外在衝動和暴戾，但內心卻是這麼細膩溫暖。
字字句句都在勾起，我對自己的批判和自責。
我為什麼會這麼一步步的，在舒岳陽那兒淪陷，我為什麼又沒有勇氣，像VIVA說的那樣跨出來那一步？
命運相似惺惺相惜的兩個人，不更是能夠相依相偎的走下去嗎？
第一次在面對VIVA時，我沒有再想起舒岳陽那些警告，心有些蠢蠢欲動.……
「VIVA，你再往前走走，等時機成熟再組合吧。」
「啊？」VIVA激動地撲過來抱住我：「你這是答應跟我去參賽了嗎？好好好，我一定在前兩輪，就征服所有評委和媒體，我一定要拿到要挾他們的資本！」
如果說十年後今天的舒岳陽，是心機是城府做事的態度就如同他打靶一樣，要觀察摸索很久再一擊即中。那麼現在的VIVA就像是那時候的舒岳陽，身上的抱負總會在任何時候，都無意識的凸顯出來。
每個女人都想做當年的馬小研，被人愛到骨髓。
而不願意做十年後的替代品，被人有意無意拿出來比較，情感糾結態度反覆。
我被VIVA抱在懷裡，他在我耳邊一遍遍的說：「琪琪，我相信所有困厄，都會過去的.……一定會……」
和曾經秦冉如出一轍的話，從VIVA嘴裡說了出來，如夢似幻。
大二那年，媽媽天天在我們家樓下擺點，忽悠鄰居把錢存到她公司去，承諾年利息能有多少多少。
雖然大家都知道我媽媽不怎麼靠譜，但還是有人禁不住高利的誘惑，把養老錢存了進去。結果沒多久那公司資金鏈斷掉，鄰居每天都圍在我們家門口，讓我媽還錢不然就怎麼怎麼。
我被嚇得在學校好久都沒敢回家，但還是有鄰居鬧到我學校來，讓我叫媽媽出來面對。
那段時間我過得挺狼狽的，只要有鄰居來找我我就想哭，每次秦冉幫我轟走鄰居以後就會抱著我，安慰我說警方肯定會破案，那些錢肯定也能追回來，所有的困厄都會過去的。
也是波及的範圍太大，經偵重點調查，破案迅速也追回來了鄰居們的錢。
抱了很久，VIVA才不舍的把我從懷裡推開，說：「昨天喝的太多，你再睡會。」
VIVA離開后我刷朋友圈，就看到他發了新的動態:
很想，把我唱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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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被陳楠從床上抓了起來，風風火火的讓我趕緊收拾跟他出門，去彌補我昨天晚上闖下的禍。
「闖禍？」
「我的大小姐，你別告訴我昨天發生了什麼，你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哈？」陳楠一邊換衣服一邊說：「趕緊起來吧，將軍現在跟陽少在那邊下午茶，就等你過去。」
「將軍和舒岳陽在一起，什麼鬼啊？」
「別管什麼鬼，你得趕緊跟我起！」陳楠打開衣櫃扔給我一套她的衣服，說：「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壞了陽少的大事，待會兒去你啥都別說，態度好點讓我和將軍幫你圓場！」
陳楠說昨天晚上的我就跟瘋了似的，抱著大樹在那繞圈不說，還在舒岳陽跟好幾個人簽戰略合作協議的時候，衝到大廳裡面大鬧不止，當時都有不明情況的人差點想打我了！
是她在那拚命的賠禮道歉，將軍直接把我扛上肩膀帶走的，送回來以後他們又折返回去。
本來挺好的酒會鬧出這麼個事，有好幾個比較迷信的合作方，直接都沒有和舒岳陽簽，覺得兆頭不好。
她那麼斷斷續續的說，我才知道昨天晚上的酒會，不僅僅是舒岳陽宣布他要開拓南北市場，更是想要在他行動以前就先把北上廣，稍微有影響力的投資人，拉攏在一起。
有點類似於，萬哥現在想要打進LS市場。
畢竟每個地方都有根基穩固的人，舒岳陽貿然這麼殺進去，不籠絡些當地的勢力，肯定也是不行。
我們趕到茶坊包間的時候，舒岳陽正拿著夾子慢悠悠的在清洗茶杯，將軍筆挺地坐在他對面，兩人都是冰冷的表情，感覺就像是在比誰的氣場更大，比誰更冷。
「陽少。」陳楠拉著我走進去，把我往舒岳陽的身邊推了下，自己坐在將軍的身邊貼著臉，說：「難得將軍休假也你有時間，我們四個人正好坐坐，我覺得……」
舒岳陽抬手打斷陳楠，盯著將軍說：「所以你的意思，快准狠之前不用再去判斷周圍環境？」
「當然要，但是風向和風速，以及太陽光的強度，隨時都在變化！需要更快速的去判斷，然後找准機會快速扣動扳機，否則等你判斷清楚，敵人已經把搶對著你的腦門了，還怎麼玩？」
「我的前提是，我在暗敵人在明。」
「那也不行，敵人就算在明位置也隨時在變化，再加上環境變化，你如何確定你下手的時，機就一定是最佳？」
聽來聽去才明白，將軍和舒岳陽在那討論的是打靶，職業軍人和業餘愛好者，對瞄準和判斷的見解完全不一樣。
那天下午舒岳陽用於判斷，就花了接近半小時瞄準等待時機，對將軍來說絕對是不行的！
說來說去，重點都沒有講到昨天晚上。
但是將軍卻直接拉了陳楠起身，說他們還有事要先走，陳楠滿臉疑惑不解，將軍固執的拉著她往外。
剛才兩個性子都那麼冷的男人在一起，本就把包間里的氣氛壓得很低了，他們再這麼一走剩下我和舒岳陽在，更是覺得骨髓里都在發涼，我不自然的起身，坐到了舒岳陽的對面。
看他把茶杯洗完后，又開始洗茶泡茶……
最後遞給我一杯裝滿金黃色茶水的精緻茶杯，推到我面前才終於開了口：「等我從上海回來，結婚！」
我幾乎懷疑，是我昨天的酒還沒有醒，把舒岳陽的話給聽錯了。
到他重新說了一遍，我才知道他是真在說，要和我結婚！
結婚……
「你沒毛病吧？」剛才陳楠在路上提醒我的那些話，全部都給忘到了一邊，只覺得舒岳陽在抽風。
「你忘了？」舒岳陽品了下茶，如鷹的眼睛犀利的盯著我。
那天晚上在KTV，雲里霧裡的跟舒岳陽說了那麼多真心話，最後還被他警告還被他下賭局。我以為我把對他的意見放在心裡，他就不會知道我就不算是輸，沒想到昨天晚上那麼鬧了一通，他不聽我解釋直接就動真格。
讓誰，誰也生氣啊！
「如果我不呢？」
「昨天晚上損失的1.5個億，你來賠？」
「不可能！」我有些惱怒：「別以為你真的可以一手遮天，我作為個人，連婚姻這種事說了都不算？」
「結婚後可以保持現狀。」舒岳陽冷著臉說：「而且這事，還由不得你！」
「那除非我死！」
「別動不動要死要活的。」舒岳陽續上茶小酌一口，不緊不慢的說：「阿姨服刑的時間是今天到，我已經派人去接她回家，結婚這事我只是提前告知你，你現在應該回家母女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