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開業風波停又起（9）
在宋婕和舒岳陽這種，根本摸不透底子的人面前，我只能儘可能多的套話。
但是宋婕馬上反應過來，說：「原本是怎麼回事兒我哪兒知道，我也是前天陽少給我電話才知道這事的。」
「噢。」我淡淡的應了聲，沒再接話。
向來宋婕都很懊惱我這種態度，昨天到現在偽裝出的好脾氣，最終還是有些綳不住了，端起酒杯喝完重重往餐桌上一放，點了只煙臉瞬間黑了下來，說：「我抱著誠意來解決問題，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扯出一絲笑容，問她：「那你說，我應該是什麼態度？」
宋婕看我皮笑肉不笑，頓時就更怒了，直接指著我鼻子說：「也就陽少那種傻逼，能相信你這種女人！要是我出了那種事，你看我會不會去幫你解決！沒想到現在給了錢，還要把自己卷進是非！」
聽著宋婕說這話我就樂了，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放下來，端起酒杯笑嘻嘻的說：「宋總，這件事是出在Sue，按理說無端捲入是非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
「那你為什麼在出事後，第一時間求助陽少借兄弟，而不是找警察？」宋婕翻著白眼，終於還是把心裡她對我的態度放在了臉上，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
「噢？」我不急不緩的問：「那宋總你倒是說說，看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樣呢？」
等她說完，我才見識到了什麼是無中生有高級潑糞！
因為宋婕懷疑，是我找來的李成自導自演這齣戲，騙取舒岳陽的賠償金，然後現在又去找李成媽媽，只想繼續把髒水潑到Li's那兒，以此說明Li's為了阻止Sue開業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好在開業前就整跨Li's！
聽完我差點就控制不住想要開罵了，最後還是忍下來，說：「意思是你查了一天，就是這麼個結論？」
「這結論，是綜合你今天下午的表現得出來的。」
我起身穿上外套，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了。」
「你需要考慮清楚的是，如果李成媽媽控告的結果，李成不但不會有事，他拿到的錢李成媽媽一分也拿不到！」
宋婕無意識的，已經表現出她清楚整件事。
我回頭冷笑著說：「可是現在，李成媽媽也沒有拿到一分錢啊？」
「如果你讓李成媽媽放棄控告，我可能會給你另外的結論！」宋婕說著打開手機放出一段視頻。
視頻上，是李成和李冰站，蹲在街邊的電樁下。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李冰長什麼樣子，個頭不高瘦小精幹，裸露的皮膚被曬得黝黑髮情。手裡夾著一根葉子煙，吸起來的時候，大片的煙霧籠罩在他的頭頂，一邊抽還一邊不停的咳嗽。
他說：「李成，爸這病是沒救了，萬一我有個什麼意外，你要答應我先戒毒！然後帶著你媽媽回老家，娶個媳婦生個孩子，如果你依然像以前那樣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李冰還說了很多話，句句都是在安排後事，像是臨終遺言。
最後他特意叮囑李成說，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就告訴李成媽媽說他跟人去戈壁灘修公路，要很多年才回來，因為李成媽媽心很小，她能接受丈夫不在身邊，但接受不了丈夫出了事。
自始自終，李成垂著頭都沒有說半句話。
看完視頻我問宋婕，她要給我另外的結論是什麼？
「這件事，是李冰自己的意思！」宋婕很得意的盯著我，說：「方芳是Li's的經理，她為了阻止Sue正常開業，想在威壓上動點小手腳這種事別人自然理解，只是沒想到李冰是絕症，自己想要作死要賠償！」
「這視頻是鐵證。」宋婕舉著手機在我面前晃了晃，說：「我昨天答應過你，如果有我們Li's的人牽連進去，我絕對不會輕饒也不會姑息，所以不管警方怎麼對方芳，我可以保證我說過的話！」
宋婕的態度很明顯，要麼她把視頻放出去讓我來背這個鍋，要麼就讓死人來承擔，最多她能搭個方芳進來。
她的意思，想要儘快蓋棺定案。
越是想要儘快給結論的事，我越會覺得裡面有不可見人的蹊蹺，然而她現在手裡拿著的視頻，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夠很輕易的推翻和掩蓋所有的真相。
宋婕誘導著我，說：「如果因為這點小事拖下去，你們Sue什麼時候才能開業呢？」
「舒岳陽，也是這個意思？」我問。
「當然。」宋婕帶著些得意的，說：「我不妨告訴你，陽少通知我回來處理，他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陳楠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起身去包間外面接的，她告訴我說吃飯的時候，婦人一直在落淚，說李冰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那些好東西就走了。
「現在呢，你把她自己放在收購站的？」
「那兵這個月剛好休假，就先在那陪著吧。只是她堅持等事情結束后要回老家，也不願意接受我安排工作，還不知道她一個人回去這日子.……」向來堅強的陳楠有些哽咽，說：「琪琪，你說我們今天是不是，做錯了啊？」
陳楠的自責和想法，跟我特別像。
接完電話我情緒更低落了，所謂的真相在這個時候，好像真的對婦人來說是傷害。
姑且不說宋婕的手裡有沒有視頻，就算沒有到時候李成坐牢，我真的不敢肯定婦人自己回老家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子！尤其是李冰在視頻里說過她心小，我好擔心.……
我坐在大廳里想了很久，把電話給陳楠回撥了過去，告訴她我現在在和宋婕吃飯。
「宋婕？她來幹什麼？」陳楠吃驚著問。
周邊人來人往的，我只能簡單的跟她說了個大概，陳楠說讓我等她會，她馬上就趕過來。
跟著我進包間的時候，舒岳陽已經回來了，坐在我和宋婕的身邊，裝得道貌岸然的說：「結子，剛才Sue的另外一個股東打電話說要過來，索性我們就坐在一起，把這件事協商好吧！」
舒岳陽的虛偽，我已經有些忍不下去了，所以直到陳楠來之前我一句話都沒有說。
讓我意外的是陳楠坐下來，看完那段視頻以後，立即就答應了宋婕後面的結論，但是兩人為賠償爭執不下。
陳楠要宋婕以Li's對方芳管理不善造成後果為由，除了還舒岳陽出的150萬之外再給婦人100萬，但宋婕覺得Li's只能人道主義的賠償，這個金額太高作為沒有太大過錯的Li's無法接受。
舒岳陽拉著我起身說：「我們先回去，具體的細節你們商量，反正原則是減少對死者家屬的傷害。」
這件到現在也不知道誰是始作俑者的事，以一種我無法理解的荒唐結果，蓋棺劃了句號。
回去的路上，我很低落。
舒岳陽的臉色也不好看，聽著傷感的音樂也不找話說。
只是到了別墅門外他沒再調頭離開，而是把車停好和我一起走進屋，打開燈就是一副疲倦之極的樣子癱在沙發上。
我默默的上樓回卧室，洗了澡躺在床上腦子裡全然空白。
宋婕那麼倉促蓋棺，加上夏冰兒和仇劍在商場的刻意出現，和陳楠巧合的跟將軍去參加戰友聚會，真相很清晰的呈現在我腦子裡，可明明有些猜到卻沒法去追究，我心底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
迷糊睡過去，夢裡全是李冰蹲在電樁下的樣子……
驚得額頭全是冷汗醒來，驀然發現有隻手握住我，睜開眼睛就看到舒岳陽躺在我身邊，把我枕在懷裡睡得正香。
我把手抽出來轉身，他忽然從身後把我抱住，呢/喃著喊：「小研.……」
跟著，一隻手從我腰間摸索著往上，另外只手從我領口往下，雙手精準無誤的蓋在我前xiong，將我往他面前用力一送，抬腿搭在我的腿上，不再讓我有動彈的餘地。
沉睡中的舒岳陽，呼吸均勻地灑在我的脖子上，我只要輕輕一動，他就將我束縛得更緊。
我稍微動作大了些，他更是毛躁得抽出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粗/暴而又快速的撕扯下我的衣服，在那麼意識模糊的夢裡，依然能夠橫衝直入.……
速度帶來的激情，讓他慢慢睜開眼睛，當他看清楚身下的人是我時，忽然停止了動作僵在那裡。
晃神了會兒才離開我，穿好衣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抽煙。
月光傾灑在他臉上，憂鬱而又迷人……
許久，舒岳陽才沒話找話的說：「現在Sue可以正常開業了，你們挑個時間吧。」
為什麼Sue的開業要沾滿鮮血，為什麼他把宋婕叫回來會想要這樣的結果？我心裡有太多的話想問，可是我知道我不可能在舒岳陽這得到回答，忍忍轉過身佯裝熟睡，沒再接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