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開業風波停又起（3）
別墅門前有條人工小溪，溪水涓涓清澈見底。
我心煩得隨手往裡面扔了塊小石頭，水面立即泛起漣漪，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像是在告訴我，任何糟糕的事情都不過是這塊石頭，再是擾亂心緒都會過去。
我深呼吸著讓自己平靜下來，撥通羅工的電話，問他那個安裝威壓的工人，來Sue的時候是個什麼情況？
「昨天陳總說約的10點，對方掐著點帶威壓來了，我就讓他安裝了啊。」羅工到現在都不知道工人是冒充的，問我說：「怎麼了施總，現場處理好了嗎？」
「你明天不用來了，現在去找人事辦手續。」我不留情面的說。
「啊？」羅工有些慌張：「施總剛才我是真有事，不是要躲避責任啊，我.……」
「人事會給你解釋。」
不管羅工說的是真還是假，他沒有核實清楚工人的身份就是第一責任人！而且出了事，他還第一時間想著要跑路，這種沒有擔當的人，不是Sue用人的標準。
接著和人事聯繫這事，她才提醒我說羅工如果走了，就沒有熟悉情況的人去看著工地。
以防萬一下次再被人渾水摸魚，我誰都不敢再輕易相信，只能自己上陣。
跟著VIVA就打來電話，說馬小洛的手機通了，她並沒有和陳楠在一起。
「怎麼會？他們不是一起去逛街的么？」
「是，他們是一起去了商場，但是陳楠想買衣服小洛想買化妝品，兩人就分開在兩層樓逛的。等馬小洛逛完回來找陳楠，就沒了她影子，電話也一直打不通。」VIVA解釋說。
這種話大概只有VIVA才會相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我說：「那她現在在哪？」
「跟朋友在東郊吃飯。」
「她手機都沒電了，怎麼聯繫的朋友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VIVA也有些說不上來，說要不然他再聯繫下，方便的話我們一起過去。
十分鐘後來接我，說帶我去找馬小洛。
去的路上VIVA的狀態非常不好，坐在我身邊沒精打採的樣子，感覺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我們在個藏吧見到了馬小洛，跟幾個本地朋友喝酒吃肉不亦樂乎，根本沒把陳楠關機的事放在心上。
「小洛，你陳姐去哪兒了？」
「不知道啊，剛才VIVA也問我。」馬小洛一臉無辜的表情，說：「我從商場出來就碰到了朋友，然後下午出去玩兒了一趟回來，就直接來這兒了。怎麼，她的電話還是打不通嗎？」
說著，馬小洛還裝模作樣的拿出手機，再試著給陳楠打電話。
這世界上最難對付的，大概就是馬小洛這種，什麼事都不說明什麼心思也不表現在臉上的人了吧？
沒有理由直接翻臉，我又追著她詳細的問了問，她們到底是在哪兒分開的，她回頭是什麼時候找不到陳楠，然後發現她電話關了機的，她倒也沒有隱瞞，大概時間還算都說得清楚。
我記得給我送衣服日用品來的那個，就是那個商場的經理。
跟VIVA打了聲招呼，就準備直接去商場找經理看看監控，確認馬小洛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但我走出去，VIVA馬上就跟來了。
我讓他先回去我自己走就行，可他一聲不吭的就跟在我身後，跟剛才來的路上一樣，也不說話很頹廢。
終於忍不住，問了他：「VIVA，你今天怎麼回事？」
「施琪.……」VIVA輕輕拉了下我的衣角，輕聲問我：「你是愛他的錢嗎？」
突兀的問出這個話，我費解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哪知，他忽然上前來抱住我：「琪琪，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啊，可除了這個理由，我真的找不出來他都那樣對你了，你為什麼還要跟他走？難道你忘記了，那個為你放棄前程的秦冉了嗎？」
「錢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要是秦冉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會.……」
我捂住了他的嘴，「VIVA你別再說了！」
「不，我得說！」VIVA就像是跟我杠上了似的，反手捂住我的嘴盯著我，說：「琪琪你聽著，我可以為你不再去參加LS之星，我也可以帶你現在就離開LS，北京上海成都哪兒都可以，我替著秦冉帶你去，實現我們的夢想。」
「嗚嗚嗚……」
「他是有錢，他也可以給到你夢想，但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
VIVA說了很多的話，每句話都特別扎心。
曾經不管怎麼說，我都還站在舞台上，可自從開始籌備Sue以後，我幾乎忘了舞台是什麼模樣，忘了站在舞台上唱歌會是什麼狀態。就像那天他跟陳楠說的，我們徹底變成了商人思維。
尤其是現在，我竟然還答應舒岳陽，去他家住下！
就連我自己回過神來，都給不了我自己一個恰當的理由，到底為什麼會答應。
等VIVA不說話了，我才試圖取下他的手，問他今天到底受什麼刺激了？
「威壓工人的事情，本來就是對方無理取鬧，我都打了電話讓他們帶人過來，打算走正途去解決。可是他一來，直接答應給150萬的賠償，現場的每個人再給1萬。」
「你說，舒岳陽給了錢？」
「是，當時就手機轉賬給了對方。」VIVA滿臉不屑，輕哼著說：「可這不就直接等於，工人從威壓上掉下來是Sue的問題嗎？要不然憑什麼要賠錢？琪琪，這事兒.……」
沒等VIVA說完，我直接推開他跳上計程車，關了門讓司機趕緊開車，然後拿出手機打給舒岳陽：「你在哪？」
此刻電話里的他又是那個冰冷著臉，毫無情感的樣子沉著聲音問：「什麼事？」
「我問你，在哪兒？」
「什麼時候跟我說話，變得這麼不客氣了？」
「我要見你，立刻馬上！」
「好，LS飯店。」
掛了電話在去的路上，手機微信有個陌生人加我，備註是「陳楠」。
我趕緊通過驗證，沒等我說話對方就閃來了兩張照片，是截圖的監控設備。
一張是在商場里，陳楠和夏冰兒還有另外個女生，三人站在一起相互指著對方像是在吵架，還有一張是在商場門口，仇劍和陳楠交頭接耳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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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奔著趕到LS飯店，舒岳陽說的包間。
服務員推開門，我來不及抬頭就氣呼呼的問：「你憑什麼不問我，就直接拿錢……」
說著我抬頭，看到飯桌上坐滿了的人，有方芳有夏冰兒和仇劍，還有下午來別墅送東西的那個經理，坐在舒岳陽的身邊，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大腹便便的陌生面孔。
所有人都帶著不屑的表情，愣看著我。
惹得我沒說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裡，站在原地不知道該進還是退。
舒岳陽板著臉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回頭對服務員說：「加碗筷和杯子。」
只要他不跟我好好說話的時候，身上自帶著的威懾力總讓我覺得，在他面前再有道理都會變得蠻橫不講理。而且我跟楚旭那兩年很清楚，江湖上沒有一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在外人面前這麼橫衝直撞的。
那些小說里所謂的，隨便認識個女的都能讓他當著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的霸道總裁在這帶點兒灰色的江湖上，根本不會存在，除非是宋婕那種家庭顯赫，能強過於自己男人的女人。
多是會當著眾人的面兒，先是狠批一頓。
至於回到家裡哄不哄我就不知道了，至少楚旭是會，但是舒岳陽肯定不會。
包間里的氣氛因為我的到來，變得特別尷尬，尤其是那個生怕事兒不夠大的夏冰兒，更是刁鑽的說：「不會吧琪琪，你跟過楚總又跟舒總，這點規矩都還沒懂？」
舒岳陽當然知道夏冰兒是什麼人，但他啞著沒回應。
「喲，這不是Sue的副總嘛。」方芳用手肘拐了下她，乾咳著清了清嗓子：「怎麼掌管那麼大的場子了，還這麼咋咋呼呼不是很懂規矩的樣子呢？不過沒關係，我們都知道你的底細，不會計較的。」
我坐在舒岳陽身邊，霎時啞了聲。
「施琪小姐，現在不在Li's唱歌，自己去開場子了？」有個新面孔，好奇的問。
「是啊，據說是靠著香港富商，這富商的影子到底在哪兒呢，也沒見到。」夏冰兒立即把話借了過去，帶著玩笑的口吻警告著那人說：「許哥，你可是不能拋棄我們Li's哈！」
坐在夏冰兒另一邊的許哥，搭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攬，笑得滿臉皺紋：「當然，你在Li's一天，我都得來啊！」
夏冰兒往許哥身上靠著，嬌聲說：「嗯，我就知道許哥你最好了……」
「喲，冰兒。」我學著方芳那口吻乾咳了一聲，尖著嗓子說：「我可記得，你之前跟舒總也總這麼說呢？你都在Li's混這麼久，跟哥哥們說的話，怎麼還沒有更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