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兄弟反目禍開始（2）

  楚旭接到我媽媽的電話，走趕了過來。


  見到施煬無恙，親昵的摸了摸他的頭，說：「煬煬，來，叫我。」


  「煬……」我想阻止，可是來不及了。


  施煬從我懷裡掙扎著出來，撲到楚旭身上高興而又激動的喊著：「姐夫，姐夫……」


  「真乖，走吧，回家。」楚旭攬著施煬的肩膀，又回到叫上我媽媽。


  他們三個人其樂融融的往車那邊走，我心不在焉的往宋婕那邊看，她還一直站在那，沖我勾著手，又用手勢警告，讓我一個人過去。


  前狼后虎，我也怕。


  媽媽回頭問我：「怎麼了琪琪？」


  「啊——我的錢包，剛才好像落在那個商店裡了！」我怕他們看出來我的不在狀態，趕緊撒謊著說：「楚旭，要不然你先找個地方，帶他們吃飯去吧？我找到錢包直接過來。」


  「行，那你快點。」


  目送他們走出廣場，我在原地愣了好幾分鐘，才下定決定，大跨步地朝宋婕走去。心跳到急速，一路深呼吸，到了她面前才強裝平靜主動招呼：「你好！」


  「還挺知趣。」宋婕冷笑著往前走著，說：「跟我走。」


  宋婕帶我去了廣場旁邊的上島，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點了兩杯茉莉花茶。


  離婚後的宋婕沉落不少，不再那麼趾高氣揚也沒有那麼盛氣凌人，顯得特平靜。


  她越是平靜，我越是不安。


  玻璃杯里，新泡的茉莉花茶被她吹著氣，一口口的喝成白開水。她才終於抬起頭，看著窗外，說：「你看，多像一家人啊。」


  我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在對面的那棟樓的火鍋店裡，窗邊坐著楚旭施煬和我媽媽。熱氣騰騰的火鍋，媽媽和施煬的笑容，還有楚旭不停往他們碗里夾菜的溫馨。


  我心裡咯噔一下，有些慌了：「我……」


  宋婕收回目光盯著我，打斷了我的話：「你食言了.……」


  「我沒有。」雖然對宋婕有陰影，但我還是不卑不亢的，主動解釋說：「離開北京后，我從沒有主動和楚旭聯繫！這次，是楚旭偶遇到我的，不信你可以問舒岳陽！」


  「我說你食言，你就食言了！」宋婕平靜的聲音提高了些：「【從此以後，不再和他有任何關係】這話的意思，也包括你的家人和他.……」


  「這是特殊情況，你把我弟弟帶走，我媽媽打.……」


  宋婕不等我把話說完，狠狠的拍了下桌上，玻璃杯彈了起來，茶水濺得茶几上都是。她站起身，指著我說：「給你機會認錯，你還要狡辯！你這種下三濫的辯詞，畜牲都不信！」


  在宋婕的思維里，我始終就是那個勾引楚旭的狐狸精，始終就是那個導致他們婚姻破裂的罪魁禍首。所以我所有的解釋，在她聽來，都是狡辯。


  那我，不如沉默。


  低頭喝了口水，不再吭聲，擺出那副，要打要罵要侮辱，隨你便的架勢。


  過了一會，還沒有任何反應，再抬頭的時候，宋婕已經坐下了。


  抽著煙惆悵的看著窗外，像是在想自己的心事。


  又過了很久，她掐滅了煙頭，說：「跟你說說，我和楚旭的故事吧！」


  「在山西，他家有點錢，在北京，我家有點勢。他來北京借著我家的勢，用他那點點錢變成了資產。我宋婕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背叛我，他是第一個！所以，離婚他凈身出戶。」


  宋婕言簡意賅，幾句話就囊括了她和楚旭。


  話語中的份量很重，是在告訴我，她宋婕別說我惹不起，就連楚旭也惹不起。


  她說這話的時候，那種骨子裡帶著的底氣，讓我沒辦法去懷疑。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個勁兒，能保持到35歲，像出生在顛沛流離家庭里的我，永遠不會沒有這種勇氣。


  被嬌慣的女人，才會在受到傷害的時候，忍不住不分青紅皂白的，要與全世界為敵。


  「所以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和你好言說話。」宋婕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看著我，聽清楚！一，從今以後，離楚旭遠點！二，他如果要纏著你，你趕緊找個男人讓他死心。三，如果你能讓他和我復婚，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說完，宋婕揮揮手：「你可以滾了！」


  火鍋店裡的飯，我吃得心不在焉。


  總覺得對面的咖啡廳里，宋婕虎視眈眈的盯著我，關注著我的一言一行。


  吃過飯，楚旭開車帶我們，回了他為我媽媽和弟弟臨時租來的家。


  在郊區的一個農家院子里，藏式建築，環境很好。一到媽媽就拉著我，說楚旭對他們真的很上心，新家置辦的每一樣東西，都會念著讓她和施煬方便。


  末了，拉著我的手，說：「琪琪，把你那邊房子退了，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吧？」


  「搬過來？媽，你們不回成都了啊？」


  「不回了啊，房子都賣了，回去住哪兒？」


  「房子都賣了？」我瞪大眼睛，目光在媽媽和楚旭之間來回掃視：「怎麼回事？」


  「琪琪，咱們做人要講究良心的，楚旭風光那兩年，咱們也跟著他沾了不少光享了不少的福。現在楚旭遇到困難了，咱們能幫就幫一把，雖然是杯水車薪，也是咱的心意不是？」


  我不知道楚旭跟我媽到底下了什麼葯，一直以來都視財如命的她竟然能幹出這事。


  我無語的喊：「媽，你這又是何必呢！」


  「媽媽這樣，還不是為了你們以後好啊？」


  「媽，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我們不可能合好的！」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媽抬手打斷我：「楚旭以前確實騙了你，那也是因為他愛你，更何況他已經離婚了，你們在一起是正大光明的！媽媽看人不會錯的，你聽我的。」


  「媽，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這個事，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我知道你在擔心他前妻，可他前妻畢竟是過去了，只要你們好好的，她來鬧騰一段時間自然也就撤了。再說，她來鬧，不還有楚旭嘛？。」


  我回頭責罵著楚旭：「呵，你真是厲害啊！但是我告訴你，我媽說什麼，都沒用！」


  「琪琪啊，你是媽媽的女兒，是煬煬的姐姐，你不能這麼自私，不為我們考慮啊？就算是為了我們，忍忍又怎麼了嘛？」


  「你覺得我不和楚旭和好，就是自私？」


  「不是自私是什麼？為了自己能逍遙自在，就……」


  「行，」我打斷了她說：「如果我要你選擇，要我還是要他，你怎麼選？」


  「啪——」我媽抬手，一耳光就給我甩了過來：「你渾球，說的什麼話嘛！你是我的親生女兒，他是我的再生兒子，我兩個都得要！」


  「施琪，這麼多年他怎麼對我，怎麼對施煬的，你心裡難道不清楚？人家為了你才離的婚，為了讓你不受前妻騷擾，人家什麼都沒要！現在是困難期，你就不能和他一起，攜手去度過嗎？榮華富貴誰不想，可是路得一步步走，你去走捷徑賺來的錢，揣著能踏實嗎？」


  不知道楚旭跟我媽都灌輸了什麼思想，也不知道她是信了什麼邪，非得要認為我現在不和楚旭在一起，就是落井下石離經叛道，對不起當初楚旭對我的好。


  我媽最後沖我大吼：「我沒你這個昧良心，又自私的女兒！」


  我和她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

  聽到我鑰匙開門的聲音，唐天怡也打開了門。


  我盯著眼前這個，做藥物研發的海歸博士后愣了半天：「你老闆，是楚旭？」


  因為我忽然想起在包間，我明明沒有提到過唐天怡的名字，但是楚旭後來問我「唐天怡也會幫我作證的，對吧？」而且我身上的傷，也只有唐天怡會認為，是舒岳陽打的。


  「是啊。」唐天怡倒是也沒隱瞞的：「我都沒想到，我老闆竟然是你男朋友。」


  「前男友！」我糾正著，問：「是你跟他說，我被舒岳陽打傷住院了？」


  「對啊！你我都沒能力去對付，我只能打電話給老闆，讓他幫忙咯。」唐天怡喜笑顏開的說：「現在好了，你們有這層關係，舒岳陽這次肯定吃不了兜著走，我們老闆他.……」


  對眼前這個，一心為我著想為我抱不平的唐天怡，真是又想哭又想笑。


  他根本不知道這通電話給我帶來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舒岳陽和楚旭之間的合作關係，更不知道現在楚旭，早不是那歌叱吒風雲的主了，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我試探著想要告訴他楚旭的現狀，「楚旭說的話，你全信？」


  「當然啊，他怎麼可能騙我！再說，我又不是傻子，接觸這麼久他是什麼人，我還能不清楚嘛？性情中人沒得說，有天要死，也是耿直死的！」


  我臨轉身進門時，他還說：「明天一早我來找你，整理下事件經過，我們老闆說他要儘快為你討個公道，絕不會放過舒岳陽這種為非作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