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砸錢不為紅顏笑（5）

  夏冰兒的這一巴掌，打響了所有人對我的憤怒。


  倆模特過來幫著她助勢，指責著我說：


  「誰來夜場不是為了錢啊？這擺在眼前了還要裝，真是一朵盛開的白蓮花啊！」


  「對，裝純真噁心！」


  「人家哪是裝純，人家那是認為自己鑲鑽，價高呢！」


  那兩個拍桌子的男人，也指著我鼻子，說我不知好歹欠揍！

  來來回回，他們的意思就是，我個夜場賣唱的，遇到楚旭這號如此看得起我的客人，不僅不應該去計較，還得感恩戴德的去當他女朋友，不能管他對我什麼！

  心裡滿是委屈和怨恨，恨不得立即告訴他們，楚旭對我做過什麼，我是怎麼到的LS，怎麼成了現在這樣，我是有多麼痛恨楚旭！


  可是寡不敵眾，我只能低著頭，任由不絕於耳的辱罵聲傳來.……

  在我即將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時候，只聽「哐當」一聲——


  舒岳陽拎了瓶紅酒，朝大圓桌的玻璃轉盤中間仍了出去，紫紅色的紅酒，和碎掉的玻璃渣四處濺開，他沖著人群高聲呵斥：「夠了！」


  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開始拿紙巾，七手八腳的擦拭身上的酒漬和玻璃渣。


  我的腿上和手臂上也有，已經開始冒出血跡，可我已經沒了心思去管它，愣愣的盯著地面上那流得滿地的紅酒，愕然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


  「你們走吧。」舒岳陽對除了我和楚旭的其他人說。


  包間里渾沌的空氣，變得清晰。


  舒岳陽坐在我的身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而楚旭酒後反應嚴重，趴在那噁心得直反胃，接亂不斷傳來的乾嘔聲，表現著他所有的難受。


  等楚旭多少緩了些過來，舒岳陽才緩緩開口，問：「你們，之前就認識？」


  「是！」


  「不是！」


  我和楚旭，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出，迥然不同的答案。


  楚旭稍稍愣了下，凶我說：「嘿，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們什麼時候認識了？」


  若不是楚旭剛才把我逼上風口浪尖，若不是他現在還這麼凶的指責，我想我可能會馬上附和他的答案，繼續兌現下午答應過他的事。


  然而，舒岳陽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用說他也猜出了什麼。而我如果繼續瞞，只會讓自己更被動，於是反駁著，說：「你我之間發生過什麼，回北京一問，誰不知道啊？」


  「你這人有病吧！覺可以隨便睡，有些話你可不能瞎說啊！早知道你是這樣，老子昨天就不該碰你，什麼玩意兒啊！滾滾滾！」楚旭有些激動的起身，用力把我朝包間外推。


  舒岳陽冷眼坐在旁邊，抽著煙看我們表演，也沒有要來攔的意思。


  一出包間，楚旭就黑著臉，壓低聲音質問我：「剛不都說好的嗎？你什麼意思啊？」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滿臉不悅。


  「我是做給舒岳陽看的，你也知道，昨天我不僅得罪了你，也得罪了他。」楚旭滿臉愁容的，說：「這下好了，他要知道我們以前認識，項目的事肯定泡湯！」


  「跟我有關係？」說完，我轉身離開。


  走上街頭，正是LS黃昏最美的時刻。


  蔚藍的天空就在頭頂，朵朵白雲觸手可及，夕陽下天邊的火燒雲，和皚皚雪山交錯一起，既有有遠處冰與火的相溶，和冰火兩重天的煎熬。


  如我此刻，複雜的心情。


  我站在街頭，目送著夕陽下山，迎來繁星點點。


  連夜的疲倦和身體不適，到家窩在沙發上，就昏睡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我從美夢中醒來，打開門看到，夏冰兒和另外倆女孩站在門外。


  處於起碼的禮節，我笑著問：「你們這麼晚找我，是有事嗎？」


  夏冰兒一把將我推開，徑直衝了進來叉腰站在客廳，指揮著說：「給我砸，狠狠地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