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宋小煙

  天氣炎熱，書齋里，柔歌一邊吃酸梅一邊看話本。

  從前有個神仙，他很帥，那天他在廊下看書，一隻半大狐狸蹲在竹林里看他，看得他不好意思了就輕輕走到他面前翻看他的書，它看不懂，只是看看插圖，爪子把書頁弄髒了，它很不好意思地收回自己的爪子，神仙覺得有趣就在它腦袋上一點，讓它可以看懂人類的字，精怪一旦看得懂文字，就意味著開竅了，它就在神仙家裡住下了，每天研究天書。

  神仙有一個愛人，在一次大戰中，倆人手拉手死在戰場上，神仙跑了，留下他的愛人躺在那裡被人屠戮，從此兩個人就不睦了。這個人也不是他真正的愛人，他真正的愛人跟他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他倆來到世間的任務就是要給萬物以秩序，完成任務以後會變成相連的神經，以這種方式相守在一起，就像兩棵樹長在地面上，底下的根莖相連著一樣。他倆一開始只是兩道無人可解的精密算符，是編寫出來的，他倆明白什麼是無上密，明白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再痛苦的辦法…

  柔歌看得入神了，沒有注意到一個東西正看著自己。

  是有一個東西看著自己的，不過柔歌肉眼凡胎，只看得到一堆氣泡。

  在柔歌還在尋思這是什麼自然現象的時候，氣泡開始化形了，變成了柔歌的樣子。

  「什麼鬼？」柔歌瞪大了眼睛。

  「我是魅。」

  「你變成了我的樣子！」

  「我只是像你而已，確切地說我比你漂亮。」魅說。

  確實，她眼睛更亮頭更小…

  但凡山精鬼魅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在陽光下一曬就灰飛煙滅了，柔歌拉著她來到陽光下，讓她曬太陽。

  魅在陽光下更漂亮了，皮膚又亮又透，眼皮上的血管都看得到。她靜靜地看著柔歌。

  「我不是鬼，我是來體驗人生的。」

  營地里，柔歌，哥哥，魅三個人在一塊兒吃串兒。

  說起李盼權，魅就臉紅。「李盼權是個挺純粹的人，真性情，他甚至會為了一首詩而哭。」

  「他是那樣的人嗎？」柔歌說：「李盼權不就一黑老大嘛」。

  「你可以試一試。」

  第二天一早，柔歌早早來到學塾里，大家聽好了，這是李盼權最喜歡的詩。

  詩的大意是這樣的：我跟你的感情就像一條蜿蜒的河流，流過沙漠，流過幽谷，延綿不絕，不疾不徐…

  李盼權慢慢的開始淌眼淚，接著就哭了，哭得像個孩子，柔歌放下詩去安慰他，他抱著柔歌哭得像個孩子。

  「李盼權，這首詩對你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柔歌問了他好幾次就是問不出來。

  魅說過：「我是來改變他的命運的，我是因他的精神遊絲產生的，變成你的模樣不過是因為我倆有緣。」

  李盼權第一次見到魅的時候，她正在寫字。

  三百內人連袖舞，一時天上著詞聲。

  字寫得很漂亮。

  「你看出什麼來了嗎？」魅問他

  李盼權答道：「數百宮女盡情的歡跳連袖舞，人間的歌舞樂聲直衝雲霄，傳到天上。」

  「不做此解。」你隨我來吧，魅牽著李盼權的手來到一處大殿。

  李盼權在大殿上喝酒，門口有三百禁衛軍，大殿上的人統統被捉拿。

  「這是什麼？」李盼權驚慌不已。

  「這是未來，你很倒霉，被當做亂黨抓了。」

  李盼權感覺魅漸漸變透明，化作煙霧消失了。

  李盼權是這一代小煙會的會長，所以他的政治理念很重要，可他偏偏喜歡上了前朝遺孤宋小煙。

  一開始，沒有人關注他跟宋小煙的愛情，不過當做一段美談。後來，他的小煙會成了勢力，朝廷幾次向他暗示他身邊有個麻煩，他都不理會，他甚至私下組織雇傭兵，保護他跟宋小煙的愛情。

  有一次他出門打馬球，說好了宋小煙來送酸梅湯，可是她居然沒來，李盼權只當她怕熱不來，回到家，就看到小煙自縊了。李盼權的那首詩是宋小煙留給他的。

  李盼權很傷心，宋小煙的死非但沒有打消朝廷的顧慮，反而讓朝廷更忌憚他了。他沒有野心，他總感覺有人要害自己。

  營地里。

  「穆柔歌，你挺像她的。」李盼權淡淡地說。

  柔歌不知道該說什麼「李盼權，是男人就干！你是商會會長，有錢打仗，我支持你！」

  火光下，穆柔歌跟們，哥哥，李盼權三個人結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