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雨中歌

  北京798。

  今天約了跟周延，李南山，蘇慕丞去看展，悠然穿了一雙黑色小皮靴，白色魚尾裙，藍色高領毛衣半塞在裙子里，扎了一個丸子頭，清新又俏皮。

  周延很貼心，為悠然準備了熱牛奶，暖手寶還有一朵玫瑰花。悠然拿著玫瑰花坐在後座上刷手機。

  蘇慕丞身邊還跟著個馮寶寶。

  到了酒仙橋，悠然跟周延兩個人打著一把黑傘站在塗鴉牆面前拍照。馮寶寶手忙腳亂教兩個人擺pose。

  「哎，悠然跟周延還真挺配的。」蘇慕丞把手搭在李南山肩膀上。「哥們兒你就沒有一點兒介意嗎？」

  「只要她幸福就可以了。」李南山看著兩個人。

  「別介啊，我幫你。」蘇慕丞說「你一句話，就是搶新娘哥們兒都幫你。」

  「不麻煩你了。」

  「今天有向今藝術展誒，我跟你說他那些雕塑可有感覺，你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去解讀，就是一百個人眼中有一百個哈姆雷特…」馮寶寶跟悠然說。

  第一個作品是一個裝置作品，一條蛇在地上一截一截的，就像穿過了地面爬著一樣。

  「姐姐們看出什麼來了嗎？」蘇慕丞無聊地問。

  「唉，你，沒有慧根。」馮寶寶說。

  第二個作品是一個泥塑，一個女孩哭泣的作品。

  「馮寶寶，你跟著哭什麼。」

  「寶寶挺喜歡這種作品的。」

  「蘇慕丞，哭是人類出生的時候就會做的事，那是人生命的悸動，這不只是眼淚，這是脈搏的跳動，是生命的流淌，只不過用眼淚這種方式表達出來了而已，一個敏感的靈魂不僅會思考自己本身內在的世界，他還會思考自己所在的這個背景，他不僅看到過去他還看到未來，他的視野是宏觀的，是跟著這個時代一起跳動的，我們需要哭泣，只要我們存在我們就有這種衝動去探尋一些事物的邊界，去觸動我們的靈魂，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在，有的時候眼淚的沖刷能讓我們做一個內心明亮的人。」

  「服了你了，寶寶內心明亮～」

  咖啡廳里。

  馮寶寶又恢復了愛自拍的狀態。

  蘇慕丞跟李南山在談論股市，周延在外邊打電話。

  「悠然姐，你們去看展也不叫我。」蘇柔發來微信。

  「對不起對不起，忘了～下回我喊你。」

  「悠然姐，你們不是說羅舒月嫌疑最大嘛～我就說漏了嘴的功夫，楊耀彬的媽媽就去看羅舒月了，怎麼辦？」

  「現在什麼情況。」

  蘇柔發來一段視頻。

  蘇柔在最後一排拍的。羅舒月做在教室里看電腦，楊母站在旁邊。

  「我老婆子看人可准，你不善良，不管你做沒做你不是一個好人。」

  「你哪隻眼睛看我不善良。」

  「就憑我這把年紀，我們家老楊是心思不細的人，但是我就覺得你脫不了干係，我要看著警察把你送進監獄！」

  「怎麼辦呀，悠然姐～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呀。」

  「放心吧，不會，羅叔月是那種當面你把尿潑她頭上她都不會動的類型，她就喜歡背後使陰招，這種人敬而遠之就可以了。」

  「悠然姐，還有一個情況，羅新月的媽媽也在，兩個老姐妹似的，我也不知道她倆咋認識的，告訴我微信認識的，說我不要以為老年人不會用手機。」

  蘇柔又發來一段視頻。

  「老姐姐，不要說了，傷身體。坐下坐下，小姑娘，她失去了兒子你理解一下啊。」

  楊耀彬的媽媽坐下來在那兒淌眼淚「我就那麼一個兒子啊，你說這是造了什麼孽呀老天爺這樣懲罰我。」

  「回過去的會過去的，老姐姐別哭了。」

  酒吧里。

  「你們不知道，楊媽媽在那兒說了兩個小時，老師來上課了才走的。」

  「羅舒月什麼反應？」

  「就在那兒看電腦啊。」

  「說明這人冷血」蘇慕丞說「你們一開始還懷疑我，現在知道該懷疑誰了吧，我去點一杯酒，你們慢慢聊。」

  「你們查東西也太慢了，讓你們看看我的實力。」周延嘆了口氣。

  「楊曉東，你去查這幾個人，查不好別見我啊。」

  「楊曉東是誰？」

  「過去是道上一哥們兒，現在人在昆明做生意。他挺有門路的，你們靜候佳音吧。」

  「悠然姐，你們可以去雲南了，我好羨慕啊。」

  「我想去吃腸旺米線，臘排骨，手抓飯，舂雞腳…」悠然說得流口水。

  「南山哥哥，你是不是單身呀？」蘇柔忽然問。

  「啊？」

  「你喜歡他？」周延笑了「我哥們兒人可好了，身體好。」周延拍打著李南山的肌肉。「脾氣好，對女人特溫柔一人。」

  「是挺喜歡南山哥哥的。」蘇柔臉紅紅的低下頭去。

  李南山說「我是單身。」

  宿舍里，悠然有些失落，原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選擇了蘇柔，一想到兩個人手拉手站在一起的畫面，悠然就心酸。

  「悠然，我猜你在傷心。」周延發來消息「是我對你關心不夠，這次去雲南我一定好好陪你玩兒。」

  「嗯。」悠然回復。

  「唉，李悠然，大意失荊州了吧，人家李南山不可能永遠等你，我都替你惋惜。」蘇慕丞發來消息。

  「你好好複習吧，快期末了。」

  「得了，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