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就這?
這些家丁也不廢話,四個練氣期率先沖了過來,一左一右,倒是沒有拔刀,想著生擒眼前之人。
在他們眼中這大漢雖身材壯碩無比,卻無靈力波動,撐死了也就是一介天生蠻力的武夫,自己四個人足以。
對付武夫,他們很有經驗。
插雙目,拍雙耳,拳砸腰間,掌切後頸。
武夫再怎麼練也難以將全身罩門都練成銅牆鐵壁,不通靈氣運用之法,更無護體靈力,破綻自然就多了起來。
這也是尋常武夫為何連一個練氣期修士都難以敵過的原因。
可擺在他們面前的壓根就不是一個凡人武夫,甚至就不是一個人!
自信滿滿的拳腳砸上去。
黃輝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四名家丁反而面紅耳赤,紛紛倒吸一口冷氣,大喊道:「小心,這傢伙橫練功夫不一般!」
一波攻勢被挫,便有人惡向膽邊生,揚起一腳直襲胯下。
一聲慘叫!
那家丁抱著腳,倒地,痛呼不止。
這一腳踢上去宛如雞蛋撞石頭,自己這腳便是那雞蛋。
四周人望向黃輝鴻的眼神都變了,那是一種男人都懂的敬佩之色!
不管這太一門是什麼來頭,這一手橫煉功夫是真的猛!
整個大夏國還從未聽聞哪家橫煉功夫能將這男人的弱點都練到這般程度。
「鬧夠了?」
迎著黃輝鴻那淡漠的視線,本想著圍上來的家丁們猶豫了。
雖有心上前助陣,可是自己這些人的拳腳功夫還不如那四人。
黃輝鴻也懶得理會這些下人,望著那主事之人。
只見齊蓉芳冷著臉,揚手一招,身後下人手中一黒匣子自動打開。
一柄寶劍浮空而起,落入手中。
劍長三尺,樣式略微小巧,鍔磨得銳利,臘中央略微隆起,泛著翠綠色光芒,遙遙望去宛如一片柳葉。
「你橫煉功夫再好,我不信你還能擋得住這青蓮劍派的靈劍!識相的話還是將敖夢申交出來,此事便就此作罷。」
這便是修行之人蔑視武者的底氣所在。
築基期修真者除去某些神通之外,在戰力上未必比的上達至後天巔峰的武者。
甚至一旦被近身被活活耗盡護體靈力,硬生生打爆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可如果擁有一件像樣的靈劍,那對不起,千里之外取你狗頭,並不是開玩笑的。
「我說了,敖夢申已入外門,不得私自外出,更不是爾等想見便能見的。」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齊蓉芳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她不是不知道外門弟子意味著什麼,自家兒女也都入了大派,往日回家探親時也閑談過幾分,那外門弟子與雜役有何區別?
尋常門派入內門都需弟子在規定的年限內完成築基,考核優異者方可入內門。
敖夢申今年都多大了?
十六餘三個月。
若單純為了延壽,家族不是付不出這個代價,家中早已有所準備,只不過一直尚未籌備完成罷了。
與其在一小門派之中當一輩子的雜役,哪有回家當敖家少爺瀟洒數十年快活?
更何況家中長子已入仙門,若這幼子再入仙門,家便無男丁了,到最後來自己又要生?
不成!絕對不成!
「那就請仙人莫怪齊蓉芳無禮了!」
手上法訣一掐,只見那靈劍破空而來,直奔黃輝宏右臂。
顯然是手下留了情,還在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若敖夢申這病治不了,陸貞仁說不定這就把人還回去了。
錚!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齊蓉芳臉色一白,不可思議地望著黃輝鴻!
打著旋的飛劍被對方一手抓住劍身。
削鐵如泥的飛劍落在黃輝鴻手中宛如一個玩物,肆意把玩一番,嘴巴一撇:「垃圾。」
一柄玄階上品的飛劍,對於築基期的修士來說已經算難得的寶物了。
恕陸貞仁直言,這幫人要是能把黃輝鴻的指甲蓋打下來一點,都算回本了。
鑄造這傀儡三型黃輝鴻的材料乃天柱石,一種產自天柱之上的稀有礦石,蘊含澎湃的土屬性的靈氣。
與其他類型的天地靈寶不同,這天柱石具有極佳的隱蔽性,除非主動催動其中的靈氣,不然很難識別它與其他礦石的區別。
這也是陸貞仁用此物做傀儡的原因。
天柱石雖並不以堅硬著稱,卻也不是這區區一柄玄階飛劍可傷的。
青蓮劍派一向以御劍之術聞名,所用的飛劍一向不凡,流落在外的極少。
陸貞仁本指望看看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說不定對自己的煉器一道有所幫助。
結果一看大失所望、
不管是劍胚本身,其隨後煉製的手法皆極其低劣,這根本就是一學徒的練手之作。
敖家人臉上皆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那柄飛劍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自家主母御使速度奇快無比,不知多少自詡刀槍不入的莽夫被此劍穿胸而過。
落在眼前這壯漢身上竟連層皮都沒有擦破,他那雙手掌真的是肉做的嗎?
齊蓉芳死死盯著黃輝鴻的手掌。
沒有一絲靈氣,只是純粹的靠肉體抓住了玄階飛劍。
召回飛劍看到那磕出來的缺口,齊蓉芳露出一絲心疼之色,心知今日無法奈何這強人。
剛欲歉聲告退,便見黃輝鴻臉色一變,作豎耳傾聽狀,仿若有人在其耳邊傳聲。
實際上不過是陸貞仁覺得示威到此便也已經夠了。
故意做出這般姿態,好讓彼此有個退路,免得這敖家人玩不起跑回去搬來了青蓮弟子。
打跑了青蓮弟子再來一個青蓮長老,那就真只能太一門跑路了。
黃輝鴻掏出影帝級表演面露遲疑,將那欲要反忠於職守,卻有因對方位高權重而不得不忍氣吞聲的神情表演得入木三分。
最終還是雙手抱拳朝遠方一禮:「我明白了,便讓他見上一面。」
再轉頭對齊蓉芳等人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罷,抬手一揮,只見一座雲梯從天邊降下。
一襲白影自雲層之中走出,由模糊漸漸清晰。
少年郎臉上掛著溫潤如玉的笑容,腰配一翡翠白玉環,腳蹬黑底長靴,上綉鎏金花紋,步伐不緊不慢,緩緩來到眾人面前。
看到這麼一群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也是一愣。
向來沒什麼表情的黃執事如今竟一臉不爽的雙手抱胸站在一旁,而自家的家丁不少連手中的刀刃還沒收回去,峰叔更是被五花大綁捆在一旁。
敖夢申一看這架勢,無奈苦笑,他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