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兄癖男朋友
夜間,女子一身素衣,對鏡梳發,神情悲傷,她虛虛往眉間點一點硃砂,挑起床邊的長夜燈。
和衣而卧,眼角一滴晶瑩欲落未落,惹人心疼的很。
就在梨花鏡內,一具森森白骨躍然而出,瞬息之間便到了床前。
隱隱顯出雪白的血肉,除去眉間一道血線,處處皆是風華絕代。
他的眸間閃爍著怒氣,陰寒的可怕,勾起唇肉。
蒼白瑩玉的手指玩弄著長夜燈內的一息燈芯,驀地掐滅。
猛地湊近了她,看著她睫尖的眼淚,忽伸出舌頭,不帶一絲色慾地一舔。
他的手緊緊地掐住了她脆弱的脖頸,她的眼睛瞬間睜開,見到他的一瞬間,臉上竟然帶著一絲驚喜。
寧錦珏好奇的想,她估計是被嚇到了吧?畢竟他冒著被怨鬼吞噬撕扯的痛苦,從那最陰暗的深淵爬出來,為的,就是看見她臉上這抹難以置信的恐懼啊。
但是他卻不想聽見她令人作嘔的聲音。
念了一個口訣,讓她說不出話。
想著,他的手慢慢的收緊、收緊。
殺死她!
余秋已經被掐的幾近窒息,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他努力保持著冷靜,手驀地又鬆開。
忽然露出一份溫柔的笑,伏在她耳邊,猶如情人一般,「俞韻秋,我不殺你,我要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正如現在……」
他的手又抓緊了。
「接近死去、」
又放鬆
「又給你生的希望」
「之後我會將你這一身雪白的皮囊——」
他的手指挑開她的衣裳,動作緩慢地從脖頸往下滑落。
「撕開。」
「將你的魂」他蒙住她的眼。
「抽出來」
「放進一個全是老鼠的玉鼎中」
她的身子忽然劇烈的抖動起來。
「用地獄之火,凈化你所有的恐懼、嫉妒、悲傷……」
他從極度的興奮中回過神來,忽然發現手掌上已經全濕了。
愣了一下,他移開手。
她的臉哭的通紅。
忽然,余秋緊緊地抱住他勁瘦的腰,臉埋在他的胸膛間,被子從床上滑落到地上。
他正想將她扯開,她已經哭的打起了嗝,「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
寧錦珏冷笑一聲,將她推開,「你是恨不得我死吧?」
「裝什麼可憐?」
她沒有因他的冷漠而退後,而是眼神充滿了眷戀地看著他,溫柔地撫摸上他的眉間,「我這幾日日日都在盼著你……我想你回來,我想看著你在我床上看書,我想日日跟我在一起高談闊論,我那日出來后,便留著曼珠沙華,我捨不得用掉,本來我是想用它去看看我母親的今生的,可我真的不忍心用掉,我總是期望,期望你回來,那麼夫君,我是在做夢嗎?」
他沒說話,她小心翼翼地掂起了腳尖,柔柔吻住了他。
她的睫毛顫的厲害。
他的心裡忽然有些酸,酸的有些癢,他的手像鐵臂,狠狠梏住她的腰身,緊緊咬住那一尾探入水中的魚兒,聽見她的呼聲又忍不住放輕力度。
他掀開她的中衣,目光不帶一絲感情的盯著那一身雪白的肌膚。
「既然你這麼愛我,那我對你做什麼都可以吧?」
「你一直抗拒跟我這個亡夫行周公之禮,那今日便一同坐實了吧!」
女人沒吭聲,空氣突然安靜下來,他的心也漸漸冷了下來。
就在寧錦珏的心理越來越陰暗,他甚至有種逃離這裡的想法。
她便已經仰起頭,帶著所有的勇氣,吻住了他的唇。
離開了些。
她喘息著,微弱的聲音流連在兩人口中,「我沒有抗拒你,我在外人面前皆稱自己「寧二夫人」。」
「我其實很早就喜歡你了。」
「那時你是整個藕城的大英雄,你騎著高頭大馬,翩翩從城門口進來。」
「我那時便發誓,我以後一定要嫁給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你不知道當時你闖入我房間,我是如何克制自己的歡喜的。」
「所以當你提出娶我之時,我有多開心,我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哪怕是嫁給一個已逝之人,我此生終於,有機會嫁給我的大英雄了。」
「我知道你怨我那日先走了,可我當時也恍恍惚惚的,我太害怕了,後來我總是在想你,聽說長夜燈可以通過燃盡壽命來呼喚死去亡魂。」
「我真是瘋了。」
她又哽咽起來,「因為我只有你的髮帶,他卻說讓我燒掉你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如果你恨我,不要殺死我。」
他定定地看著她。
「夫君,吃了我吧,我甘願被你吃掉,只要……你好好的。」
「我知道,夫君很疼。」
他抱著她的身體忽然僵硬,心裡頭卻莫名的柔軟起來,那股酸澀和喜愛一下子充上心頭。
他忽然站起身,胡亂給她攏好散亂的中衣,「不吃了,我先走了……」
說完,他一轉身化作一股煙就散了。
余秋眼角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她輕輕擦乾了,這麼躺下來就睡著了。
月下屋頂是君子還是盜賊?長得帥是君子,長的丑估計就是賊。
故,月下兩個君子小酌烈酒,一個內心苦澀,一個冷心冷情。
「哥哥,我好像愛上了一個人,我現在、可能沒有辦法把你當成我最重要的人了……」
「可我,卻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她」
「那麼醜陋的我、那麼惡毒的我、那麼不堪的我,她真的會喜歡嗎?我甚至沒有辦法回應她的一句喜歡。」
寧大少冷淡著眉目,長腿微收,羽睫凝著清冷的月光。
「阿珏你,不喜歡哥哥了?」
那人飲了一大口酒,瓊液從嘴角流到健碩的胸膛,濕了華貴的衣裳。
聞言,他因為醉意眯起眼看著他,神色忽然苦澀「我喜歡的,從來是她,我滿腦子都是她。」
是長公主,
是那個嬌嬌軟軟的姑娘。
他喜歡一個男子做什麼?
寧錦言捏緊了拳頭,「我下去了。」
走之前,他看著癱在瓦片上的男人,面色冷淡。
「我一直害怕辜負你」
「你的命給了我」
「所以我討厭她不守婦道,我之前要為你殺死她,可我下不去手,我恨不了她」
「我一直以為你是斷袖」
「從此你……」
他的臉色忽然蒼白了一瞬,又無奈地笑了一下,看著他。
「從此你要好好愛她。」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