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積分
宮女驚恐扶住雲笙。
「王妃別嚇奴婢呀？」
雲笙心口聚疼，耳邊轟隆隆響。
「這是怎麼了？」
「公主，參見公主。」
來人是和善公主，這會剛要出宮。
「奴婢也不知，就剛才，王妃忽然就這樣了……王妃！！！！」
雲笙暈過去，宮女又是一陣驚呼，差點沒扶助跌倒。
和善公主上下打量雲笙，不像是裝的，眉頭微微皺起。
「去請太醫！」
「是！」
她身後的宮女飛快跑遠。
「剛剛可還發生過什麼？」
「剛剛……」宮女猶豫，還是老實在和善公主面前交代了，「剛剛三殿下路過……」
「什麼？」和善公主顯然有些驚訝。
這可不是好事。
以前雲笙死纏著自己弟弟，倒也沒什麼，可如今雲笙已嫁作人婦，再沾惹就成了污點。
「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和善公主壓低聲線。
「知……知道，奴婢什麼也沒看見。」宮女膽怯道。
和善公主將雲笙帶回自己宮裡，由太醫診治。
「回殿下，臣認為，雲大小姐並無大礙。」
和善公主皺眉，王太醫的醫術她信得，他說沒病就沒病。
「阿喜送王太醫出去！」
「是！」
「微臣告退。」
王太醫被送走，之前那宮女被叫了進來詢問。
「三殿下可有和王妃說過話？」
宮女立馬搖搖頭，「回殿下，三殿下與王妃未曾說過話。」
「下去吧！」
宮女離去了，阿喜送完王太醫回來。
「殿下，秦王妃該如何處理？」阿喜問。
「秦王不是還在宮中嗎？讓他帶回府便是。」
和善公主沒工夫去關心雲笙真病假病，沒事就走。
…
雲笙做了個夢。
在黑暗與光明的交織處，有個如天使般的少年。
「笙笙別怕，以後你有我。」
「笙笙就算再嬌氣任性，我也喜歡，只喜歡你一個。」
「笙笙長大了嫁給我吧！」
「不管笙笙去哪兒，我都在。」
最後的畫面，他倒在血泊中，紅色的液體流淌、蔓延。
撕心裂肺的痛感一次次席捲，她蹙著眉，閉眼在夢裡，一遍遍的輪迴。
不會死的，都不會死。
雲笙感覺一隻手在她肩上推攘。
「陳桉！」
她大叫一聲，從那黑暗的漩渦里醒了過來，滿頭都是冷汗。
雲笙還是少女裝扮，鴉黑的長發傾瀉，有些貼著她的脖子和臉頰上，難受得很。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靠在少年的肩上。
褚辰陽見雲笙醒了，推開她的頭，自覺拉開距離。
他知道雲笙喜歡褚辰桉，故而她在夢裡叫褚辰桉的名字，也並無奇怪之處。
馬車搖搖晃晃，剛出皇城。
雲笙滿腦子都是夢裡那張臉，沒心思去管這個反派，靜靜背過身靠在車壁上。
「廢物系統，給我出來解釋，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巧合？」雲笙在腦子裡問。
褚辰桉不僅名字和陳桉相近，長相也接近一模一樣。
「998不是廢物系統，宿主再罵998，998將不再配合。」
「那好啊，咱們一起死算了。」
998最終妥協:「一切都是偶然或巧合，宿主不必在意，書中的人與外界並無關聯，正如你叫雲笙，宿主也叫雲笙一樣。」
雲笙撫摸著自己這張臉，問出心中的想法：「會不會，他跟我一樣，也是穿書者？」
「這個可能不大，一般一本書里只會有一個穿書者。」
「為什麼？」
「這個…998不知，待998去翻閱后再做解答。」
「那你如何解釋，我見了他會心痛？」
「也許是原主的原因，也許是宿主的原因，畢竟你們兩喜歡的人，生了同一副面貌。
但998要提醒宿主，他們兩不是一個人，宿主切莫感情用事。」
998能知曉雲笙所有想法和情緒，也知道雲笙喜歡陳桉。
雲笙意識到這一點，異常生氣：「你再敢窺探我隱私試試？」
「……」
998意識到，這個宿主是十分的任性，講理講不通，只能講條件。
「宿主，998認為，咱們需要約定個協議，你尊重998，不對998惡語相向，998也尊重宿主，不隨意探查宿主記憶與想法。」
雲笙反應過來，「你威脅我？」
「998認為，這是互相尊重，待完成任務，998升級，宿主也可以回家，咱們也能雙贏雙利。」
雲笙：「勉強答應。」
998：「……」
褚辰陽沉默打量角落閉目的少女，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浮現。
馬車最終停在了秦王府，雲笙被丫鬟婆子擁簇著。
「大小姐可還好？」
扶著她的是一三十幾歲的婦人，身姿寬厚，相貌平平無奇。
「大小姐，候爺還是最疼愛你的，特地讓袁姑姑叫來伺候您。」
桃香安撫雲笙。
袁氏一直在鎮國候身邊做事，身份可不只是一個普通的下人這麼簡單，書里記載，這個袁氏手裡，有一隻暗衛。
如今袁氏被派來，可見鎮國候對她的疼愛。
雲笙心裡哼笑，她這便宜父親，對她倒還挺不錯的。
「大小姐，請上嬌。」
袁氏扶著她進嬌子，嬌子直接抬去主屋。
這座秦王府，由宮裡和鎮國候府的翻修，外表氣勢軒昂，內里也是雕龍畫棟，精緻華美。
「我要沐浴。」
身上黏糊糊的，讓雲笙很不舒服。
袁氏對外吩咐：「去給大小姐備熱水，還有吃食。」
「是！」芝蘭和桃香立刻下去。
褚辰陽隨後被推了進來。
「王爺！」
芝蘭和桃香行了一禮，退到一邊讓他先進，態度比起之前，有了極其大的轉變。
這讓褚辰陽有些驚奇。
他被推進來，坐在外間的小榻上，尋了本書看。
凈室霧氣繚繞間，飄出淺淡似有若無的暗香，水聲淋淋傳來。
褚辰陽依舊看書，面色冷淡。
雲笙出來后，長發擦乾包在腦後，走至外間的案前，桃香和芝蘭鋪好飯菜，誘人的香氣飄蕩。
袁氏走至小塌邊，尋問褚辰陽，「王爺，不若與王妃一同用膳？」
「我不跟他一起，給他另外上一份。」
雲笙眼也沒抬，直接吩咐。
褚辰陽看見少女皺著眉，表示著對他的抗拒與嫌棄。
這種表情，他見多了。
袁氏吩咐下去，和少女同樣的飯菜上到褚辰陽面前。
他盯著面前飯菜好一會，才動筷子，吃得很快。
夜黑，雲笙進了內室，借著光照自己的臉，淺淺的疤痕再沒淡下去。
她愛美的東西，但最愛的，是自己的臉。
「目前積分多少了?」
998跳出來:「目前積分:-1013。」
「怎麼負了這麼多?」雲笙怒問。
「宿主是不是忘了，褚辰陽目前對您的厭惡值：30，今日褚辰桉對您產生了高達70的厭惡值，因為他們是書中的主角，相應的積分兌換是十倍，零頭是一些小角色產生的。」
好感值增積分，厭惡值扣積分。
人物越重要，積分的換算比率越大。
沒有積分，不能兌換道具。
雲笙很生氣，一生氣，就想罵人。
「998提醒宿主，不要忘了咱們的約定，彼此尊重，合作共贏。」
「……」
雲笙躺床上，翻來覆去發泄一通情緒。
「該死的。」
她不想被困在這裡了，但在回去前，要先治臉。
她雲笙就該是最美的。
兌換藥物需要積分，之前來自姜譽的五百積分，抵消一些數值，再兌換一次藥物就沒了。
便宜無好貨，臉也只治好了一半。
她要積分，除了姜譽那個醜人，屋裡這個反派也是個目標對象。
當然，書中的主角挺多的。
皇帝的那幾個皇子公主，也不是小角色，都能下手。
「宿主，998怎麼覺得，相對於這張美麗的臉，回家對你無關緊要？」
「女人愛美的心，你一個機器直男懂什麼？」
998：「……」
…
皇宮。
雲笙暈倒的事情，有心人自然會查一查。
「娘娘，奴婢從一個洒掃宮人那裡得知，雲大小姐暈倒前，曾見過三殿下！」
燭火下，貴妃塌上的女人媚然一笑。
「這雲大小姐一向心氣傲，鐵定不甘心嫁給個廢物的。」
蘇貴妃在宮裡這麼多年，伴著權勢掌握，慾望也越來越盛。
「仔細盯著三皇子那邊，總會有漏洞的。」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