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誰都沒有變（2）

  「開門吧，」顧自悠打破了沉默，顧自恩不自覺地「哦」了一聲便伸進口袋裡掏鑰匙。

  顧自恩背對著她在開門，月色下他的背影愈漸寬闊起來，個子好像也一下子比她高出了好多，明明以前還只是和自己齊平甚至比自己還要矮一些，明明還很小……可什麼時候學會了喝酒抽煙。

  關上門，顧自悠把已經涼透的烤鴨和饅頭從書包里掏出來放在桌上，顧自恩坐在床邊一直低著頭，晚上喝了不少酒的他此刻醉意昏沉。

  「都涼了……還想不想吃？」她走過去問他，手撫了撫他的腦袋，冰涼的手指觸及到他的額頭時讓他不由有些發顫，「哪裡不舒服？」

  「沒有……」顧自恩走到桌子旁坐下，沉默了一會便拿過旁邊的饅頭低著頭一口一口啃著。

  牆上連著電線的白熾燈忽明忽暗地閃著光，顧自悠把烤鴨的盒子往他那邊推了推，起身去倒點開水給他。

  顧自悠想問他關於今晚的一切，但是她不知該從何問起，更不知該如何開口才算合適。但是她能夠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什麼變了，變得不再像小時候那麼親密，那麼無話不談了。

  「洗洗早點睡吧，」顧自恩吃完最後一口起身，準備往外面走。

  顧自悠拉住他，「太晚了你能去哪？」外面樹上的麻雀還在叫著，「湊合著擠一擠吧。」這張床是從家裡搬來的，還是他們小時候睡的，現在他們睡就太小了。

  她把準備給顧自恩過冬蓋的被子抱了出來，在床沿邊放一條長凳延長空間，一人睡一頭。

  「姐，枕頭給你，」顧自恩把枕頭扔給她，他知道她沒有枕頭會睡不著覺。

  顧自悠側著身望著窗外，而那頭的顧自恩枕著胳膊閉著眼，這一片漆黑的屋子透進一點月光，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她才幽幽地開口喊了一聲他，「自恩……」

  遲遲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顧自悠試著又喊了一聲，回應她的是淡淡地呼吸聲。

  等到顧自悠睡著之後，黑夜裡顧自恩慢慢睜開了眼，他雙手放在自己腦袋下，望著窗外的月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天剛微微亮，顧自悠便醒了。在學校每天早上都要上早自習，所以習慣了在這個時間點自然醒來。

  窗外枝頭上的麻雀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還有旁邊鄰居起床燒飯的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這條街大部分的屋子都是出租給在這邊陪讀的人家的，所以每天早晨都是差不多的時間便傳來各家早飯的香味。大部分的日子顧自恩都是在各種濃郁的香味中驚醒的，然後慌慌忙忙地往學校跑。

  今天他睡得倒是很安穩，不知是昨晚喝了一點酒的原因，還是因為顧自悠回來了的緣故。

  顧自悠簡單地洗漱一下，準備去十字路口買早飯，周末出來擺攤子的小販明顯比平時少了很多，因為一旦學生放假了就沒什麼生意了。

  街上冷冷清清，冒著熱氣的攤子只有賣油條一家，但是顧自恩從小就不喜歡吃油條，總覺得它覺得太油膩了，所以顧自悠站在十字路口的香樟樹下猶豫著到底買不買。

  每個周末這邊的早餐攤都是這樣嗎？那自恩的早飯都是怎麼打發的，還是直接不吃？

  她腦海中想了無數中的可能，唯獨沒有猜測顧自恩會不會早已習慣了用油條來填飽肚子。

  如果沒有選擇，那隻能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