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迫相親

  「喂……」手機那邊傳來長長地詢問聲，顧自悠不知覺地笑了笑，媽媽總是這樣，即使知道是誰，可還是習慣開口第一句就說『喂』。

  「媽……」顧自悠笑著喊她。

  「哎，悠悠啊……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對方說話的語氣中儘是期待，「媽已經把你喜歡吃的東西全部都買好了，昨天我也讓你爸把香腸給灌出來了，現在就等你回來了。」

  小時候因為窮，所以香腸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吃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顧母一直認為香腸還是顧自悠的最愛，其實現在她已經沒那麼愛吃了，但是也不願意說清楚了，每次回去還是會吃好多，不想辜負父母的一片心意。

  「票訂好了，二十九號，不過可能得到除夕晚上才能到家。」顧自悠說完之後感覺到電話那頭的人突然有些沉默，心裡頓時覺得有些愧疚，一年到頭也陪不了他們幾天，隨後像是安慰他們，又像是給自己說：「春節票太難訂了，不過年後我盡量會在家多待幾天的，好嘛？」

  「那好那好……我和你爸說一聲啊。」對方語氣中透露出陣陣激動。

  「嗯……」她掛了電話之後，又翻出那張早已訂好的演唱會的票看了又看，距離可以親眼看見他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這張票是她花了很多精力才搶到的，所以覺得特別珍貴。

  她又盯著反覆地瞧了幾眼便關了手機準備睡覺了。

  第二天，她一早上便有課，所以早早地就起床去了學校，剛走到辦公樓的門口，就碰見了同一樓層的馬老師，一個沒幾年就即將退休的老教授。

  顧自悠這幾天有些怕跟她碰見，生怕她又會問她關於那件事的想法，但是同在一個樓層偏偏遇見的機會又很大，她輕鬆地向她打招呼，「馬老師早啊……」

  果然如她所想，馬老師開口說：「早，小顧啊，前幾天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安排你們倆見一面……」

  據馬老師跟她說，她的外甥也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在外國語學院教西班牙語，最近剛從歐洲留學才回來沒多久。自從馬老師得知顧自悠還是單身，她就一直想撮合他們倆。

  「馬老師，最近我都比較忙，沒什麼時間考慮這些事情……」顧自悠心平氣和地跟她解釋，也算是為自己找了個拒絕的理由，雖然她是不太願意去相親，可畢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周末呢？總不能周末也一點時間也沒有吧？」馬老師看著她，有點不相信她說的話。

  顧自悠啞然無聲，現在這種情況確實沒有什麼理由可以繼續為自己開脫了。她剛來這個學校的時候，馬老師沒少幫助她，但是她根本不想去相親，所以她現在也很為難。

  馬老師又說：「不然就這個周末吧，正好不是什麼聖誕節嘛，現在你們年輕人也喜歡過這個節日。」

  顧自悠沉默一會兒，只好點頭答應，「那……好吧……」去一趟也算交差了。

  「那行，回頭我讓他訂地方。」馬老師說完，笑著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好的……」顧自悠暗暗輕嘆一下，也推開辦公室的門。

  這一天直到傍晚她才收拾東西出校門，她和時瀲約了下班后一起吃個飯，考慮到時瀲手術做完之後時間會有點晚，所以她就訂了離她們醫院附近的一家餐館，離學校就比較遠了，所以她就準備從學校直接過去。

  站在公交台前，北風吹的很凜冽，她攏了攏圍巾，伸手看了看時間，還來得及，便也不急了。

  「你好……」顧自悠被身邊的聲音吸引過去，「請問有零錢可以換一下嗎？」聲音很溫柔，人長得也很斯文，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

  「抱歉，我也沒帶。」她現在出門基本上也不帶錢，「你可以用手機直接掃碼的。」

  梁榮無奈地笑了笑，指著自己手中的手機，「沒電了。」

  顧自悠看他也不像是壞人，況且也就三塊錢，「那我待會幫你付吧。」

  梁榮也不再客氣，「那就謝謝你了。你是榕大的老師？」雖然他這樣問，但是答案他早已心知肚明。那天在學校食堂里，聽見有人叫她顧老師。

  「……」顧自悠想，他大概是因為這個站台身處的地方正是榕大西門而隨便猜的吧，「是的。」

  「好巧……我也是。」梁榮微微一笑，至於笑容的含義只有他自己明白，「梁榮……目前在外國語學院教西班牙語。」

  「……西班牙語？」會這麼巧的嘛？

  「怎麼了？」梁榮反問。

  「沒事，」顧自悠覺得自己也該自我介紹一番，「顧自悠……中文系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