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小弟

  「娘給我布置的另一間屋子裡,擺了不少花瓶,兄長要是喜歡,可以下次去那邊看看。」葉然杳一本正經的解釋。

  夏卅穎連忙擺手,他大概猜到了那是他娘布置給「妹妹」的:「我過來是想問問,娘的病是不是和霍家有關係?」

  「這我其實也不太清楚,我記得那一天,娘從外面回來,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晚上就開始發高熱。外公當時請了御醫過來,才把娘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只是從那天開始,娘晚上就會把我認成女孩。」葉然杳回憶著當年的事情,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那天娘都去了哪裡?你知道嗎?」

  葉然杳嘆了口氣:「我問了娘身邊的嬤嬤,她們說娘去了一家琴行,給她常用的那把琴換了根弦,就沒有去別的地方了。誰知道在半路上,娘突然變了臉色,回來之後就開始發熱了。」

  「那家琴行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嬤嬤也說是第一次去,娘也沒有再提及過,我後來再去那個琴行,已經轉賣給了別人,現在成了茶館了。」

  夏卅穎揉了揉眉心:「那爹那邊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也不知道,當時兄長在外做生意,父親讓我不要給你傳信,免得你胡思亂想。」

  「免得我胡思亂想……」夏卅穎喃喃自語道。

  【為什麼爹會認為我知道了這件事會亂想?等等,我剛剛就在猜測這件事和霍家是否有關係,爹難道是怕我懷疑霍家?可如果不是霍家,爹何必這樣故意瞞著我?】

  葉然杳看見他這副表情,勸解道:「爹也許是不想讓兄長擔心,娘的病其實已經好很多了,我們一直在幫娘治療,本以為我只有兩三年的時間了,沒想到我能夠繼續活下去,我一定會幫娘治好病的。」

  「搞得我不是娘生的孩子似的,這件事我也要幫忙,弟弟你太傻了,只有我這種聰明人才能查出真相!」夏卅穎壓下心中的猜測,故作輕鬆。

  「兄長……」

  「你不用擔心我,明明我才是你哥啊,當然,我不會亂來的,咱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嗯嗯!」

  ……

  ……

  ……

  此時趕到霧月巷子的岳長老,看著這一條溝壑,更加堅信自己倒霉徒弟被害了。

  要不要給徒弟報仇,這是一個問題,兇手很明顯就是霍端他們。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雖然葉然杳這孩子死心眼,但好歹是自己唯一的徒弟,霍端他們簡直是在打他的臉!

  不行,非得給徒弟報仇了,再回魔界!

  岳長老找到以前霍端的據點,結果那些地方都沒有任何蹤跡,已經人去樓空了。

  他在京城找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找到霍端他們,氣的他罵街:

  「兔崽子!殺了我徒弟就躲起來!爺爺和你們沒完!」

  打更人看著突然出現在街道罵罵咧咧的岳長老,背後一涼,下一秒人又不見了!

  「鬼……鬼呀!」

  於是京城又多了一個月夜狂魔的傳說。

  ……

  夜晚,陶可可和左離又開始在床上聊天。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晰了,咱們得制止霍端和他背後的人開啟真正的誅千惡陣。」陶可可撐著腦袋側看向左離,一邊分析著:

  「我覺得,他背後一定是你說的那個太虛群島的大門派,說不定霍端用人做傀儡的方法就是從他們那裡學來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研究出有感情的傀儡,然後傀儡人有了感情,就會反客為主!統治世界!」

  左離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可真是人工智慧照進現實。」

  「可惜這個故事的女主角不是咱倆穿越女,而是人家六公主或者蕭姑娘。」陶可可感慨了一下。

  「左離,我今天回來的時候,聽見后廚的嬤嬤在說,陛下給裕王還有蕭姑娘賜婚了,你說霍端會不會破壞這樁婚事啊?」

  「不知道……」左離一想到裕王的身份,還有上次在裕王府吃的虧,就腦闊疼,誰能想到裕王是她師姑的兒子啊!

  「對了,我差點忘了,還有一個小傢伙,你還沒見過。」左離想到放在裕王當眼線的筍人,默默施展靈力,將它召喚過來。

  半刻鐘后,筍人不利己灰頭土臉的拎著一個包袱從窗戶跳進來。

  「老大,我從外面討飯回來了!」不利己攤開自己的包袱,把裡面的各種小玩意遞給左離。

  陶可可一臉被萌到:「啊!好可愛!你叫什麼名字啊?」

  「不利己,不利己!我是筍人不利己!」不利己高興的蹦蹦跳跳。

  陶可可嘴角一抽,無語的看向左離:「我以後吃螺螄粉沒筍肯定來找你,你真是筍人他老大給筍人開門,筍到家了,這麼可愛的孩子,你取這個名字?」

  左離不管陶可可的吐槽,下床看看不利己都帶了些什麼過來,胭脂,香囊,簪子,玉佩,髮帶……琳琅滿目啊!

  「我不是讓你盯著院子嗎?你怎麼跑去乞討去了?」左離嘖嘖稱奇。

  不利己從自己的筍裡面掏出一個留影石,交給左離:「老大交待的不利己都記得!不過這些東西都是不利己在地下挖到的,我聽來挖我朋友的女人說,這些東西姑娘都喜歡,我就攢起來,送給老大!」

  左離滿意的摸了摸他的尖尖:「小老弟很上道嘛!不錯不錯,以後老大罩著你!」

  「好的老大!咱們到時候一起薅裕王府羊毛!」

  陶可可拿出帕子幫不利己擦乾淨,把他抱到床上,吐槽左離:「他還只是個筍啊,怎麼被你教成這樣。」

  「我覺得挺好的啊!」左離笑眯眯的將不利己挖到的東西收好,然後打開留影石。

  院子里除了那兩個奪筍的姑娘,基本沒什麼人。

  直到有一天,蘇珍出來了,但是這個蘇珍有點怪,似乎失憶了,裕王過來看了一眼,就走了。

  於是蘇珍每天就在院子里,自哀自嘆:

  「且看如今鸞鏡中,妾顏未改君心改。」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王爺將我贖買進府,卻不聞不問,就連我失憶了,都只是過來看一眼就走了,嗚嗚嗚。」

  「花兒啊花兒,你尚且有人欣賞,可我卻只能對鏡自憐。」

  如此種種,看得左離滿頭問號???

  「哇,你師姐失憶后,感覺變得有點怪誒!」陶可可看著影像中的蘇珍,完全沒有當天見到蘇珍給她的那種危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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