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降生(1)
銘門府內,頭髮花白的老者來回踱著步,口中不停地念叨著:「是個男孩是個男孩是個男孩……」
一聲嬰兒的啼哭打斷了他的思緒,他驚喜地走向屋內,對著出來的侍女大聲地說道:「夫人生了?是男是女?」
侍女也難掩欣喜的表情,對著老人高興地說:「生了!是個男孩!」
「嘿!」老者一拍手一跺腳,像個孩子似的說道,「這老傢伙還真說對了!」
「說誰呢?」一個同樣鬚髮皆白的老人從屋內走出來,看了看活蹦亂跳的老頭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多大歲數的人了,沒個正行,還號稱什麼靈族第一武士。」他身穿一身白色長袍,鬍鬚很長,看起來比風言鶴還要老些。
「老師。」風言鶴擺正了姿態,「夫人怎麼樣了?」
「有我在,當然是母子平安。」那老人坐了下去,自顧自地飲起茶來。
「老師神明,自然自然。」風言鶴在他的面前,略顯拘謹。
「若不是看在聖擇皇帝的面子上,我才不會來做這事。堂堂玉靈仙,竟然做起了產婆。」他說起話來,兩支白眉跳動不止,頗具孩子氣。此人正是靈族第一仙術師,聖擇帝的摯友,已然幾百歲高齡的仙人,玉靈仙!
「若是交給普通人,徒兒怎能放心。」風言鶴畢恭畢敬地說道。
「哼哼。」玉靈仙放下茶盞,「不過有一個怪事。」
「什麼怪事?」
「此子有幸繼承歐陽家族與銘門的雙重優秀血脈,本該肢體強健無比。」他頓了一頓,「可惜非常不幸,我方才試探,他的體質無比虛弱,以我的醫術,竟不能查到究竟。」
「老師請明示,少主性命有恙?」風言鶴一下站了起來。
「莫慌莫慌。」玉靈仙按住了他,「若論及醫術,聖擇帝也不及我,可不知道那個老傢伙跑到哪裡去了,是死是活。」
「老師!」風言鶴再度起身。
「好好好,」玉靈仙接著說道,「歐陽氏和銘門的血脈,都是天資極佳,且先天體健。這兩朝皇帝,若不是靠著這一點血脈支撐,恐怕早就命喪黃泉。只是柔和到這孩子的身上,卻產生了不同的功效。他的心脈很強,較常人略疾,雖不致死,可一旦將來有所強動,將會大損心智。」
「老師可有解救之法?」風言鶴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有。」玉靈仙淡淡地說道。
「虧你還號稱第一仙術師。」風言鶴心涼了一截,小聲嘀咕道。
「總比你這第一武士,濫殺無辜強。你在前頭殺人,老頭子我卻要在你屁股後面救人。」玉靈仙也展現出來他的小孩子脾氣,絲毫不退讓。
「你……」風言鶴氣得不行,「我去看看小雨。」
「看什麼看,人家正在修養。」玉靈仙有些得意地看著他。
「老師……」風言鶴真是服了這個老人家,他自靈族拜其為師,兩人見面即斗,沒有一次例外,可惜自己總是鬥不過他。「老師若有解救之法,望請明示!」
「哼哼,你這個老小子。」玉靈仙也嚴肅起來,「此子患有怪疾,歐陽與銘門兩條血脈在其體內相爭,一旦勢起,將會危及生命。最好的辦法是不要大動干戈,一生之間,恐與習武無緣了。我一時間卻也想不出辦法,唯有以『香術』度之,護其心脈,不使其受兩條不同血脈相爭而死。」
「銘門的唯一血脈,卻不能習武么?」風言鶴嘆了口氣。
「要看此子造化如何了!」玉靈仙也長嘆一聲,對於銘門事態,他也略知一二。
「老師,此事先不要告知任何人,包括他們夫婦。畢竟孩子現在還健康的很,一般人不能發現什麼異樣。」風言鶴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現在銘門為難,只有先隱瞞眾人了。
被一隊貪狼忌護送著,李雲通逐漸地接近了烈羽們。他緩緩地搭上弓箭,那是他引以為傲的「大宇之弓」,來自天機閣的上任閣主,無上天機。他號稱「絕天機」,自認箭術一流,連最最擅長以弓弩殺人的烈羽,也不放在眼裡。
葉千雪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窒息。殺手的警覺告訴她,她彷彿被誰盯上了。「有異樣的感覺么?」她問身邊的一名烈羽。
「有人正對準我們,用弓箭!」他靈力觀感極強,「來了!」
一枚鐵箭朝著他的方向直射而來,速度之快,讓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大宇之弓,連珠箭法!」李雲通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對著還在半空的烈羽連連發箭!連發十四支!
葉千雪的反應比其他烈羽稍快了一些,她急忙拿出腰間的短刀,刀鋒撞到箭鋒的那一刻,她登時失力,那箭上的力道,竟比她近身拔刀的刀勢更強!
遠處的李雲通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
「這傢伙還真不是吹牛啊。」孟陽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的發箭,「若是這箭鋒對準了大帥,恐怕也未必擋得住。」
「他會將箭鋒對準大帥么?」端木子云轉過頭去,望向老人。
「說不準,不過,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老人抬頭看了看天空,雪越來越大了。「風起時,天道摧。是我們全力出擊的時候了。第三波,發!」
后軍有七萬貪狼忌,同一時間向著關口發起了猛攻。銀峰關,已然搖搖欲墜。
給讀者的話:
看吧看吧,這才是真正的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