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聖人,也有算漏的時候
陸博言沉默的點頭,默默的將手機里的內容刪除掉。
他點開的是一個備忘錄的編輯內容,剛剛只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言簡意賅的用文字的形式表達。
並且讓徐文宇去做點什麼。
現在他的意思已經傳達,這一個備忘錄就沒有存在的意義,當然是要刪除。
徐文宇卻還是有些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呢?」
陸博言冷冷一笑,「你覺得還有什麼不可能?」
沒等徐文宇回話,陸博言又冷淡的補充一句,「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更清楚她。」
聽到陸博言如此篤定的話語,徐文宇不再持懷疑心態,點點頭,壓低聲音,應道。
「你放心,我會把這個意思傳達給你想傳達的那個人。」
陸博言沉默的點頭,「我暫時應該不方便露面,等到關鍵時刻確定之後,
我會出面,還有,檢測結果記得告訴我,你自己親手過,不要假手於人。」
「明白。」徐文宇鄭重的點頭。
兩人說話的功夫,一旁的檢查室大門已經打開。
陸博言對徐文宇使了個眼色。
那意思徐文宇也懂,是提醒他不要出馬腳。
徐文宇沒說話,轉身面向著檢察室的方向。
正好這時候,假瀾清在護士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臉色看上去有點虛弱。
陸博言默不作聲的迎上前去,抬手攬著假瀾清的肩膀,並沒有說話。
路過徐文宇的時候,陸博言這才裝模作樣的說了一句。
「我想儘快知道結果。」
徐文宇知道陸博言這是在演戲,給假的瀾清看,也給躲在暗處觀察他們的人看。
於是便配合的應道,
「你放心,這是我的地盤,我妹妹的事情我還不上心,那不是找打嗎?」
陸博言沒再說話,攙扶著假瀾清走到一旁坐下,隨口詢問了一句:
「感覺怎麼樣?看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假瀾清搖頭,猶豫著說了一句,「我沒事,就是剛剛被那個燈光照著,有點不舒服。」
「嗯。」
……
很快,檢查結果出來了。
徐文宇拿著檢查報告對陸博言說,「大人小孩一切都正常。」
陸博言點點頭,衣服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徐文宇面露猶豫,看了一眼假瀾清之後,補充道,
「我剛剛聽幫你檢查的護士說,你身上有很多皮外傷,不要緊吧?」
假瀾清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尷尬,沉默的搖頭說:「沒關係。」
徐文宇看似不解的問了一句,「怎麼會有皮外傷?有人虐待你嗎?」
這個問題,假瀾清有點難以啟齒。
她身上的那些傷都是被侮辱的時候留下的,或咬、或拉扯、或掐,又或者是直接用鞭子抽的。
陸博言在這時候淡淡的開口,「是被人用鞭子抽過。」
停頓了片刻,陸博言說話的語氣忽然變得狠厲,就連臉色也都存了下來,咬牙切齒的說。
「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讓格里森付出代價,要把那些人千刀萬剮。」
徐文宇似乎是考慮了一下,有些失神的點頭,伸手拍拍陸博言的肩膀。
「放心吧,壞事做盡的人,總有一天會得到懲處,人在做,天在看。」
徐文宇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假瀾清的表情。
發現假瀾清的眼神,竟然有些閃爍。
正所謂是那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面前這個假的瀾清的反應,明顯就是心虛。
還表現的這麼明顯……看來,定力不夠!
徐文宇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望向陸博言說,
「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吧,這個地方呆久了,瀾清估計會不舒服,而且小孩子也不喜歡。」
「好!」
陸博言沒有多話,沉默的起身拉著假瀾清的手邁步離開。
一旁抱著小靜好的林蘭玉,也急忙跟上。
近乎變成透明人的小正熙攥著林蘭玉的衣擺,緩緩跟在身旁。
另外兩名保鏢緊隨其後。
……
看著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徐文宇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轉身的瞬間,不動聲色的用手背碰觸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口袋。
雖然只是口袋外側,但卻能感覺到裡面的東西。
是兩個透明的膠袋裝著的。
結合早上看見小靜好,頭頂上那忽然沒了的一撮頭髮,徐文宇此刻已經瞭然。
這裡面絕對是頭髮。
用來做DNA親子鑒定用的樣本!
回想剛剛陸博言通過文字內容向他說明的事實,徐文宇竟覺得不寒而慄。
如果不是陸博言,儘早認出了假的瀾清。
說不定就要被這麼騙下去。
光是想一想,徐文宇就覺得想出這招的人,實在是心腸惡毒。
好在,不是什麼計劃都可以萬無一失。
就算是聖人,也有算漏的時候。
而陸博言的打算,顯然是將計就計!
……
同一時間,地球的另一端,Y國。
真正的瀾清在醫院住了兩天之後,在醫生的允許下,被格里森帶離了醫院,回到了別墅居住。
不是住在先前那間別墅,而是另外一間。
這裡瀾清並沒有來過。
又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在進這個別墅花園的時候,瀾清幾乎可以預料到,接下來自己恐怕又要被囚禁好長一段時間。
這天,已經走動自如的瀾清,站在陽台欄杆前,眺望著遠方出神。
也不知道,陸博言能不能儘快的察覺出來格里森安排的假瀾清。
如果,陸博言不能儘快的認出那個代替自己的假瀾清,那就有可能對她噓寒問暖。
甚至是跟她同床共枕。
光是想想,瀾清心裡就非常的不舒服,恨不得拿把刀去砍了那個冒牌貨!
不得不否認,格里森的所有計劃毫會讓一個人的本性,顯露無疑。
人性都有醜陋陰暗的一面。
瀾清也不例外。
想到有一個打扮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又或者是真的找了一個和她非常神似的人,去代替自己跟陸博言在一起……
瀾清就感覺這心裡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個包,很癢,忍不住去撓,然後出了血,很疼。
可是疼了也還是忍不住去撓。
不撓也難受,撓也難受。
真是煎熬……
房門口忽然傳來的腳步聲,從聲音上瀾清辨認出來,是格里森。
確定是他,瀾清並沒有回頭看。
隨後,聽到格里森的聲音傳來,
「怎麼又在看風景?還是借著看風景的名義,再思考你的丈夫什麼時候能認出他身邊的女人是冒牌貨?」
被戳中心事的瀾清,惱羞成怒,忍不住回頭看了格里森,張口就要反駁。
但是……
在看清眼前的一幕後,瀾清的喉嚨卻彷彿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下子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