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真真假假難分辨

  林蘭玉的話對於瀾清而言，就像魔咒。


  那個假的林蘭玉就是這樣一直喊她乖女兒，表情陰冷，眼神邪惡，就像誘哄白雪公主吃下蘋果的巫婆。


  瀾清看了只覺得心驚膽顫，並且，因為之前假冒的陸博言和林蘭玉攪局，導致她現在看誰都覺得是假的。


  她驚恐的搖頭，哆哆嗦嗦的喊著：「不，不是……你不是我媽媽，不是我媽媽！」


  說著又轉頭去看陸博言，「你不要碰我！你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看她這樣子，林蘭玉又著急又心疼，「瀾清，我的寶貝女兒，我是媽媽呀，你怎麼不認得我？」


  陸博言沒再說話，而是將瀾清緊緊抱在懷裡，把她的頭摁進了心口，企圖用肢體語言讓瀾清安靜下來。


  果然這樣的招數，奏效了。


  瀾清因之前那兩個冒牌貨分不清眼前的陸博言和林蘭玉真假，卻能感覺的到真陸博言和假陸博言兩者肢體語言的區別。


  那個假的陸博言在當時沒有抱她，只是輕輕攬了她一下，後面就鬆開了。


  而面前這個他那麼用力的抱著自己，而且，他身上的味道也是她所熟悉的。


  可是這一切的感受還是抵不過她腦子那兩個聲音的掙扎。


  儘管她覺得面前的人很熟悉，可是腦子裡卻一直有個聲音在迴響：假的，都是假的！


  陸博言是假的，林蘭玉也是假的。


  感覺到瀾清漸漸安靜了少許，陸博言微微偏頭，看了瀾清一眼，小心翼翼的說：


  「瀾瀾，還記得你準備跟我表白時，想彈給我聽的那首曲子嗎？是一部電影里的背景樂，the crisis，我一直記得。」


  看瀾清此刻的反應，陸博言已經知道，之前那個冒充自己和林蘭玉的人對瀾清造成的驚嚇。


  所以陸博言才會提起這件事，是想著讓瀾清知道，他是真正的陸博言，記得所有關於她的事情。


  這也算是一個暗號。


  果然，瀾清聽到他的話后，冷靜了少許，不掙扎，也不叫喊，只是獃獃的望著他，好像在辨認。


  看著她這個模樣，陸博言稍微寬了心，低聲又說：「我記得所有關於你的事情，瀾瀾，相信我。」


  他邊說邊撫著她的頭髮，「瀾瀾，告訴我，那兩個冒充的人對你做了什麼？」


  瀾清恢復了一些理智，怔怔的盯著陸博言看了好久，隨後轉眼去看林蘭玉。


  林蘭玉也正盯著她看，欲言又止，神情緊張又透著擔憂，「瀾清丫頭，你認得我了嗎？」


  瀾清沒有回答，皺著眉頭，彷彿在考量，當她的目光落在林蘭玉緊張交握的手時，整個人又如驚弓之鳥一般，縮到了陸博言懷裡。


  「你……你是假的，我拿刀割破你的手，你想殺我，我也要殺你！因為你想傷害我的孩子！」


  這番顛倒是非的話，不是因為瀾清嚇傻了，而是她受了藥物影響，對於當時的情形產生了錯誤的判斷。


  導致她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瀾清此刻也想不起來，當時被假的林蘭玉噴了會讓人意識混亂的葯，她現在連當時的情況都記不太清。


  腦子裡僅有的印象就是林蘭玉拿著刀步步緊逼，神情邪惡。


  而陸博言也是一臉陰測測的笑容，就這麼看著她被人欺負。


  所以剛剛一醒來時，看到陸博言和林蘭玉才會一直以為他們是假的。


  陸博言和林蘭玉不明所以，此刻聽著她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話，都愣住了。


  林蘭玉反應過來后，趕緊低頭看看手上的傷，腦子裡迅速閃過某個畫面。


  發現瀾清暈倒的時候，她手裡就攥著刀子，帶血的刀子。


  難道，真的是乖女兒拿著刀子把自己割傷的？

  「瀾丫頭，你……你說什麼，你說你想殺我？」林蘭玉覺得難以置信，本能的就想去追根究底。


  陸博言卻在這時候咳嗽了一聲，用眼神提醒林蘭玉，讓她先不要多問。


  林蘭玉這才作罷，猶豫了一番后，不情不願的說：「瀾丫頭，你先休息一下，我先出去啊。」


  說完，便轉身往外走。


  一直站在旁邊不吭聲的方圓，猶豫了片刻，探出腦袋，望著瀾清問：「瀾清，你……認得我嗎？」


  「方圓……」瀾清低喃一聲，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望著方圓，似乎想要靠近，又懷疑方圓是假的方圓。


  方圓看她這樣戰戰兢兢的，也不敢貿然靠近，下意識看了眼陸博言。


  陸博言猶豫了片刻，說：「說一件很久以前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或者只有你和她知道的小秘密，讓她確認是你。」


  「噢。」方圓琢磨了一下，望著瀾清說：「當時你生熙熙的前一天，跟我出門去買菜，

  碰到一個流浪漢，那個人想來摸你肚子，結果被我趕跑了，這事兒你還記得吧？


  對我當時就說，要是孩子被嚇出來了怎麼辦，然後第二天你就把小熙熙生出來了。」


  這事兒瀾清從沒提過，陸博言第一次聽到，想必當時瀾清一定嚇壞了，他低頭看看瀾清，很是心疼。


  瀾清怔怔的望著方圓，聽了她的話后，恍惚的點點頭，卻沒說話，彷彿想到了什麼，她又抬頭去看陸博言，然後，伸手……


  在陸博言的臉上摸來摸去，彷彿在辨認他有沒有帶面具。


  陸博言也任由她摸，順勢坐在她面前，摟著她的肩膀，柔聲道：「別怕，我是真的，今天的事我會讓人查清楚。」


  遲疑了片刻，又問：「事發的經過，你還記得嗎？」


  瀾清依舊有些呆愣，怯弱的望著陸博言，猶猶豫豫的說：「媽媽……她拿著刀對著我，我搶了刀子，傷了她，你，你跑進來了，可你卻推我……你，你不是陸博言。」


  說到後面，瀾清似乎又陷入了當時的噩夢之中，神情頓時變得惶恐不已，一邊用力推著陸博言，一邊喊著。


  你不是陸博言！


  見狀，陸博言急忙把瀾清擁入懷裡，緊緊摟著她，「瀾瀾，別想了，別怕，我是真的，是真的。」


  瀾清卻又再度陷入那種天人交戰的糾結之中，努力想要分清楚當時的情況，以及眼前抱著自己的人，卻總有一個聲音在迴響。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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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三更，補上昨天的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