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等你回想起以前的事

  一曲奏完，陸博言長舒了一口氣，微笑的望著瀾清，「陸太太，要點評一下嗎？」


  大概是聽完了曲子，瀾清的心情輕快了很多，而且，陸博言算是給了她一個大驚喜。


  她笑著看向陸博言，慢吞吞的張開手，「抱抱。」


  陸博言忙將小提琴和琴弓放在就近的鋼琴架子上，邁步走到她身旁，彎腰把她從椅子上撈緊了懷裡。


  自己則是迴轉身坐在椅子上，而瀾清被他放在自己腿上。


  入秋之後，天氣一天天變冷，他也怕瀾清著涼，所以抱著她時，下意識就將她身上的毯子裹得嚴實一些。


  瀾清卻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神溫柔，又帶著某種崇拜的望著他，「你怎麼會拉小提琴？」


  陸博言偏過頭望著她，嘴角帶著微笑，「母親教我的。」


  聞言，瀾清瞬間就想起了那日在相片里看見的那個溫婉女子。


  「怎麼之前沒聽你提起過？」


  「你也沒問。」陸博言莞爾，實際上也是因為兩人交流時從來不會談及這個話題。


  剛剛他也是心血來潮，想逗她開心，所以才搬出了老行當的。


  想著，不由感慨道：「好久沒拉了，有些生疏。」


  瀾清抿嘴一笑，「我覺得挺好的！」


  「真的？」陸博言也跟著笑，湊在瀾清唇上親了親，才柔聲說：「能讓你舒展笑顏，應該是挺好的。」


  瀾清抿了抿唇，「抱我到鋼琴那邊。」


  陸博言依言照做。


  鋼琴旁的凳子剛好容納兩個人，陸博言坐著沒動，想看看她要做什麼。


  瀾清將琴鍵蓋打開，伸手先試了幾個音，隨後，雙手放在琴鍵上，緩慢又有節奏的按著琴鍵。


  彈奏的曲子，還是剛剛那首《River Flows in You》你的心河。


  不過是鋼琴版本的。


  這首曲子的原版就是鋼琴演奏的，鋼琴演奏的版本和小提琴相比，多了幾分沉穩與內斂。


  瀾清以前學習鋼琴的時候，也挺喜歡這首曲子的，所以不用看琴譜也能熟練的彈奏出來。


  她邊彈邊看著陸博言，清亮的眸子里盈盈染了幾分笑意。


  陸博言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再看自己的小提琴，忽然站了起來，拿著小提琴繼續演奏。


  曲子跟瀾清彈奏的那首是一樣的，不過，現在變成了合奏。


  鋼琴樂的清雅優美，配上小提琴聲的低回婉轉，很是悅耳動聽，用琴瑟和鳴，繞樑三日來形容最適合不過。


  瀾清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跟陸博言一起合奏，雖然是不同的樂器，可她依舊覺得很開心。


  這樣的事，簡直是意外的驚喜。


  一曲終了。


  陸博言也有些意外的望著瀾清，想不到初次合奏，竟然如此融洽，有默契。


  他放下小提琴，重新坐會了瀾清的身邊，也不說話，只看著她。


  瀾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按著琴鍵，隨手彈奏某些曲子的某些音符。


  「小時候，奶奶教我彈奏古箏，古琴，洞簫，笛子……後來，她聽說現在的音樂都傾向於彈鋼琴，

  小提琴這些，奶奶逐一考察了一番，請了老師教我彈鋼琴，我也很喜歡鋼琴，總覺得……」


  說到這兒，瀾清低頭看著琴鍵，隨後開始彈奏一首《雨的印記》，輕聲的補充了一句，

  「覺得，它能夠準確的表達我想要表達的意思……」


  陸博言沒說話，只是靜靜聽著她彈奏，聽著她說話。


  從葉晨去世，瀾清就一直悶悶不樂，今天算是她說話最多的一天了，難得她主動開口傾訴。


  他就默默當個聆聽者好了。


  又一首曲子終了。


  瀾清看著黑白琴鍵，內心最深處的秘密也不由自主的想要吐露出來。


  她扭頭看了眼陸博言，眼神溫柔，卻又有些飄忽，彷彿看著很久以前的陸博言，還有自己。


  就連神情都有些恍惚。


  「陸博言……」瀾清緩緩抬手，指尖輕輕撫過陸博言的臉頰，語氣彷彿在呢喃一般，低聲說著：


  「你一定不知道你那次放我鴿子，讓我有多受挫，也不知道我那時候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給你那個留言條。


  可是，你終究沒有去，沒有去……我以為這輩子和你之前就這樣了，不會有任何交集，

  沒想到，老天爺喜歡開玩笑……你現在竟然成了我的丈夫，我真的好好奇，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呀？」


  聞言，陸博言眉心微微一緊，很快卻又舒展開，他摟住瀾清的腰身，低頭吻她的唇。


  並沒有深吻，只是溫柔的一個碰觸，之後，他的鼻尖就抵著她的，聲音低啞，透著蠱惑人心的魅惑。


  「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是否在我缺失的那段空白記憶力，是否我從來沒注意到你？」


  聽到他這樣問，瀾清眉心微蹙，忽然就落下淚，眼裡盛滿了凄楚與委屈。


  「是……你不記得我……」她語氣哀傷又委屈，說完之後卻又搖頭，否認了自己的言辭。


  「不，你沒有留意到我，你還放我鴿子，你怎麼那麼壞……」


  聽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抱怨著，陸博言心疼不已，忙摟她在懷裡，「別哭了，以後不會了。」


  話落，他吻一吻她的發頂，柔聲又問：「在那個意外的夜晚之之前，我們還有什麼交集？」


  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


  瀾清苦笑，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望著他，「等你某一天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我們再談論這件事好不好？」


  「好」陸博言點頭，沒有強求，雖然他很想知道。


  印象中，他讓人調查回來的那些資料里，並沒有關於自己跟瀾清有所交集的內容。


  但是瀾清此刻的表現，顯然是有的。


  陸博言忍不住懷疑，是否這當中有人故意抹滅了什麼真實發生的事情？


  瀾清倒是沒想那麼多，從他懷裡退開，水光瀲灧的眼眸染了幾分笑意，盈盈望著他道：


  「我一直想給你彈一首曲子，現在給你彈，好不好？」


  陸博言想都沒想就點頭，卻見瀾清的眼神變得憂傷。


  「我之前閑來無事，彈了兩首曲子，無意中被沈嘉遇聽見了，他說，你不懂心裡的聲音嗎？陸博言，你能懂嗎？」


  「你沒有彈，怎麼知道我不懂，別人說，你就信了？」陸博言有些好笑的反問。


  心裡卻在困惑，她什麼時候彈的，沈嘉遇又是什麼時候聽到的？


  瀾清好像也意識到這個蠢蠢的問題，笑著輕聲說：「我彈的是《Do you》、《Love me》。」


  停頓了幾秒，瀾清看著陸博言的眼眸，輕聲問：「Do you love me？」


  一聽就覺得這像是在求愛。


  陸博言心頭一暖，湊在瀾清的唇上，落下溫柔一吻，「I lov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