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鑽心的劇痛
瀾清不是傻子,事實擺在眼前,她怎麼會猜想不到?
而且,她是親眼看到過,陸博言跟他的父親之間的針鋒相對,也聽過陸謹言對他這個哥哥的挖苦。
明擺著就是兄弟,父子不合。
而陸氏又是那麼龐大的一個財團,只怕三個人是在爭奪掌舵全局的權利吧。
這種情況,別說小說了,新聞報道都有很多。
所以,陸博言也是在爭權奪利。
只是瀾清怎麼也想不到,這種只在小說,或者是電視上上演的戲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她還是最最重要的那一步棋子。
想想,這是不是她的榮幸?
只是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太傷人了。
「是誰跟你說這些的?!」良久的沉默后,陸博言終於開口,語氣沉沉的問。
如果先前陸博言還對瀾清的異常不解,那麼現在,他完全明白了。
是有人跟瀾清說了他一直不敢提及的事情,所以才導致她心情不好,才會跑到酒吧買醉。
這個女人……她是真的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才會喝醉。
碰巧那間酒吧是靳莫寒的,然後靳莫寒通知了沈嘉遇。
而沈嘉遇把她帶回了公寓……
他還以為是靳莫寒設的局。
想到這一連串人為的巧合,陸博言只覺得譏諷至極,這筆帳,他日後一定要跟那兩個傢伙算清楚!
可眼下,他急需要解開的是瀾清的心結。
「這很重要嗎?!」瀾清反問,啼笑皆非的望著陸博言,「重要的是這是事實!」
「瀾清,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只是剛好是一個契機……」
「所以你就提出來跟我結婚?所以你騙我?那麼理所當然的騙我?!」
瀾清嘶聲打斷他,眼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越發看不清楚面前的男人。
也許,她從來就沒有看清過他。
「我是不是很好騙?是不是很好糊弄……陸博言,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要利用我對你的感情?為什麼?明知道我那麼愛你,你可以跟我說你的目的,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可是你不能利用我對你的愛,欺騙我,我甚至像個白痴一樣,
以為你是真的以為喜歡我,才跟我在一起的,我以為你是愛我,才跟我結婚……可是都不是,你騙我,你不愛我!」
看到瀾清一落淚,陸博言頓時就慌了神,伸手想要抱她進懷裡。
可是手剛碰到她的手臂,就被瀾清狠狠的揮開。
「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討厭你,我恨你!」
瀾清哭喊著,聲嘶力竭的低吼,那神情就彷彿被什麼噁心的東西侵犯了一樣。
她低著頭,長發披散遮擋著她的兩側臉頰,淚水一滴一滴悄然落下。
從陸博言這個角度看去,只見到她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鼻尖有些發紅。
陸博言看的心疼不忍,控制不住上前,強行將瀾清摟進懷裡,緊緊抱住。
「瀾清,對不起。」他輕輕拍著她的背脊,附在她耳畔低聲說:「是我錯了,不該騙你。」
瀾清沒有說話,只是悶聲哭著。
她心裡的傷痛,又怎麼是陸博言一句道歉就能夠撫平的?
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一廂情願,死心塌地,本以為守到情來,卻沒想到對方只是利用她……
利用她對他的感情。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她不顧一切,拼上半條命為他生下孩子,就因為心裡執著的愛著他。
可是等到的回報,卻是利用二字。
這樣的事實,就好比一把刀,狠狠剜著她的心,
彷彿要將她這麼多年的藏在心裡的執念都切割下來,甩在她面前,讓她看清楚那血淋淋的事實!
這麼多年付諸的真心,卻淪落到被踐踏,被利用的地步。
聽著瀾清撕心裂肺的哭聲,,陸博言只覺得這個女人……是在折磨自己。
用這樣的方式讓他深刻的意識到,他真真切切的心疼,憐惜這個女人。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輕聲低喃,一字一語的開口。
「瀾清,我沒有騙你,是真的喜歡你才和你結婚的,遺產的事,只是一個契機。」
是的,真的是喜歡,甚至已經從喜歡升華,成為愛。
昨晚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因為那晚的意外纏一綿,才導致他對這個女人有莫名的佔有谷欠。
但是經過昨晚的事情,他很清楚,自己是愛著瀾清的。
昨晚在沈嘉遇家裡見到她被那樣欺負之後,陸博言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絕不告訴瀾清這件事。
他要加倍的對她好,疼她,愛她!
而昨晚乍一看,見到她被沈嘉遇侵犯了,他卻沒有因此嫌棄,反而是覺得深深愧疚。
因為他沒保護好她,才會讓她受那樣的欺負。
也是因為這件事,陸博言看清了自己的心。
如果他不愛瀾清,當時就會置之不理,讓她醒來之後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麼然後對她興師問罪。
可他卻壓根不想這麼做。
如果,這不是愛,那是什麼?
如果,他不愛她,剛剛見到她用那種陌生清冷的眼神望著自己時,怎麼會心慌,害怕?
可惜……陸博言的認知,有點晚。
瀾清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一直嗚嗚咽咽的哭著,因為哭的太猛,導致呼吸不順暢,一下一下抽噎著。
陸博言聽她聲音漸漸小了,稍微鬆開手,低頭望著她,一邊給她拭去臉上淚水。
「葉瀾清,你聽清楚了嗎?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應該是我愛你,因為愛你,才想要跟你結婚。」
對啊,因為愛。
如果不是愛情,怎麼會在那一瞬間動了結婚的念頭?
若是沒有昨天發生的事情……
聽到陸博言說『我愛你』這三個字,瀾清一定會高興的跳起來,恨不得跟全世界宣布這個喜訊。
但是現在,她只覺得譏諷,好笑。
她緩緩抬眸,被淚水洗刷過後的眼眸越發的澄澈清亮,「是嗎?可是,我再也不敢相信你了。」
說完,趁著陸博言怔愣的瞬間,瀾清卯足勁將他推開,大步就往大門沖了出去。
成海跟先前那個陌生男人,早已經被陸博言趕走了。
此刻,諾大的屋子裡只有瀾清一人的腳步聲。
她沒穿鞋子,踩著木質地板,咚咚的響著。
下一秒,她來到了大門前,擰開了門把,就要往外沖,卻在這時候,小腹忽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