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最壞的侵犯
陸博言抬頭看看上方的吊瓶,隨即按了旁邊的呼叫器。「等叫護士來。」
「嗯。」瀾清應著,扭頭看看左右,想找點有反光之類的東西。
見到她這麼模樣,陸博言問:「找什麼?」
瀾清微愣,隨意扯了個借口。「手機。」
陸博言起身走到床對面的沙發上,從瀾清的包里翻出手機,拿著遞給了瀾清。
瀾清拿到手機后,第一時間對著黑漆漆的屏幕,看自己的臉,赫然見到額頭一條明顯的痕迹,而且還斷斷續續延伸到鼻尖。
右邊臉側也有一道痕迹,好在,右邊臉頰上的只是痕迹,並沒有破皮流血。
傷口比較深的是額頭那塊。
不過回想當時顧子瑜拿著鐵片揮過來的時候,挺疼的。
當時瀾清就想著可能這張臉真要毀了。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很糟糕。
陸博言看她盯著手機看半天,剛開始不明所以,後面明白了,笑著寬慰道:「傷口不深,過段時間就會恢復了。」
瀾清訥訥點頭,抬眼看著陸博言,神情有些微的古怪,然後她弱弱的問了個問題。
「陸博言,如果我毀容,你還會要我嗎?」
「去掉姓氏。」陸博言提醒。
瀾清又去掉了姓氏,重新說了一遍,「博言,如果我臉毀了,你還要我嗎?」
「要。」陸博言言簡意賅。
聞言,瀾清咧嘴一笑,眼神里冒著某種小星星。
「你真好!」
或許這就是屬於小女生的一種執拗吧,明知道這種問題沒有營養,但還是喜歡問。
正想說什麼時,有護士走了進來。
不等護士開口,陸博言望著那護士,簡潔的開口,「拔針。」
拔了點滴針頭,瀾清在陸博言的陪同下,到了隔壁病房。
……
隔壁病房裡,方圓沉默的躺在病床一上,兩眼獃獃的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讓瀾清意外的是,病房裡除了方圓以外,還有個男人,是霍紹庭。
聽到腳步聲,方圓跟霍紹庭都轉頭看過來,隨後,方圓一骨碌從床上坐起身,霍紹庭也從座位上起來。
瀾清掙脫了陸博言的攙扶,快步走到方圓面前,見到方圓那副樣子,瀾清的眼淚頓時就落了下來。
「對不起,連累你了。」
方圓沒有笑,也沒有說話,只是委屈巴巴的瞅著瀾清,伸手給她抹淚。
「沒什麼的好哭的。」
她說的聲音跟語氣都有點怪異,因為,嘴疼。
顧子瑜剛開始下手時,很有力氣,也很狠,打的她嘴角開裂很嚴重,兩邊的臉頰更是腫的像豬頭一樣。
方圓醒來之後,拿著手機看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就沒勇氣再看第二邊。
尼、瑪,這臉真是毀了。
好在,消腫之後,臉能恢復原樣,嘴角的裂痕也可以長好。
但就是現在說話牽扯到嘴角肌肉,臉頰疼,嘴角也疼。
所幸,方圓都懶得說話了。
瀾清也看出來了,見到方圓嘴角明顯得淚痕,看著都覺得疼,咬了咬唇問:「除了嘴,還有那兒疼不?」
方圓搖了搖頭,隨後,看了眼霍紹庭,又看看瀾清,用眼神示意她幫自己說點什麼。
瀾清愣了一下,然後很不好意思的看向霍紹庭,「霍醫生,要不然你跟博言先出去一下吧。」
其實,瀾清明白,方圓是想霍紹庭出去。
聽了這話,霍紹庭眸光一黯,幽幽的看了眼方圓,那眼神好像在說:沒良心的女人,就知道過河拆橋。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起身出去了。
陸博言也轉身走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瀾清這才回頭望著方圓,幽幽的說:「可憐的娃,對不起啊。」
方圓不說話,只是拿眼望著她。
瀾清卻忽然想笑,「方圓,你這樣子也挺可愛的,我還順便留意到你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方圓:「……」都是被逼的好嘛!
見到方圓那幽怨的模樣,瀾清咧嘴一笑。
但是,她的臉頰也被扇了好幾巴掌,笑起來時也是疼的。
只不過沒有方圓那麼嚴重。
「你是什麼時候醒的?」瀾清問。
「有一會兒了。」方圓惜字如金的說。「本想去看你,他說我別做電燈泡。」
難得聽見方圓說話不帶吐槽的形容詞,瀾清略微有點不習慣,也明白了方圓的意思。
她訥訥低語,「我就剛醒來……竟然昏睡了這麼久。」轉念,她提高了音調,問道:「霍醫生一直守著你?」
方圓點點頭,眼神卻閃爍不定。
她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霍紹庭身上還穿著白大褂,說不定是趁工作便利。
瀾清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我剛剛問了陸博言,說這件事已經交給警方處理了。」
提及先前的事,方圓眼神里迸射出一股憤怒,然後摩肩擦踵,一幅要殺人的狠樣。
瀾清明白她的小心思,嘟囔道:「你現在還是好好養傷吧。」
方圓鬱悶的吐了口氣,慢吞吞的說出一個字,「煩。」
她因為說話時嘴角會疼,所以都是僵著臉說的,以至於發音有點含糊不清。
瀾清聽了忍不住想笑,「你別鬱悶了,就當休假吧,這段時間好好休養。」
說著,她又忍不住嘆氣,「你看我,額頭這麼大塊紅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退。」
方圓皺眉,也忍不住嘆氣,「吃飯是問題。」
瀾清理解這種痛,因為她也嘴角疼。
遲疑了幾秒,瀾清說:「回家了準備一些流質的食物吃,這方面霍醫生應該懂一點,等會我跟他請教一下。」
方圓點點頭,轉念想到什麼,說:「你回去吧,我想睡覺。」
瀾清嗯了一聲,有些不放心的說:「你真的要一個人待著嗎?讓霍醫生陪你吧,要不然你會害怕的。」
方圓翻了個白眼,「不需要。」
這若是平常,估計方圓早就噼里啪啦吐槽個沒完了。
此刻只聽到方圓說這麼三個字,瀾清真的好不習慣。
她遲疑的說:「真的不用么?」
昏迷過去時,瀾清記得自己的褲子還在身上,因為牛仔褲難脫,但是方圓卻只穿了睡衣。
那種狀況下,太危險了。
不過,她剛剛進來時已經問過陸博言,陸博言說,醫生給方圓檢查過,除了皮外傷以外,沒有受到那種侵犯。
但即便是這樣,被那些混蛋流一氓揩油猥一褻,也是很不好的記憶。
瀾清擔心,如果方圓一個人待在這空蕩蕩的房子,會害怕。
可方圓這樣子分明就是不樂意讓霍紹庭待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