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抉擇
第六百三十四章抉擇
「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陸長老站起身來，狠狠地擦掉了嘴角的血液，慢慢走向倒在地上連移動都很難的黃瀟湘和郭襄，恨恨地說道：「救了你們，你們卻殺了我五個最得意的門人，今天我陸某要是不殺了你們，誓不為人！」
黃瀟湘嘗試著從地上爬起來，然而剛剛拱起身體，就無力地倒在了地上，而另一邊，郭襄想依靠一個樹樁爬起來，可惜她的手搭上了樹樁，卻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奈地倒在地上。
兩個女人似乎認命了似的，慢慢翻過身，仰望著天空。
「呵呵！」這一刻，黃瀟湘突然笑了，她看著藍藍的天空，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瓜子臉，柳葉眉，小巧的鼻樑下，有一張不滿血液的小嘴唇，她的臉頰，處處透露出精緻，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天真到毫無雜質的笑容，讓她顯得更加迷人。
「你怕死嗎？」郭襄也看著藍天，她和黃瀟湘不同，她的臉上肉嘟嘟的，十分豐滿，正如她的身體一樣，然而明明感覺肉嘟嘟，卻絲毫不覺得胖，反而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壞壞地捏一把，她給人的感覺是毫不保留的成熟美，儘管她正直青春年華，但那驕傲的身姿，很難讓人不對她抱有想法，即使她每天寒著臉。
「呵呵！」黃瀟湘苦澀一笑說道：「怕呀！我怕我死了以後，我爹以後找不到我，他肯定會很傷心的。你呢？你怕嗎？」
「哦！那我不怕，因為……我沒有爹。」郭襄笑了，笑得也十分苦澀，她不是沒有爹，而是她的爹，早已經死了，在將她送去琅琊畫廊殺人部落的時候，她的那個爹，就已經死了，現在外界給她的二小姐，不過是一個掩飾她打手身份的借口罷了。背負得太多，很累，不是嗎？
「好好看看這片藍天！」陸長老慢慢走到了她們面前，冷冷地說道：「因為這將會是你們的最後一眼，記住我這張臉，下輩子，你們不來找我報仇，我就回去找你們，因為你們的所作所為，下輩子我也絕不會原諒你們！」
陸長老蒼老的臉上，青筋綳起，乾涸的右手不停地顫抖，好人沒有好報啊！如果不是他的一意孤行，他的門人不會死，他恨透郭襄和黃瀟湘，更是恨透了姓劉的。
這時，他慢慢抬起手，豎起食指，指向黃瀟湘，食指所指的方向，正是黃瀟湘的眉心，「你可去死了！」
「等等！」在陸長老剛要動手的時候，一邊突然想起了一個男人的咳嗽聲。
陸長老側目看去，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凌戰一邊咳嗽，一邊慢慢站起身來，而後雙手撐在膝蓋處，彎腰咳嗽了好一陣。
「我很驚訝。」陸長老說道：「你居然沒死！」
的確，凌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甚至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但他居然活下來了，這能算是一個奇迹嗎？或許是吧！
他感覺自己體內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吸附著似的，十分難受，所以才一個勁的咳嗽，咳嗽了很久，依舊沒有停的意思，最後只能逃出儲物戒，從裡面取出了一瓶純凈水，不斷往嘴裡灌。
直到喝了很多水，才終於停止了咳嗽。
「看來你的城府更深。」陸長老冷冷地看著一切說道：「我用我們的水，救了你們，你們有水，卻不拿出來。」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不是嗎？」凌戰如實地說道，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他不相信破曉門的人，所以不敢隨便拿出來，事實上，如果不是不是遇到了鏡月湖，時間再拖一段時間后，凌戰早晚會拿出來的，而且那時候，他倒也不介意跟破曉門的人分享一部分水，但前提是有人受不了的時候。
「好人，不好做。」陸長老說道。
凌戰點了點頭，坦白說，他很內疚，事實上陸長老給他的感覺不錯，不但對他有救命之恩，而且對他們這群外人，沒有什麼別的心思。
「我看走眼了，我原以為，你是個不錯的年輕人。」陸長老探口氣，問道：「我要殺了她們，你沒意見吧？」
「不！」凌戰苦笑著說道：「我有意見。」
「這麼說起來，你跟她們真的是一夥的？」陸長老面向凌戰，隨手準備動手。
凌戰嘆了口氣，說道：「坦白說，我不想與你為敵，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和你為敵，這兩個女人，一個想要殺我，一個將來也絕對會殺我。」
「是嗎？」陸長老乾咳了幾聲，嘴角再次流出了血液。他目前的狀態，雖然比郭襄和黃瀟湘好太多了，但這是因為他是防守一方，而且還有五個弟子為他墊背，不然他恐怕早就沒命了，但以他目前的狀態來對付凌戰這個武聖，勝負還未可知，這也是他遲遲不動手的原因。
凌戰不知道陸長老現在到底還留了幾分實力，但這又如何？黃瀟湘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想甩掉的女人，因為他不可能真的帶著她去找她父親，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爹在那裡，即使是知道，也絕不會帶她去找，頂多讓她自己去找。但甩掉她，讓她自生自滅，這種事，凌戰做得出來，可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殺死，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至於郭襄，這只是個可憐的殺手罷了，她的死活，凌戰才懶得管。
「你的意思是？」陸長老問道。
凌戰站直了身體，指了指黃瀟湘說道：「放了她，另外一個女人，要殺要剮，隨便你。」
「不可能！」陸長老說道：「她們忘恩負義，必須死！」
「是嗎？」這次輪到凌戰笑了，他慢慢抬起右手，白露從儲物戒里召喚而出，「那就戰吧！」
「你確定你也要做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陸長老冷笑著說道：「還是說，你打算以你武聖的實力，來對付我一個武極？」
「你錯了！」凌戰抬起手中的劍，直指陸長老說道：「這不是打不過打得過的問題，而是必須要打的問題。從理性的角度而言，她們的確不對，死不足惜，而我應該和她們劃清界限，你們救了她們，可是他們卻殺了恩人，這種做法，為世人所不齒。但是！」
「人！」
「都是感性的動物，不是嗎？」
凌戰笑了，他知道自己不佔理，但是那又如何？誰敢說自己的每一個做法都是占理？那樣豈不是太累？有的時候，男人，就應該做一些不佔理，但是卻有情義的事，這樣的事，即使是歷史上的偉人，也做過不少。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陸長老問道。
凌戰點了點頭。
「好吧！你贏了！」陸長老妥協到：「你是一個天才，我不想折煞一個天才，我滿足你，你帶走姓黃的小姑娘，而這個姓郭的小姑娘交給我。」
「額！」這下輪到凌戰驚訝了，他都已經做好了拚死的準備，然而陸長老居然妥協了！
這是怎麼回事？
堂堂一個無極，會怕一個武聖？
不！
凌戰不這麼認為，可是如果真的是陸長老所說的那樣，傻子才會相信。陸長老有絕對要殺了黃瀟湘的理由，可是他居然放棄了。這讓凌戰想不通，但隨後，他聯繫到陸長老吐血的那一幕，他突然笑了，他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現在的陸長老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難怪會對他一個武聖妥協。
既然如此，那他得寸進尺又如何？說不定還能救下郭襄。
只是，凌戰不打算這麼做，如果他得寸進尺肯定要和陸長老大打一場，而且看樣子，他一個小小的武聖，似乎還有機會打贏一個武極，這種事可是千載難逢，然而他需要這麼拼嗎？
不需要！
郭襄說到底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甚至是一個隨時想要殺了他的人，這樣一個人，他沒有必要救。
「怎麼？」陸長老問道。
凌戰笑著說道：「沒什麼，既然這樣，那成交。」
「好！那你帶走姓黃的小姑娘乾淨離開這裡吧。」陸長老嘆了口氣說道：「我還有點事要做。」
凌戰點了點頭，收起白露走了過去，黃瀟湘的樣子看起來很狼狽，也很憔悴，他走到她身邊后，她看著他笑了，笑得很甜很甜，就好像是一個小女孩看到一個糖果一樣，笑起來的樣子，有些傻，有些天真，但更多的是……幸福！
對！就是幸福！
凌戰雖然心裡有所不解，但他還是彎腰去抱黃瀟湘，然而，就在這時，陸長老突然出現在了凌戰身後，對桌凌戰的後背，一掌拍了下去，「殺我門人的人，一個都別想走！」
只是，他的這一章，並沒有打在凌戰的後背上，因為白露已經從凌戰的腋下刺出，不偏不倚地刺進了陸長老的心臟位置。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要是你，我就會妥協片刻，等身體好后，再來尋人。」凌戰冷笑說完，猛地加大力度，將長劍向後再次插進了幾分。
陸長老瞪圓了眼睛，他剛開始的確這麼想，但是天大地大，要找一個人何其難？所以就動了邪念。
凌戰慢慢直起身，轉過身去，看了看陸長老，陸長老的眼睛瞪圓了，難以置信地看了凌戰一眼，隨後倒了下去，凌戰抽出長劍，「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殺了你，我很抱歉，也許我會為這件事愧疚一輩子，也許你回到地獄去告發我的罪行，但即便是這樣，我也必須殺了你，因為我還不能死。」
說完之後，凌戰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些治癒內傷的丹藥，這些都是孫天意以前給他的，讓黃瀟湘吃了幾顆后，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郭襄吃了幾顆，不想救都救了，那就索性做一回好人吧，至少讓她欠他一個人情，以後下手輕點。
而後，凌戰召喚出王義堂，讓王義堂一把火將陸長老燒了個精光，隨後再將陸長老的幾個弟子也一把火燒了，這才就地挖了個坑，將他們一併埋了。
然而，凌戰做完這些的時候，回頭的時候，才發現黃瀟湘和郭襄居然跟個沒事人似的，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她們不是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