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血祭
人究竟為什麼活著？
這個問題也許很難，但與其窩窩囊囊地活著，不如風風光光地死去。
凌戰再決定重回鏡月湖之後，對著郭襄笑著說道：「我有必要告訴你幾件事，第一我身上有淡水和食物，第二我對你沒有什麼殺心，第三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鍛煉自己。你明白我想說什麼嗎？」
郭襄依舊一副很冷艷的樣子，嘴唇微微挪動道：「我可以答應你，再殺你之前，可以提前一天告訴你，這是我的底線。」
「很好！」凌戰笑了，「我們走！」
重回鏡月湖，風險的確很大，但是修行之人，哪一個不是在生死邊緣掙扎了很久才走向人生巔峰？
帶著黃瀟湘和郭襄快速穿越在叢林中，不一會兒，雜亂的腳步聲就越來越清晰，在過了一會兒，甚至可以看到野獸的聲音。
無論鏡月湖是在進行一場血祭，還是真的只是動物群聚喝水，後排的動物，對於人類的殺心，都絕不會一點都沒有。為了安全起見，凌戰放出了黑子，由黑子開路，他緊隨其後。
幾人的速度都奇快，很快就追上了獸潮的尾部。
「黑子，餓了好幾天了吧？」凌戰急忙對冥月魔狼下達命令道：「去飽餐一頓吧！」
「嗷嗚！」
黑子得到命令后，就好像是脫韁的野馬，迅速撲向一隻嬌小的野雞，對於狼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食物了。
「你別跟丟了，我也去練練手。」凌戰對黃瀟湘簡單說了一句后，取出長劍白露，笑著沖向了獸群，獸群集中的地方，他也許不敢動手，但是切後排這種事，他還是很樂意做的。
他看中的是一頭野豬，野豬的速度本來不慢，但是比野豬快得動物實在是太多了，擋在了它的前面，導致它的速度受到了影響。
而凌戰沖向它的時候，它可能是動物的危機本性，回頭看了看，速度陡然提升了好幾個層次，撞到了前面還幾個野獸，速度卻絲毫不減，凌戰緊隨其後，而野豬撞到了好幾個野獸之後，前面當著一直笨重的雙頭魔人，它一頭裝上去，雙頭魔人被裝了一個踉蹌，但是野豬卻被反彈開來。
「呵呵！」凌戰微微一笑。
這時候，野豬跌跌撞撞地站起來，也不跑了，它面露凶光，估計是知道凌戰鐵了心要殺它，所以不但沒有逃跑，反而對著凌戰沖了過來。
「來得好！」凌戰笑著贏了上去。
他有十分殺劍和萬影決這樣的殺招，但是此時，凌戰並沒有打算使用，提升實力最好的方式不是虐殺，而是被虐，所以他沒有使用任何武技，只是單純地沖向野豬，野豬來勢洶洶，前面的兩個長長的獠牙十分刺眼，它頭低得很低，在快撞到凌戰的時候，突然將頭向上拱起。
不得不說，動物天生以來的技巧，的確很強，也許很單純，但是長期使用同一個技巧，也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凌戰當然不會退縮，他右手持劍，整個人原地跳起，左手伸向豬頭，在豬頭抬起來的一瞬間，按住了豬頭，然後大喝一聲，猛地按住豬頭。
「嘭！」
凌戰直接將豬頭按在了地上，巨大的壓力，讓豬頭深深地陷入泥巴里，但野豬並沒有死，它的身體後半部分被架空，四個豬蹄在半空中胡亂踢。
而這時，凌戰右手中的劍已經架到了野豬的脖子上，而後整個人在半空中旋轉一周，白露發出寒光，等到凌戰降落到地上的時候，豬頭和豬身已經被割開了。
「力量、速度、都有所退化了。」凌戰說完后，看了看一邊的豬身，雖然野豬的頭和身體已經分開了，但是四肢和豬尾巴卻並沒有立刻失去活動能力，胡亂動了一揮兒后，才徹底失去了活動能力。
等到豬血流得差不多的時候，凌戰將豬身收入儲物戒中，這可以充當以後的食物了。
這些天以來，幾乎都是和高手對戰，導致凌戰在動手的時候，都要被迫使用殺招，這不是很好的習慣，一個人有再強的武技又如何？說到底，只有身體夠強才行，試想一下，如果在遇到同等級的對手時，往往比拼的不是誰的武技更厲害，而是誰的體質更強，技巧性更強。
殺完一頭野豬后，凌戰手持白露，繼續上前，尋找一些新的獵物，當然，他不會動用任何武技，只是單純地用力量和速度來獵殺那些跑在後排的動物。
剛開始，他還能一頭一頭截殺，後來沖得太深入后，往往不是他選擇對手，而是好些個對手會主動選擇他，連續的戰鬥，固然可以讓他消耗很大，但是也同樣有一個好處，可以最大限度地訛詐他的體力極限。
黃瀟湘和郭襄一直都不快不慢地跟著，她們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雙方的眼神看待對方的時候，都露出了一絲不滿，女人和女人之間，可以很快成為朋友，成為敵人當然也會很快。
在凌戰殺得起勁地的時候，前方的野獸似乎出現了一絲的微妙的變化，這個變化，導致野獸群突然變得更亂了，雖然以前都很亂，但是至少它們的目標一致，都是沖向鏡月湖，只是這時候，野獸們變得有些雜亂了。
凌戰放棄了獵殺，騰入半空中，這時，看到前方的野獸似乎很亂，原因很簡單，有的野獸想回跑，而有的野獸又想向前跑，這難免出現碰撞，導致場面異常胡亂，體大的野獸撞死了不少體格小的，倒下的，迅速就被踩成肉泥，場面異常血腥，甚至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股濃濃的血腥味。
在凌戰的這個位置，已經可以看到鏡月湖了，但距離鏡月湖卻算不上近。
地面雖然很亂，但空中的鳥雀等野獸就要好很多了，畢竟天空很大，而且沒有任何障礙物，飛禽已經陸續朝著遠方飛去，迅速遠離鏡月湖。
「看來出事了。」凌戰並沒有看到陸長老他們，很顯然，陸長老他們要麼走了，要麼就是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東西。凌戰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趕過去，就是因為他不想和陸長老他們撞見，不管陸長老他們在這份混亂之中得到了什麼，凌戰都沒有打算染指，再好的東西，也要有命用才行，他去搶也搶不到，所以完全沒必要太趕。
「黑子，回來！」凌戰腦海里命令道。
黑子已經徹底殺紅了眼，它是肉食動物，而且是冥月魔狼，十分好戰，而且愈戰愈勇，如果不是凌戰下達了命令，它甚至會殺得更多。
凌戰降落到了一顆大樹樹梢上，黑子很快跳到了他身邊，凌戰摸了摸黑子的頭問道：「吃飽了沒？」
「嗷嗚。」黑子低吼一聲，乖巧地低下頭，十分享受的樣子。
而這時，黃瀟湘和郭襄也降落到了這顆樹梢上，這棵樹非常大，應該是一顆至少數百年的老樹了，野獸撞到它上面，不斷沒有撞斷它，反而撞得頭破血流。
地面上，還有很多野獸慌亂逃竄，但是這都和凌戰無關了，他說道：「你們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守夜，我們就在這裡過夜，直到天亮以後，我們去鏡月湖看看。」
黃瀟湘點了點頭，飛到了另外一個樹枝上躺下，用一件衣服蓋住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但肯定是累得夠嗆了。
郭襄也離開去睡后，凌戰這背靠在樹榦上，盤膝而坐，體內的練神訣自然運轉起來，坦白說，他體內的武氣已經沒有殘餘多少了，而且體力也有些透支，精神狀態也不是太好，短時間內，能恢復多少，就恢復多少吧。
當然，凌戰打坐的時候，也不敢掉以輕心，他一直都讓黑子在一邊觀察，黑子的眼睛和他自己的眼睛沒有太大的區別，黑子看到的，他同樣也能知道，雖然不是很直觀的，但是卻多少知道一些。
這裡發生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在獸潮的時候，野獸們幾乎可以用失去理智了來形容，大批量的野獸聚集在一起，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踩死了很多，撞死了不少，地上幾乎可以用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來形容，血液和肉以及泥巴雜草碎匯聚在一起，地面雜亂到讓人作嘔的地步。
這群野獸有個共同的特點，不管它們的物種，但是統一都是一階獸，沒有進化成二階獸，譬如大黑熊，那個『唧唧』聲響起之前，大黑熊就在鏡月湖，然而它卻好像未卜先知似的率先跑開，但那麼多野獸跑來，它顯然卻不受影響，不然絕對會在第一線。
而且大黑熊的妻子和孩子，也沒有影子，顯然二階獸擁有保護一階獸免受獸潮災難的能力，只是不知道一次可以報復多少。
野獸群雖然很亂，但是平復起來，也很快，如果以鏡月湖那麼點地方為集中點，那麼多野獸，肯定會很難活命，但是如果以整個迷失森林來做目標，逃跑的方向選擇性就很多了。
大概兩三個時辰之後，這裡已經趨於平靜了，野獸的腳步聲也逐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死寂一般的靜。
「嗷嗚！」
黑子突然狼嚎一聲，凌戰急忙睜開了雙眼，現在天已經微微發亮，已經可以看得很遠了，目視範圍以內，正在發生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