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有時候她腦袋抽風,她就會質問顧墨,「你為什麼不跟我吵架」
顧墨從電腦屏幕上抬起頭看著她,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不著痕迹的轉移注意力,「大本營馬上就要開始了…」
「真的嗎?」司綿拿起遙控器趕緊轉到芒果台,完全已經忘記了要質問的事情。~ @?
這種情況時常發生,但都在顧墨的不動聲色下給解決掉了,等她再次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n久之後的事情了。
所以說單純的小紅帽是鬥不過狡猾的狐狸的。
司綿最近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起*第一件是就是開音響,每天都在家裡循環播放著各種悲傷的歌曲,響徹整個客廳。
顧墨在沙啞歇斯底里的女聲當中醒過來,還沒洗漱他就走出卧室,司綿正隨著節奏搖晃著腦袋。
他看了一眼音響,再看看她,眉頭皺得很緊,大清早的,她就不能放點舒緩勵志的歌曲嗎?
他走過去正視著她的眼睛,朝音響的方向揚揚下顎,示意她關小聲點,司綿掃視了他一眼,略微挑眉,然後輕輕的搖搖頭,顧墨再一次揚揚下顎,司綿重重的搖搖頭,兩人之間誰都沒有說話,對峙了一會兒,顧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走進卧室。
耶,司綿做了一個手勢,然後繼續趁機在悲歌當中跳著歡快的步伐。
自此之後,顧墨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當每天早上起來迎接著不同的悲歌時,他表情平靜了很多,然後到最後的慢慢適應。
某天,客廳里沒再響起悲歌的時候,顧墨為此還有些不習慣,不由的走過去,伸手一按,然後眉頭舒展了,在這種特殊的氛圍當中開始做早餐。
司綿刷完牙走出看見這一幕,眉頭微挑。
晚上,兩人依偎在沙發上,司綿繼續看著搞笑的綜藝節目,而顧墨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外一隻手操著著電腦,眼睛盯著屏幕,耳畔卻充斥著她時不時的爆笑,只差捶胸頓足了。
廣告時間,司綿的視線移到顧墨的臉上,本來以為他是專註的工作,仔細楸了一眼屏幕,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她隱約看到標題上標註著『更年期』三個字,司綿瞪了他一眼,不用看得這麼早吧。
她俯身拿起一顆蘋果重重啃了一口,耳畔傳來他提醒的聲音,「洗乾淨再吃」
斜眼掃視了他一眼,他不是專註的在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怎麼還有空管她在幹什麼?
她思索了一下,然後把啃了一大口的蘋果遞到他的唇邊,本以為他會拒絕或者是嫌棄,但沒想到他很自然的張嘴也啃了一口。
「沒洗過」司綿故意說,顧墨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一秒鐘,然後看了她一眼,「不衛生」然後嚼著,繼續又繼續看。
她忍不住眯起眼睛笑起來,也許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並不會刺激,但絕對是平淡的相守,這就是司綿所想要的,細水流成才是真。
啃完蘋果,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腿翹起來放在茶几上,依舊笑得瀟洒。
顧墨掃視了一眼,沒說什麼,不是不想說,而且說得嘴巴都起繭子了,所以現在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都由她去吧。
司綿打了一個哈欠,覺得有些困了,揉了揉眼睛,但是因為太沒演完,她就撐在那兒看著。
顧墨關掉電腦,拿起遙控器按滅電視,「睡了」
「我還沒看完」她嘟囔了一句。
「明天看」顧墨拉拉她的手。
「我要看直播」
「你以為你看世界盃嗎?」顧墨瞪了她一眼,「快點」
司綿被拖著進洗漱間洗漱,牙膏劑好遞給她,她埋頭在那兒刷著,但是因為頭髮是披散的,頭髮從耳邊滑下來,會沾上牙膏,顧墨找來一根皮筋給她綁著,司綿嫌棄的看了鏡子里一眼,要多醜有多醜。
刷完牙,她隨便拿帕子就擦了幾下臉就完事了,顧墨覺得那根本就不能稱之為洗臉,最後揉搓了帕子,捧著她的後腦勺仔仔細細的又給她洗了一遍。
每次他給自己洗的,司綿都忍不住想她的臉到底是有多臟,讓他花那麼多時間,其實她很想說,再洗下去,她的瞌睡就醒了,親。
清晨,司綿迷迷糊糊的醒來,抓了抓頭髮,第一件事不是洗漱,走進客廳打開音響,聲音開得超大聲,幸好他們是獨住,要是上下樓層,估計不知道被投訴多少次了。
聽著音樂,司綿才重新回到卧室,門沒關,大聲肆虐的聲音襲進來,顧墨皺了皺眉,然後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見她站在*尾,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看了這麼多年了,他竟然不覺得膩。
他坐起身體,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腰上一緊,嘴巴就被堵住了,司綿臉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因為他的力量全部壓制住了她,他的吻越來越重,非常的用力,簡直讓她有種要被徹底吞掉的錯覺。
司綿腦袋有些當機,顧墨受什麼刺激了,而且他不是有潔癖嗎?可她還沒刷牙…沒刷牙啊!!
接下來,不容她多想,因為胸腔里的空氣都被他給強勢的吮/吸掉了,司綿覺得空氣稀薄,呼吸困難了,可顧墨還不知疲倦的吸取著她的氣息,即使每天早上醒來他都能看見她,但好多時候他都害怕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都是他的想象。
害怕她根本就沒原諒自己,其實她一直留在外國沒有回來,而這些美好的家庭生活都是他的臆想,最後醒來才發現,家裡空蕩蕩的,一個人的步伐都可以讓聲音回蕩好久。
一想到此,顧墨將她抱得更加緊了,清楚的看到這不是夢,不是他的臆想。
連司綿都不知道到此刻,顧墨的心裡依舊存在著濃濃的不安全感,平日里不會輕易表現出來,而她沒察覺,只是因為他都用自己的冷靜去掩飾,粉飾太平。
司綿覺得自己快要被憋暈了,顧墨才捨不得的鬆開她的唇,她抓緊機會大口大口的呼吸,看見她傻傻的表情,顧墨笑了,發自肺腑的笑。
她警惕的看著顧墨,大清早的就來這麼激烈的,她覺得還是趕緊閃人為妙。
早上這麼折騰了一番,司綿趕去公司時間已經很緊了,還有一分鐘就要遲到了,她俯身重重的親了他一下,然後打開車門就開始飛奔。
剛好趕上最後一秒鐘打卡,司綿舒了一口氣,走進電梯就碰到了唐芯,覺得她好像跟平日有什麼不同,仔細一看才發現她妝容完美。
「今天很漂亮」司綿讚美道,她特別討厭卸妝,所以上班她都只化口紅,當然除了重要接待。
唐芯驚訝的看著她,「你怎麼沒化妝?」
「怎麼了?」不就沒化妝嗎?需要那麼吃驚嗎?
「難道你沒接到總監的通知,今天公司要來一位重要的人,我們需要全程陪著,必須化妝」
「有嗎?」司綿掏出手機,發現還沒開機呢,打開一看,微信群上的確有通知,一看時間,晚上凌晨一點鐘。
司綿汗滴滴的,這種事情能早點通知嗎?
「這麼晚,我早就睡了,鬼才知道啊」司綿晃了一下手機,「等下在化吧」
唐芯對著鏡子不停的整理,似乎就怕有那個地方不妥當,紅唇描了又描,司綿站在旁邊笑著說,「要真的是重要客人,總經理肯定會親自陪同,我們就站在旁邊打醬油充人數」
「那也不能馬虎,我們也是代表了公司的形象」唐芯頭髮弄得一絲不苟。
司綿笑呵呵的,並未再說什麼。
回到辦公室,司綿拿出放在抽屜里備用的化妝品,粉底都沒打,只是花了眼線還有睫毛,勾了幾筆眉毛,看得出來化了妝的就成。
仔細端詳了一下,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皮膚超好的,司綿沉浸在自戀的氛圍里。
手機響起,一瞧是顧墨打來的,司綿甜蜜的一笑,不用這麼粘人吧,這才分開二十分鐘都不到呢。
「喂」
「我等下可能會來你們公司」顧墨開口的第一句話。
「來我們公司?為什麼?」司綿疑惑。
「工作,免得你等下太驚訝,所以先給你打聲招呼」
「噢」
「但…只是可能,也有可能不來…」顧墨說得比較委婉。
司綿聽得雲里霧裡的,到底是來還是不來啊,這男人什麼時候說話也這麼沒準信了。
開完會出來,唐芯就有些激動的說,「你知道今天可能要來的重要人物是誰嗎?」
「知道啊,剛才老總不是在會上說了嗎?叫什麼范迪…聽說還是一個大美女呢…能力很強…幫她老爸辦事……」老總還特彆強調要好好照顧,有什麼要求都盡量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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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聽說除了范迪還要來一位重要的,但是因為不確定要不要來,所以老總只跟總監說過這事,沒有在會上說」
「噢」司綿表情平淡,但腦袋思緒轉得飛快,說得不會是顧墨吧。
見她晃神,唐芯輕輕推了她一把,「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啊」
「有…」
「算了,我再去問問」說完,唐芯就朝總監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