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顧墨毫不迴避她的視線,「我知道你現在討厭我,沒關係,對外,你可以暫時宣稱我是你的男朋友,我願意等你原諒我,不管多久,那怕是一輩子,我都跟你耗定了」


  「你想顧家絕後嗎?」


  「不會,還有顧席,所以我並不一定要傳宗接代的」


  既然如此,那麼喬絲的不孕對他來說也是沒什麼的吧。


  顧墨說得很認真,但是司綿不敢去相信,車子里的一幕不停的閃現在腦海里,男人的甜言蜜語都是啐了毒的,相信了只會害苦自己。


  好久沒有疼愛過她了,看見她皓齒咬著紅唇的摸樣,可愛極了,讓他忍不住俯身想要親吻她一下,但是被司綿發現了意圖,立刻捂住他的嘴,想要他親過喬絲,現在又要親自己,她就會覺得被蒼蠅親吻了一樣,令她無比的噁心。


  顧墨也不想強迫她,微微一笑,「其他人都是先談戀愛再結婚,我們可以先結婚再談戀愛


  「你什麼時候回去?」


  「我以學習的名義來羅馬,所以暫時不用回去」


  「你不怕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嗎?」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顧墨不緊不慢的說,「工作對於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如失去你作為代價而踏上成功的話,那麼我寧願一無所有」


  要是沒有看見那一幕,說不定她會感動不已,可是她看見了,此刻他說的話,只會讓她覺得口是心非。


  「你說得很真,但是我卻一點都不相信」司綿緩緩的開口,「顧墨,我跌疼了」


  顧墨立刻說,「我不要你立刻相信我,讓時間來證明一切」


  司綿拚命的搖頭,紅著眼眶說,「我覺得我們分開是天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麼想要一個孩子,但是卻一直都沒成功,我們分開了,孩子來了卻又走了,連老天都斷絕了我們之前的最後的一點聯繫」


  顧墨的心裡還是遺憾不已的,但是不想讓她產生負擔,只能雲淡風輕的說,「不是的,那只是意外,孩子我們以後會再有的」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卻又夾雜著惆悵,「不會再有了,我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


  顧墨說話的時候,猶如說著誓言,「會的,一定會在一起的」


  家裡並沒有亮燈,司綿想齊菲應該還沒回來,她也不想邀請他進去坐,便說,「放我下來,我自己回去」


  「我家裡停水了,我能不能進去洗個澡啊?」


  「不行」司綿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停水,鬼才信呢。


  顧墨抱著她繼續往裡面走,「我總不能這樣睡覺吧,你別忘了,我弄成這樣都是因為你」


  司綿大呼小叫,「放我下來,我家裡也停水了」


  「你家也停水了?這麼巧?」顧墨挑眉,「那我們去酒店開個房間,平攤房費,剛好便宜一點」


  司綿瞪著他,這傢伙趕也趕不跑,罵也罵不走,怎麼會有這樣厚臉皮的人啊!!

  顧墨歪嘴笑了一下,站在門口,催促她拿鑰匙出來,司綿沒得辦法,不情不願的打開門,他直接把她抱進了浴室,「你先洗,我去給你拿衣服」


  「不要」司綿走出來攔住他,「你先洗,洗完快點滾回去」


  顧墨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直接在她的面前甩上門,差點撞到她的脖子,司綿氣得咬牙切齒的,「可惡,無恥」


  不一會兒,裡面傳來他的聲音,「我沒換的衣服,你能不能找見衣服給我啊」


  他事怎麼那麼多啊,司綿雙手環胸的站在那兒,吹鬍子瞪眼的。


  她翻出一件衣服和褲子走到門口,粗魯的敲敲門,門打開了一條縫,一隻濕漉漉的手臂伸出來,司綿沒好氣的塞到他的手裡。


  沒多久,門一下子就打開了,顧墨拿著衣服暴怒的瞪著她,「你這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


  司綿氣呼呼的說,「我養了野男人,怎麼著了」


  顧墨眼睛赤紅,一副吃人的摸樣,「你,我掐死你,你竟敢給我戴綠帽子」


  「來啊,來啊」


  「說,那個野男人是誰?」顧墨氣得不行,直直的看著她,「他那點比我強,你憑什麼跟他勾搭在一起」


  「勾搭,你妹的,你才勾三搭四的」司綿雙手叉腰,跟潑婦罵街一樣,「他就是比你強一千倍一萬倍,你連他的小腳趾頭都比不上」


  顧墨喘著粗氣不說話,抓住衣服的手筋脈都凸起來了,顯然被氣得不輕,像是一隻憤怒到了極致的獅子。


  「該死的,該死的——」顧墨狠狠的踹了門一腳,門反彈回去撞擊到牆壁,發出巨大的響聲,嚇了司綿一跳。


  「你…不會是要打我吧…」司綿真怕他撲向來撕碎了自己。


  顧墨的薄唇抿得緊緊的,渾身陰沉不已。


  這樣的他讓她心裡還是有些怕怕的,她舔了一下紅唇說,「平時那麼聰明,關鍵時候你怎麼那麼笨啊,自己的衣服都不認識了」


  自己的衣服?顧墨怔了一下,隨即又仔細的研究了一下手中的衣服,好像是有點印象,但是又不敢完全確認。


  見他還是一副不怎麼相信的摸樣,司綿沒好氣的說,「愛信不信」


  當時走得太著急了,也沒看清楚,隨手連他的衣服也裝進了,幸好裝進去了,不然她現在還真沒衣服給他。


  顧墨四處翻了一下,又聞了聞,衣服上的淺淡的洗衣液味道到是自己常用的,再看看牌子,也是他常穿的,尺碼也跟自己對得上號,他才相信這的確是他的衣服。


  司綿這時也才反應過來,他是裸|體衝出來的,現在他還全|裸的站在那兒,腳裸處還有泡沫沒衝掉,她立刻捂住眼裡,「顧墨,你個暴露狂,把衣服穿上滾啦」


  見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顧墨低沉的笑笑,轉身進浴室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又不是沒看過,摸都摸過了」


  「閉嘴——」司綿崩潰。


  門又在她面前關上,司綿氣鼓鼓的坐在*上,忽然間,她變得有些恍惚,彷彿又回到了那段甜蜜的日子,兩人鬥鬥小嘴,調侃調侃對方。


  可是就算情景重現,也不是以前的日子了,如今,一切都變了。


  她斂下眼眸,臉上微微有些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他出來,手裡拿著洗過的衣服,是她換下來放在衛生間里還沒來得及洗掉的,他自動去了陽台,整齊的晾上。


  司綿站在那兒看著他的身影,曾經他也這麼為自己洗過衣服,看見她的臭襪子和衣服沒洗,他總愛嘮叨自己,但是邊說又會邊幫她洗掉。


  顧墨晾完衣服看見她獃獃的看著自己,他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想什麼呢?」


  她驀地回神,「沒什麼?你該走了」不想給自己再依賴誰的機會,也不想再回頭,所以就這樣吧,大家好聚好散。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笑,沒有強留下來,「那你早點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晚安」


  翌日早上,齊菲才回來,看見司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湊到她的身邊,「昨晚跟他…嘿嘿…怎麼樣了啊?」


  「什麼跟他啊?」


  齊菲手舞足蹈的說,「顧學長啊,你們和好是不是,我就說嘛,夫妻之間那兒有隔夜仇啊,乾菜烈火一番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你認識顧墨?」司綿擰眉,「菲菲姐,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還有,我跟顧墨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


  齊菲察覺到說漏嘴了,掩飾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坦白,「顧學長真的很關心你」


  司綿撇開頭,「這麼幫著他說話,他給你什麼好處啊?」


  「他什麼好處都沒給我,是我自己發現的」齊菲打死也不承認,她是被顧墨的美色外加好處給收買的。


  「哼」


  「昨晚他留下來沒有?我昨晚可是特地沒回來,就是為了給你們留個空間」


  司綿又氣又惱,「菲菲姐」


  「不是吧,別告訴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那我不就白犧牲了嗎?害我昨晚在那個破酒店裡,一整夜都沒睡好」


  「我再重申一遍,我跟他已經離婚了」


  齊菲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苦口婆心的說,「綿綿,我實話告訴你吧,平日里你喝得湯都是學長親自燉了,然後悄悄拿給我給你喝的,那些東西我根本就不會弄,而且為了你,學長不顧他爸的反對,執意來這兒守著你,這裡跟南華市是倒時差的,他白天為你忙碌,到了晚上也不能休息,因為南華市那兒是白天,他要透過視訊開會,男人我見過不少,但是像顧學長這樣的,真的是第一個」


  司綿眨了幾下眼睛,突然轉移的話題,「菲菲姐,昨晚我看你跟一*跳舞,最後你們去那兒了?昨晚還沒睡好,說,幹什麼了?」


  「咳咳咳…」齊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臉上有些難為情,「什麼都沒做…」


  「我才不相信呢,我看看有什麼痕迹沒有」說著,司綿就開始掀齊菲的衣領,齊菲連忙按住,尖叫的跑開,「色女,我可是良家婦女,絕對不幹*的事情」


  司綿作勢要追上去,齊菲嚇得快速進入房間,門關上,裡面傳來反鎖的聲音,司綿臉上的微笑漸漸消失,多了惆悵。


  他為什麼要做這麼多?

  顧墨啊顧墨,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另一邊,顧墨接到了國內家裡的電話,頓時表情凝重而嚴肅,「我立刻回來」


  ….

  南華市,一宗特大新聞席捲而來,一家五星級酒店的西餐廳,出現了集體中毒現象,所有吃過香檳午宴的人全部都上吐下瀉,嘔吐不止,嚴重著甚至出現了休克和昏迷不醒。


  衛生局立刻封鎖了現場,整個酒店停運。


  呂青燕和顧啟和兩個老朋友中午也再這家西餐廳用餐,最後被送入醫院,因為顧家的特殊性,所以封鎖了這個消息的。


  急診室外,顧席焦急的站在走廊上,他伸手抓了抓原本就很凌亂的頭髮,不停的來回走動。


  呂青燕的身體本來就不大好,這次送來,已經出現了休克,而顧啟也有哮喘,這次的中毒引發了他的病,一度引起缺氧。


  這次連顧席都有點慌了,早上,爸媽還手挽手的出門,他本來說想要送他們去見老朋友的,但是他們說,想要做一回計程車,所以他就由著他們,但是才一轉眼,兩人同時被送進了醫院,要是他們出事了,他怎麼跟哥交代。


  哥去羅馬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要他照顧好爸媽。


  一直以為,顧席活得都是瀟洒而自由的,因為上頭有個優秀的大哥,所以顧啟對他都是比較放鬆的,從來沒有逼迫他干過他不喜歡做的事情,爸把所有的嚴肅和要求都寄放在了大哥的身上,在他的面前稱得上是一個慈父。


  但是如今,爸媽都在裡面,生死未卜。


  「顧席」趙思雨接到消息就快速趕來,「伯父伯母怎麼樣了?」


  「還在裡面搶救」顧席臉色有些凝重,趙思雨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沒事,伯父伯母會挺過這一關的」


  「希望吧」顧席扶著她坐在椅子上,她靠在他的身邊,兩人一起焦急的等待著。


  趙思雨突然問,「對了,消息封鎖了嗎?要是這事傳出去了,恐怕會對顧家影響不好」


  畢竟顧啟在政界的地位舉足輕重,稍有風吹草動那都會引起一場暴風雨,說不定有心之人,就會藉此說事。


  顧席緊緊的抱著她,下顎放在她的頭頂上,「第一時間就封鎖了」


  趙思雨清楚的感覺到他渾身都綳得很緊,她知道他現在很緊張也很害怕,她不能為他做什麼,只能靜靜的陪著他,伸手保住了他的腰,腦袋靠在他的懷裡,「顧席,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思雨,謝謝你」顧席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第一次發現,有她在身邊真好。


  ….

  羅馬,梵森經過深思熟慮給司綿打了一個電話,司綿詫異的說,「什麼?伯父伯母都進醫院了?不可能啊,這麼大的事,報紙雜誌肯定早就登了,但是我今天看國內新聞,沒看到這個消息啊」


  「顧家在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消息,他們出事的消息,只有幾箇舊識知道,這事是我爸剛才告訴我的」


  司綿說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雖然他們曾經對自己忽冷忽熱的,但是聽到他們雙雙進入醫院,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嚴重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謝謝你了」


  掛了電話,司綿立刻給齊菲打了電話,「喂,顧墨呢?」


  齊菲正在上班,手指不停的敲擊著鍵盤,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顧墨?不太清楚,怎麼,你找他有事啊,直接給他打電話啊」


  司綿這才反應過來,掛掉給顧墨打,但是卻傳來關機的提示,這事梵森都知道了,應該他也接到消息,正往國內趕吧。


  平日里,他們兩老身體還算硬朗,但是現在禍不單行,希望他們都能平安吧。


  …..

  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摘掉口罩,顧席和趙思雨連忙迎上去,「楊伯伯,我爸媽怎麼樣?沒事吧」


  「顧老搶救過來了,休息一下應該很快就能清醒,但是….」楊永康嘆了一口氣,「顧夫人情況有點危急,送來的途中心臟一度停止跳動,造成大腦嚴重供氧不足,這可能會破壞中樞神經系統的功能受到抑制,輕者表現為反應遲鈍,嗜睡,嚴重一點會意識喪失,陷入永久昏迷」


  顧席瞳孔驀地放大,手指握緊,渾身冰涼,趙思雨連忙握住他的手,焦急的問醫生,「那陷入永久昏迷的幾率是多大?」


  永久昏迷,那不就是跟植物人一樣沒什麼分別。


  楊永康眼裡充滿了歉意,「這個要看病人的恢復情況,目前我給不了你們答案,不好意思,顧席,不過你放心,我跟你父母認識這麼多年,我一定會儘力的」


  顧席感激的笑笑,「謝謝楊伯父,辛苦你了」


  顧啟轉入了普通病房,家屬可以去看,但是呂青燕被推入了重鎮監護室里,除了醫生護士之外,其他的人包括家屬,一律不準進去。


  隔著玻璃看進去,呂青燕躺在*上,臉上戴著氧氣罩,肌膚毫無血色。


  趙思雨眼眶紅了,忍不住捂住嘴巴,前兩天伯母還拉著她的手坐在顧家客廳里閑話家常,現在卻毫無生氣的躺在里,這一刻她明白,世事無常。


  「別哭,會沒事的」顧席將她攬進懷裡,手摩擦了她的手臂幾下。


  趙思雨趕緊擦乾了眼淚,「恩,伯母說過,她要喝我的媳婦茶的,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恩」


  「顧席,你在這兒守著伯母,我去看看伯父,他醒了,肯定第一時間要問伯母的情況,我去安撫一下」


  顧席溫柔的看著她,「好,辛苦你了,思雨」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趙思雨拍拍他的手背。


  兩個小時候,顧啟就醒了,身體沒什麼大礙,除了還有點虛弱,得之呂青燕還沒脫離危險的時候,顧啟一動激動的要下*,趙思雨連忙攔著,「伯父,伯母現在暫時沒事,你別擔心,現在關鍵的是你要養好身體,不然誰給伯母力量撐下去」


  ps,孩子會有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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