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總有風雨
有時候，我們以為的順利，其實在現實里只有零分的可能。
這是老羅日後在回憶錄里寫道的最沮喪的一句話，描述的就是我們現在這個時期……
「老總舒服了通常就意味著公司要完了。」老羅從咖啡廳回來拍著我的肩膀深沉的說道。
「怎麼說？」我看著老羅意志消沉的樣子。
「英家和OV應該是私底下碰過了，他們十分一致的將T1的價格壓到了1499，甚至連1500的門檻都沒有向我們敞開。」
「怒虧500啊？」我盤算著。
「不，是怒虧1000億！如果他們加在一起的訂單是2億的話。但事實上，我們有可能虧的更多。」老羅解釋道。
「我粗略的估計了一下三家廠商的訂單，總計會在7億以上，這還只是第一批訂單。現在市面上最多的還是888、865和855，這次1nm晶元有可能收割的是近五年的新舊機型。還有他們與海星科技同樣對未來的業態布局有極其重要的戰略需求。有可能的話，他們會利用這一優勢打通北圖、吳國和梁國的市場，在白馬帝國和魏盟的渠道上他們也是持有樂觀態度的，這在外人看來是一場革命，同時也是一次唐國科技取勝的契機。只是他們希望能在契機之上儘可能的縮小成本。」老羅結果鳴人遞來的茶水，然後狠狠的把茶底吐在垃圾桶里。
「據了解，一塊高通SoC的價格大概在1300左右，2nm僅增加100元，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計算出1499這樣的價格的。」老李手握平板，刷著最近的交易數據。
「這還不明白嗎？因為你是突然崛起的。」老羅解釋著其中的原因。
「他們覺得你的主動聯繫以及媒體的配合轟炸都是早期的庫存積壓和研發成本壓力造成的。所以他們還十分通情達理的對我們降低了聯合研發的需求，說白了就是你庫存裡面的晶元是什麼樣子的，只要跑分過得去，他們的設計可以根據你的成型晶元走。」老羅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在跟我說，「說說實話吧」。
「我們沒有積壓庫存，就像鳴人交給你的3DTouch系統一樣，你在上面有任何新的想法可以建立模型直接在系統內部遞交工廠，工廠會短時高效的將模型實體化送到你的手中，同樣我們與各家公司的合作也將採取這種模式。」
「你有多少機器？」老羅試探性的問道。
「一天2400萬的產量，沒有問題。」老李代替我回答道。
「可是現在最大的晶元製造廠一年也不過百億產量。」老羅質疑道。
「這應該令我們喜悅不是嗎？」老李反問道。
「任何公司在大單前都是需要背調的。」老羅不依不饒。
「昭烏達盟49.95萬平方米就是最好的背景證明，我們沒有任何工商記錄可以調查，但我們在積累ZHT架構，同時邀請黃章進行新的系統平台的研發，而事實上在這方面我們已經有足夠多的能量和資源。現在要考慮的問題是願不願意公開這些。」老李的態度也極其強勢。
未來也許老李和老羅可以組一對CP，我當時的想法僅此而已。
老羅嘆了口氣，「如果每次情緒激動下的溝通可以讓我多獲得一些公司機密，我寧願天天發著火來公司。」
「抱歉。」我不好意思的看著老羅。
「既然CTO和CEO都是胸有成竹的，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CHO找的怎麼樣？」老羅催促道。
「如果黃章那邊一切順利，那我們公司未來在Marketing和Cloud部門將是兩支風格截然不同的team。即使它在許多行業巨頭裡面是可以實現的模式，但如果沒有一家公司整體的規章制度和理念，我想即使你生意做得再大，後面也會分崩離析。」老羅說道。
「當然，我會努力的。」我對著老羅點頭說道。
「談判碰到釘子了。」
我和老羅一起看著病怏怏走進來的趙露雅，感覺這個陽光開朗的小姑娘此時像被抽幹了一般，臉上寫滿了疲倦和不爽。
「怎麼了？」我問道。
「黃章遇到釘子了，目前魅族最大的股東是百島市政府和夏目網路科技。」趙露雅頹喪的說道。
「夏目網路科技？它什麼時候投的魅族啊？」這個消息著實震驚到我了，按理來說無論是夏目的投資還是魅族的融資都應該是網上的大事情，沒有熱搜也沒有媒體號宣傳？難道是夏雲天的低調援助？
「夏雲天說等和你聊過之後再決定。」趙露雅說道。
「夏目科技目前是中國最大的電子商務平台，和強東集團19年的雙十一大戰也著實是互聯網行業的一場腥風血雨，最難的應該就是商家了，當時他們放言夏目和強東只能擇一參與雙十一活動。」老羅一臉的回憶狀。
「這不是壟斷嗎？」我下意識說道。
「當然，資本發展到最後是一定會涉及到壟斷的，當然國內外對於壟斷的定義還是不一樣的，至少在去年的競爭範疇里他還屬於常規的博弈策略。」老羅說道。
「我的計劃是最好不要出現任何的股權稀釋，我不想在未來被多方掣肘。」
「現在見見夏雲天對你是有好處的，這樣的機會不是任何一個23歲的少年都能擁有的。你的許多同學現在在社會上還沒有混到臉熟吧？」老羅問道。
「希望有一天能讓所有人都可以獲得與精英前輩請教的機會。」我感嘆道。
「二八法則聽過沒有？」
「20%的人拿著80%的財富的故事？」我問道。
「可以換個方式介紹這個法則，100個人里只有20個人願意去聽前輩的經驗，大部分人是安於現狀的，一小部分是在後退的，這世界永遠是滾動的，平民英雄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老羅對這方面看的很理性，他相信我能懂。因為無論是我、黃章還是他自己，我們最初的背景都不算是優秀的。而我們以為背景優秀的人，卻正在夏威夷約炮、在網紅的懷裡撒嬌。
「沒有人可以看得清時代，就像你在農業文明時期，也許是一九法則？領袖永遠是在資源和認知能力不平衡的情況下產生的，至少我們要先做到自願平等，再思考比例問題。」我辯駁道。
老羅聳聳肩，「誰知道呢，不過我相信比較的標準永遠是在升級的，社會一直在向前發展，這一點你我有共識。」
「在創業和革命的這件事情上我們也是有共識的。」我笑著說道。
「我們都有這種共識。」一個自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您是，夏雲天先生？」我看著黃章旁邊這個長相著實有些慘烈，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似是透露著智慧光芒的中年男人。
他，就是帶著17個人創業，在臨安建立起商業帝國的男人。一句「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成為了未來所有創業者的名言警句。旗下Paying更是被評為唐國的當代四大發明，革新了唐國人的支付方式，是市面上紙幣幾乎消失殆盡。增加了支付的安全和便捷度之後，他引領者互聯網行業走向了金融領域，旗下貓咪金服更是一度讓銀行坐立不安。當然，靈活運用槓桿經濟是他的拿手好戲，而這項技能也在不斷威脅著唐國的金融安全。但無論如何，今天這座市值7000億美金的帝國大廈是由面前這個瘦小的中年男人一手建立的，只要你走在臨安的大街小巷，你會發現消失已久的個人崇拜好想重新回到了人們的思想里。所有公司都在效仿夏目，而夏目也代表唐國走向了世界的排行榜。
「你好，我是夏目科技的董事長馬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