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見老羅
和老羅的相遇是在燕京1號大廈的鐘擺餐廳。
在當時,1號大廈算是整個燕京最高最貴的樓,而事後我才知道鐘擺餐廳是1號大廈視野相對較好的地方。在這樣一處豪華的餐廳談事情,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在看看手裡面六千一瓶的酒,可能讓我轉讓技術我都會猶豫一下吧。
可惜老羅錯估了我的情況。
我出生在普通家庭,微博現在給我的隱私情況扒得差不多了。父親是國企一個小職員,母親是家庭主婦。在昭烏達盟這樣的地方生活倒是十分愜意,但在這樣一座海底撈都不會光顧的小城市生活的孩子,即使偶然的發現某個專利,也會被當作不值錢的玩具隨意換些零花錢吧。
如果我沒有老李的話,或許還真會這麼干。
「一百萬億?」我瞪大眼睛看著老李。
「這還是在他們把翠花當作普通光刻機的情況下計算的收購價格。畢竟能夠量產3nm晶元的光刻機一台就要9.4億,我們拋開三年的研發投入,僅僅計算你按照技術進步1nm多收三千萬,10億一台翠花也已經是很良心的價格了。況且如果他們知道翠花可以像變魔法一樣生產這世界上任何一樣東西,甚至一個活生生的人,恐怕一台賣100億他們也願意買吧,雖然能夠考慮的公司並不多。」
我聽著老李的解釋,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是這個世界的最大贏家,富可敵國?
「如果他們得到了翠花,就相當於和我們在一個科技層面討論問題了是嗎?」我開始擔心有一天翠花丟了一台可怎麼辦,他可以源源不斷地生產翠花啊。
「翠花只有一個,而類似於翠花的機器可以有無數台。」老李解釋道。
「明白了,可你們都是如何思考的呢?」
「晶元,只不過這個晶元像細胞一樣分散在我們的周身,而如果拿你們目前的醫療設備掃描,會發現我們的生理結構包括EEG數據和人類是完全一樣的。」
老李說完后開始學習我們旁邊的年輕人那樣掰手指,將手指根部用力往裡面按,會聽到骨節嘎吱嘎吱的脆響。很多小孩子都願意做這樣的動作已顯示自己的武力值很高。
「真是高科技!」我感嘆著。
我和老李下了地鐵就開始向市中心走去,今天是周日,出來逛街的人很多。而燕京作為唐國首都,在經濟方面,也是僅次於上海、深圳的第三大經濟城市。
如果不是因為中國大部分加工鏈在南方一帶,也許很多互聯網公司會選擇開在北京。畢竟這裡匯聚著老一輩商業巨頭,作為後起之秀的互聯網巨頭們,是非常喜歡在同一片土地用經濟體量切磋一二的。
「到了。」老李看著手機上面的導航。
「希望明年就可以實現靠眼鏡進行道路導航,手機這種東西應該淘汰了。」我在吹牛逼。
「後年吧。」老李並沒有進入我的節奏,還是一絲不苟地幫我評估著想法的可行性。
走進1號樓大廳一樓,我能明顯感受到青春與消費的碰撞結合。
曾幾何時,這些品牌都是我極其嚮往的,但基本我決定買一件的時候就意味著我的這一天白乾了。我曾多麼希望那些好看的衣服不要賣到500以上。是的,你沒看錯,是500 。你能想象一件短袖在二十年代賣到500是什麼樣子的嗎?在臨安一個月累死累活可能都賺不到2w 。甚至我剛剛畢業的時候一個月最多也就1w 的薪資水平。
我記得我很喜歡的一個美國運動品牌叫做Champion,我很喜歡他們的設計,是許多字母的撞色拼接外套,一件1499。如果你希望裡面配一件他們的短袖599,短褲699,帽子399,一套搭配起來要將近3200元,還不算襪子是他們友情贈送的。
那時候真的每次喊著「FUCK」,又每次走進他們的品牌店。我在想這樣的品牌是不是本來就不屬於我這個階級的人該穿的呢?
因為這個問題我問了我的主管,我的主管告訴我,他一年六十萬,也會經常為吃飯的時候是否應該喝飛天茅台,買車是否應該選擇寶馬七系而不是賓士E級而憂愁。
原因無他,從商業上講,這是一種形象代言。從自身角度講,這是一種自我勉勵。而社會比較上講,這是一種窮久了的表現。
我正滿心暢想著未來我該如何打造自己的運動品牌時,二樓開始了奢侈品牌,對於奢侈品的理解我想現在的年輕人不會理解,但如果我說離開地球表面的許可權,你們應該就好理解了。
對於奢侈品,你們應該要感謝我。是我的平台革命,讓人們的生產力極大提高。以前,奢侈品的設計、製造握在財團的手裡。而知T的出現,讓全球所有年輕人都有機會設計奢侈品,之後委託我的工廠製造就好了。同樣,每個人從遞交奢侈品設計模型通過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保障了你們的專利權,你們可以選擇申請專利,在我們審核通過後,你們可以用你們的設計賺錢。
三樓,是書店,這個在你們的認知似乎就更沒有什麼概念了,你們有了更好的教育工具,但在我們這個年代,雖然學習效率遠不如你們現在,甚至我們有時候讀了一本書卻僅僅吸收四分之一,而不是像你們現在一樣可以藉助虛擬影像設身處地的學習與實踐,但紙質書籍以及售賣書籍的店鋪總是會有讓時間變慢的超級魔法,我們在裡面閱讀和思考,可以舒展身心,讓心情變得愉悅。
四樓開始,就變成了綜合體,吃喝玩樂一應俱全,之後隨著層數升高,你會發現餐廳的檔次也在逐漸升高,直至第八層,就開始出現了一些網紅名媛打卡的地方。鹿角咖啡屋,這家讓我看上去十分眼熟,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他的氛圍。
但我們沒有止步,一直到第十七層。
老羅已經提前坐在了一個靠窗邊的位置,和我預想的一樣。在那個位置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樓下的人來人往。現在是5點,隨著幾杯酒下肚,我就能預想到天黑后坐看萬家燈火,燈紅酒綠的場景了。想象一下,你從燕京最高的大樓俯視著這座城市,是不是有種江山近在眼前的錯覺?此時你迫切的想要將天下攬入懷中,也就不會有長遠的計算和決策顧慮了,這是常見的挖人手法,尤其是那些鬱郁不得志的中層人才。
如果這個時候,老羅說,給你十個億,買下你的光刻機,你想到有這十個億,都能買下當初的鎚子了,可以做投資,可以買網紅,可以做很多事情。你會不會立刻拍板決定?
我在路上真的算過這筆賬,假設我一個月拼死拼活賺2萬,一年算上13薪,26萬,十年260,我活五十年算上漲工資升值一輩子算賺兩千萬。十個億,是我活五十輩子才能賺到的錢。
然而算到這裡,我就沒有什麼興趣了,歸根結底我只是想很隨心的活著,特別有錢?
我想錢到了以億計的級別通常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因為我們沒有相同層次的比較空間,所以也沒有所謂的概念。
但如果你的女朋友是娛樂圈新晉小花,那你就會發現你有十個億,可能守護她的青春也就只有五年。只要在這個年代發展的順利,一個當紅小花一年一億五千萬還是非常輕鬆的,基本就是三加一模式的收入(電視劇加電影加綜藝加跨年晚會)。
當然,金主之所以說是金主,就是因為他可以承載一個小花成名的整個過程,有極強的掌控力,雖然這些故事聽在我們的耳朵里及其的噁心骯髒,甚至於那些早已開放的女星們也會如此評價,但無可否認,資本造就了亂局。而我,希望改變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