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4章 番外16

  褶皺的皇榜，在蘇然指尖滑落，隨風而去。


  久等不到蘇然回去的葛明齊，走出來看看。


  不久，在快走出竹林的地方遠遠看到蘇然，但卻沒看到蘇戶的身影，葛明齊快步走近，這才發現蘇然臉上的異樣，止不住擔憂起來，「發生什麼事了？你父親呢？」


  蘇然連忙轉開頭去，避開葛明齊的目光，好一會兒才回道：「他有事，先走了。」


  「然兒，不要瞞我，告訴我。」對於蘇然的閃躲，葛明齊更想問清楚不可了。側身一步，對上蘇然轉開的頭，葛明齊緊盯蘇然的眼。


  蘇戶臨走時的警告，字字句句都還回蕩在腦海中，蘇然真的不能說。現在，葛明齊孑然一身，蘇戶的背後卻有著想東山再起的蒼玥聿，以及他們手中殘餘的勢力，他要對付葛明齊真的太容易了，還有葛明齊已經隱居的父親葛牧堯。而她心裡也明白，蘇戶既然對她當面說出口了，就絕不是說說而已，「真……真沒什麼事。」


  葛明齊顯然不信，眉不覺皺起來。


  這時，又一陣風過。被吹走的皇榜，又被風席捲了回來。


  葛明齊餘光看到，又再看了看什麼都不肯說的蘇然，突地轉身去撿地上被吹回的東西。


  蘇然想要阻攔，可明顯晚了一步。


  葛明齊撿起、打開，面色倏然一變，猛地回身看向蘇然。


  蘇然不敢對上葛明齊的眼，再度避開頭去。


  葛明齊看到這，似乎已明白一二，拿著皇榜的手一把收緊，節骨「咯咯咯」的響。


  接下來，誰也沒有說話，兩個人一前一後返回竹屋。


  蘇珂絲毫不知發生的事，傍晚照舊準備晚飯，和之前一樣。但當蘇珂做好，將飯菜端進屋的時候，竹屋內只有蘇然一個人，葛明齊不見蹤影。


  「小-姐，姑爺呢？」蘇珂不由好奇問道。


  蘇然不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葛明齊去了哪裡，甚至不知道葛明齊還會不會回來。這一生，她虧欠他的，已經太多太多。蘇戶的威脅，始終如夢靨般纏繞在她腦海，至今仍揮之不去。如果早知道是這種結果，她寧願沒來這裡。


  蘇珂見蘇然久久不語，也就不再多問，「小-姐，那你先吃吧，不然飯菜涼了。」


  蘇然一點胃口都沒有，自醒來后第一次什麼都吃不下。


  蘇珂這才發現有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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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濛濛細雨，不知不覺下起來。


  葛明齊還沒有回來。


  燭火不熄，燈火通明的房間內，蘇然始終一個人靜靜站在窗邊。似睡不著，又似不斷等候，等候還未歸來的人。


  漸漸的，雨越下越大，在寒風中無聲無息傾斜入房內，淋濕窗檯，也淋濕蘇然的衣擺。


  黎明時分，門突然被推開，葛明齊一身酒氣回來，反手關上房間的門。


  幾乎站了整整一夜的蘇然，驀然回頭，「你回來了？」


  葛明齊似乎沒有聽到，雙眼通紅布滿血絲，一步一步朝窗戶邊的蘇然走近，直至將纖瘦的蘇然圍困在窗邊，面無表情地伸手觸上蘇然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