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品清茶,定大計
“簌咚……”
淡青色的茶水從壺口順進了茶杯裏，騰騰的熱氣嫋嫋而起，讓楚烈回過神來。
“嚐嚐。”雪如歌將杯子推給了楚烈，柔聲道。
楚烈也沒有多什麽，拿起茶杯，遲疑了一會兒，抿了一口。暗暗點頭，不知道究竟是人美還是這茶藝著實超群，這梨花茶當真是甘甜與青苦二味交替，騰騰熱氣就像是在嘴裏盤旋一般，溫潤了整個身體。
“好茶。”看著茶杯，不由得驚歎一句。
雪如歌見楚烈滿意的樣子，咯咯一笑，也是讓楚烈心神一蕩。不過很快還是冷靜下來，此番來找她可不是隻為了看看這絕世容顏的。雖然楚烈承認在記憶中回想起這個存在的時候，心中就有幾分異樣的情緒，那些二人曾經共處的日子也在眼前。大概知道原來的楚烈對於雪如歌有著不同的情愫，隻可惜如今的情況可不允許他為原來的楚烈去一親芳澤了。
雖然，他很想。
“如歌姐姐。”楚烈開口道。
雪如歌輕應了一聲，沒有去看楚烈，而是提起茶壺又為楚烈添上一點茶水。
當初十三歲的楚烈救出的聶鈺兒已經是十八歲，比起楚烈還是年長了不少。如今楚烈十七，雪如歌也更不僅僅是當年的青澀滋味，二十出頭的少女可是正值花季啊。卻無奈再次做這落難花魁，也不禁讓人唏噓……
當年在皇城之中的紫辰宮中，楚烈便是以如歌姐姐稱呼。其實現在的楚烈也分不清是本能，還是為了配合當年的楚烈。
但是看到雪如歌這一副，任君摘采，君有所願隻當吩咐，妾必當萬死不辭的樣子，楚烈心頭就是沒來由。還好，原本的計劃裏，楚烈也沒打算拿雪如歌的生命去交換什麽。
“我想知道，太子現在的情況，這些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楚烈最終還是開了口。這是他最不願意問的問題，這個問題問出來，就像是千萬柄利刃穿刺著他的胸膛一樣！但是他必須要問，他必須知道太子如今的情況，這樣他才能想辦法應對。
似乎早就知道楚烈會問這問題，雪如歌沒有什麽波瀾，便淡淡道。
“太子坐那東宮的位置已經數年了，朝中大臣多都已經站好了隊列。魏衡鍾和晁達都已經是他的人，晁達且不，雖然位及元帥，但是畢竟根基不穩。軍營之中，老元帥的人馬還是多一些，這也是近來太子一直在籌謀之事。那蔣青翊便是他安排想要接手北境的人。”
楚烈點了點頭。蔣青翊他自然不陌生，就是那個整日穿著青胄的家夥。他也知道太子派他過去的意思，也確實有一些手段，不過對於北境的力量，他毫不擔心。不過其他一些軍中的變動，他還是有些擔憂。
“魏衡鍾位及丞相多年，不少大臣必然都是以他馬首是瞻。不過每次太子提及魏相的口吻，似乎這魏相並不是完全臣服於他的。”
“怎麽？”楚烈倒是有些好奇。
雪如歌抬眸看了楚烈一眼，道：“這魏相一隻是忠臣。支持太子，算是分內之事，但是畢竟皇上還在，太子有一些行為還是引起了他的反感。而且，他與原來的王元帥，雖然諸多政見不合，但是一人主內，一人對外，多年來昊辰帝國才能安穩。魏相深知大局，對於王老元帥的用兵之術還是欽佩的。”
“但是王老元帥的死，魏相還是知道多少有太子背後鼓動，畢竟他是你的老師。若是你的老師是兵馬大元帥，那麽在他看來多少是個威脅。”
雪如歌的話沒有得實在，多半也是為了考慮楚烈的感受。畢竟白了，若是王朝棟沒有成為他的老師，那麽最多也就是告老還鄉，不至於失了性命。
楚烈也不傻，但是此刻也不是追究這些問題的時候。他至少確定了，魏相隻是表麵支持，暗地裏多少有些不滿於太子，那麽二人遲早有可能要掐。而太子的手段，可能換種方法，直接換了丞相！
“不過更多的，我沒法了解到。”雪如歌輕歎了一聲：“我在這花漫，更多的是給他搜集江湖之事，或是引薦高手成為他的護衛，又或者為他辦事。”
“引薦高手？”楚烈突然一驚。若是引薦高手的人是雪如歌，那麽那幾個殺手很可能和雪如歌有過接觸。那麽也算是可以確定是不是太子下手了！
“怎麽？”雪如歌也被楚烈這突然的一問嚇得愣住。
“你引薦的人中，有沒有一個麵上帶著刀疤，而且是沿著額頭到下巴的。還有一個雙目失明的，和一個長得有些妖豔的男人？”
雪如歌思量了一下道：“問這個幹什麽？”
很快，楚烈便將自己遇襲的事情告知了雪如歌。雪如歌的麵色驚變，卻沒有很多反應，隻是眼中多了些不起眼的狠辣！
“帶刀疤的人，是不是使得雙手刀？”
“是！”楚烈立刻點頭，那個家夥可是給自己帶來致命一擊之一的人。
“可能是雙臂刀鬼，曲三房。”雪如歌道：“此人確實是我引薦給太子的，不過那雙目失明的我是不曾引薦，若是地元修為，江湖之上唯有盲拳關野符合了。”
“至於妖豔男子，隻聽過楚嘯林喜好特殊，手下有一批長相都頗為妖異的殺手。”
聽完雪如歌的話，楚烈就更加懵了。太子的人，還有三哥的，還有個江湖人士？這樣是誰下手，就有些混亂了……
看到楚烈的樣子，雪如歌聲音又變回了柔和：“殿下，想不到是誰？”
“嗯。”楚烈搖了搖頭，確實是想不到什麽人能夠整合這麽多的人。
地元境界對於皇室來，想要調集的難度不會太大，但是江湖之人想要調動起來就複雜一些了。畢竟江湖之人，算是地下世界的部分，對於這個部分，楚烈現在還是頗為熟悉的感覺。地下世界的人，隻要錢夠，沒有什麽不能出手的。
“現在的局麵，太子不會輕易對你出手。這次太後壽辰，雖然有太後想你的成分，但是更多撮合的人還是太子，他的目的隻是希望你離開北境，好讓蔣青翊整合北境軍隊。所以他沒有必要對你下手。”
雪如歌的話，楚烈還是認同的，畢竟這也是他最初想到的。
“三皇子和二皇子雖然是親兄弟，但是他們二人的關係，想必不用我多了。”
楚烈直接道：“二人雖然都是雲妃的兒子，但是水火不容。”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三皇子，不會對你下手。”
排除了太子和三皇子，那麽皇子之中，除了楚烈便隻剩下四皇子了。
“楚葛棠，是最大的可能。雖然他看上去投靠太子，但是那人一看便不是省油的燈。比起太子和三皇子，殿下切要心四皇子！”。
楚烈也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了定計，這個定計讓他的心髒猛地跳了跳！
那是對於計劃的熟悉而感到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