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587實體規則
第五百八十六章實體的規則
「這個……」元遙一怔，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或許沒有，也可能有。天地法則無時刻都在變化，幾個時代演變，裁決或許已經發生不可預料的變化，亦未可知。」
「不拼是死，怎的也要試上一試，。」
就在擎天與元遙商談之時，林邪與銅老已經展開神通與明滅之手戰得難分難解。只是，集二人之力頂多也只能讓明滅之手壓下的巨掌減緩，絲毫傷不得分厘。林邪那百丈鬼身反而有節節下壓的態勢。
擎天低看了一眼下方的高道菇，也不知是死是活，撓是上方戰得混天黑地，高道菇除了身上凜冽的氣勁不住外泄，再無其它動作，不言不語，雙目緊必，宛如一個死去之人。
此次本主是高道菇渡劫，若是高道菇真的命損，天劫自然消失，然而，擎天卻是看得出來林邪、銅老道與高道菇三人的關係非同一般。若下毒手，必定過不他們那一關，再則有林邪這層關係，擎天也下不了手。
擎天深吸了一口氣，退出巨雷神狀態，手掐法訣，現出十數丈巨靈真身，雙手虛空一抓，那對明晃晃，金燦燦的萱花溜金錘便出現在手中。五十枚規則結晶點然，擎天周立時金光大作，在萱花溜金錘的光茫下如若金人一般殺向明滅之手。待到手臂近前，擎天便感覺到手臂上無形的力量再次出現，抗拒之力立時讓人有一種噁心欲吐之感，擎天咬著呀，強忍著不適爆喝一聲，一雙萱花溜金錘轟然砸下。
「隆——！」聲職雷鳴，震耳欲聾。
這一錘，擎天使盡了全力，巨靈之力一出，縱是空間也少不了濺起一陣無形的波光擴散開去。
然而，錘在明滅之手手臂上的鱗片，彷彿就像是鐵鎚撞鋼板，明滅之手文絲不動，擎天巨大的身卻是被反震之力，彈開數丈。
不過，就連林邪也傷不了明滅之手，擎天本就沒抱多大的希望，所求的不過是接近的機會，說時遲那時快，擎天被反震的瞬間，噬靈蟲堅韌獨特的觸手如同蜘蛛絲一般由袖口中彈射而出。
以往百試不爽的招數，今天卻是彷彿失去了作用，噬靈蟲觸手接觸到明滅之手手臂上的鱗片便再不得前進分毫。
擎天心中暗自一沉，臉上表情不見有變，血魚眼紅光大作，回來掃動，尋找明來之手鱗片較少的部位下手。數次嘗試無果。擎天耳邊響起林邪的聲音。「一般的手段對它無效，就連無物不破的陰風，亦是耐何不得。」
擎天聞聲看去，果不其然，林邪與銅老道二人已然放棄消滅明滅之手的打算，轉而防禦，阻礙明滅之手落下。只是，那巨掌就如同五指之山嶽，縱是千般幕亦然緩緩壓下。
「有一個方法或許可行。」林邪一邊驅動著周身鬼氣，同時向擎天傳音說道：「我的血魚眼第三魚乃是天眼，與明滅之手同屬天道。但是，我本屬凡修而成，與滅明之手天生地養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不過如果兩人同時使用天眼，二比一之下，卻也能比明滅之手強上一份。」
「第三魚為天眼。」擎天心中一驚，回憶起數十年前神洲浩土大劫時天空中出現那一隻巨大的眼睛，心中驚訝不已。同時傳音凝重地道：「只是，在下此時的修為，就是立即衝擊元嬰期也不可能演化第三魚。」
「這是自然，不超元嬰之境又如何能演化第三血魚。但……」林邪頂著頭上巨掌的壓力，道：「若我沒記錯，你的雙魚有一個特別的能力。」
「碌奪！」擎天立時醒悟。
「我的天眼攻擊方試以法力幻化出陰風龍捲，卻也離不了陰陽五行。」林邪笑了笑：「你只要碌奪一次，如此一來，不就等同樣擁有了天眼的能力么。」
時不我待！有一線希望，二人立時與銅老道商議起來，以銅老道千變萬化的陣煉神通，為二人掙取一點時間是毫無問題。
計議定下，立即行動，就見銅老道反掌解下身上的道袍往空中一拋，道袍迎風而長，此袍不是一般法寶，而是銅老道以萬千陣組祭煉萬萬而成的防禦形法寶，又經一代代分神祭煉，威力之大不容小謔。道袍上陣圖光芒萬丈，如同一塊天幕將世界一分為二，明滅之手落在天幕之上如同打在錦花之上毫不作力，下壓的速度不由地為之一頓。
擎天、林邪二人伺機脫離，遠離巨掌範圍，兩人二話不說同時運轉起天眼通，兩人的眼珠不約而同地閃爍起血紅的光潤。
擎天陣以待向林邪點點頭,林邪道:「時機必須掌握，若是不然在天眼之下你會化作法埃。」
「失敗后縱是不死，同樣要化作塵埃，賭上一把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擎天指了指天空，高空之中銅老道正在苦苦支撐，那道袍法寶雖然犀利，面上無匹的巨掌還是差了一線，枯黃的布料上已然出現了無數道細小的裂痕，看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巨掌的氣勁從裂痕中沖入化作陣陣狂風，吹得下方諸人衣袍啪啪作響。擎天說道：「別無選擇。」
「如此做好準備，你的血魚眼雖有碌奪道法神通的力量，但若是碌奪過強的神通，血魚眼消耗力量的速度會幾倍增長。」林邪不再多言，一提周身法力，口吐真言，手掐通法法訣，近在擎天眼前，擎天立即就感覺到四周的規則正隨著林邪的眼睛緩緩閉上而發生不明的改變。
「開！」林邪猛然睜開雙眼，腥紅的血光炸現，在一聲爆喝后，便見其頭頂上方的空間出現一道橫向裂痕，如同眼皮一樣緩緩張開，露出裡面如一隻巨大的三魚血眼，血紅的瞳左右擺動不停似乎適應后，瞧距才注視著擎天所在的方向。
擎天心神不來由一緊，拍腰間儲物袋，取出一袋規則結晶，顧不得多少數量，如牛啃草地往嘴裡倒去。龐大的規則力量拼發開來，就在這時，天地間響起林邪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
「天眼?泯滅！」
一聲焚音，林邪頭頂上方那巨大的三魚眼飛速旋轉，無聲無息帶起巨大的陰風龍捲，撕碎空間直奔擎天而去。
擎天沉氣凝神，雙魚眼在龐大的規則力量與法力推動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不停。
「天眼通?碌奪！」
眼中紅光大放，玄妙的規則出現在掌中，旋即閃電般向著迎面的陰風龍捲一探，縱是林邪的天眼依然被那規則的作用吸收，在剎娜間，擎天立即便感覺到體內的法力與規則力量正如同流水一般被眼中雙魚抽走，幸得先前吞下大量的規則結晶，不然後果難以想像。
陰風龍捲盡收掌中，擎天立即便出中一種毀天滅地之感。
『這是林邪的力量，深不可測的力量！』
擎天僅僅感嘆一次，再無其它思考的時間，林邪已然向明滅之時發起了攻勢，擎天只得隨之而動，兩人一同呵道：「天眼?泯滅！」
兩道同樣巨大的陰風龍捲化作兩條黑龍張牙舞爪盤旋直奔明滅之手而去。同樣是天道，一道天生兩道人為，明滅之手似有所覺，竟然化掌為拳，轟散銅老道的道袍，直取兩道黑龍。
林邪頭頂巨眼一轉，陰風扭動，所控黑龍兩個盤旋從明滅之手拳面撓了開去，然而擎天所控的黑終究不屬於本身的力量，且如此強大的力量亦不是此時擎天的修為所能掌控，根本做不出林邪那麼多的變化，只能與明滅之手硬碰。
「怦！」
這不是爆炸之聲，而是心跳聲，就在掌中黑龍與明滅之手的巨拳相觸的剎，擎天彷彿聽到自己的心藏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心口一悶，隨之，整個人便倒飛開去，那速度快若閃電，在空氣中摩擦出點點火星,如同流星一般。直接撞在假世界的壁障才停了下來。待擎天穩住身形，就覺全身都像散了架子一般，周身的肌肉顫動許久才平息下來。但也已是內傷嚴重，沒有十來年修養只怕難以恢復。擎天心中暗暗叫苦：『果然，不在一個層次，連參予其中的資格都無有。』
然而，擎天的傷也並非沒有成果，那黑龍失去掌，瞬間拼發開來，陰風無匹的肆虐所過的一切，空氣、空間包括明滅之手的拳頭。黑龍拼發，將明滅之手推向崩潰邊沿。拳面的鱗甲碎裂，如同風化的沙塵，變作無數閃著微光的小顆粒，炸散開來。表面風化不見血肉，卻露出了拳頭的指骨。而且風化正緩緩地向著手臂漫延。
當然，這依舊不能使明滅之手消失，卻給林邪製造出絕佳的機會。
就在明滅之手出現風化的剎那間，下方全身心操控著天眼的林邪驀然點出一指，卻見天眼放出的黑龍在明滅之手手臂處盤旋而，待到了骨頭外露處，猛地直撲而下。林邪這一擊可比擎天碌奪過來的半調強多了，再則擎天方才一擊余勁未退。林邪強力接替，直擊明滅之手手骨要割。
原本只有外表風化如今連骨頭也風化作漫天的星點。
此時此刻最興奮的莫過於是銅老道，見著明滅之手有望消去，強忍著法寶破碎所帶來的痛楚，一提法力，雙手十指在空氣中靈活彈動，一個個陣組飛出，卻說這個銅老道在陣法一徒著實了得，數萬個陣圖如有生命在空中滴溜溜轉動，交織組合，不一會便組成一把殺人大刀，直臂紅雲天幕裂痕處，明滅之手的臂膀根處。目標不是明滅之手，而是根處的紅雲天莫。
轟！刀光閃過，聲如洪鐘。
失去紅雲支撐的臂膀帶著一片如布碎般的紅雲碎片轟然坍塌。林邪見此更是得理不繞人，提起周身法力，黑龍攻勢再猛三分，誓要將明滅之手搓骨揚灰。
兩人將神通都發揮到極致，威力驚天。明滅之手最終全面崩散，風化成閃爍著微光的顆粒如同被大風吹起的風沙，飄得漫個世界都是。像是夜裡的螢火蟲，更像是天空中的星河。
明滅之手消散，失去根基的紅雲天幕如冰山解封，層層倒塌，人與天斗，勝了！
銅老道儘管有著兩百多萬年的記憶，仍舊有些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直到看見下方安然無樣的高道菇，才相信這是真實的，兩百萬年一代代分身的追求，實現了。兩行老淚不由自主地人枯瘦的臉頰流了下來。
此情此景，就是一外冷莫的林邪也不由露出微笑，那是看到希望的笑容。
「咳咳。」假世界邊沿的擎天，看著明滅之手消散，提著的心松馳下來，往地上一坐，不慎牽動傷勢咳出兩口鮮血。不過傷勢沒能映響心情的娛悅，有了這次的經歷，擎天深信往後縱是面對不可匹的敵人，也敢迎難而上，還有什麼人能比明滅之手更可怕呢。
這是一種心境的提升。
收起巨靈真身，擎天這才發現，原來那滿天的沙粒並不小，每一粒都有雞蛋大小。只是不知為什麼沒有重量才會飄浮在空中，擎天心中驚奇，伸手抓過一枚，這才知道原來那些顆粒竟是有規則的四角棱形壯，散發著微光看上去才像雞蛋形。顆粒入手擎天心頭突然出生一種莫明的感覺。
「這是……」突然如其來的感覺讓擎天精神一提，定眼一看，心中不由驚呼『實體規則』！
不錯，每一個進入金丹期的修仙都明白的一個道理，規則如同規則力量一般，濃厚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形成實體，只是要強到什麼樣的程度卻是無人知曉。此時，實體的規則就出現在眼前，擎天反倒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失神的片刻，手中的實體規則嗖地一下，自動地飛走了。
擎天一驚，實體規則對修仙的好處不言而知，怎能錯過。手如閃電射探出再次將那突體規則捉在手裡，可是不知為何，那突體規則就這麼從擎天掌中穿了過去。
看到實體規則，元遙也震奮非常，叫道：「厲兄你修為還不到，是無法捕捉實體規則的，快用噬靈蟲。吞到噬靈蟲的肚子里去，以噬靈蟲的身體就可以將實體規則困住。」
擎天立即反應過，噬靈蟲八條觸手旋即彈射而出，每一根都捕一塊實體規則，實體規則並非無靈性，反抗之力不弱，但在噬靈蟲變態的蟲體面前依舊無有反抗之力，閃爍了幾下就被扯入擎天袍袖內，一直藏於擎天后背的噬靈蟲張口就將一枚實體規則吞入腹中，果然，實體規則進入噬靈蟲腹部一個神秘的空間內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擎天見之可行，心中大喜，如法炮製，又收了一枚實體規則，不料就在噬靈蟲張口咬去之時，那枚規則驀然發力，從噬靈蟲手中掙脫，閃地般破開擎天的道袍，逃了開去。
擎天心中一驚，微微失神了一下便震靜下來，心中思索片刻便有了結論。「那絕對不是實體規則，實體規則雖有自主保護能力，但絕計不可能有自主破開法袍的能力。」
要知道，擎天身上的道袍可是金邊修仙專獨有的天師袍，怎麼也算是一件不錯的防禦法器，刀劍難傷，只會逃跑的實體規則僅是死物罷了，又怎能破得了天師袍。
擎天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把疑惑先放下，實體規則出現可是千栽難逢的機遇，怎能錯過。噬靈蟲向第三枚實體規則張嘴咬去，結果很是順利，接連七八個都沒有問題，直到第九個，反抗逃脫的情況才再次出現，這次逃脫之法更加猛烈，噬靈蟲的觸手方才與之接觸，那枚實體規則居然不懼向觸手撞來，撞飛並纏半起來，就好像修仙控制的法器拚鬥！
「法器……」擎天心裡不經意地想到了什麼，『法器，難道明滅之手難本來就能化作實體規則進行攻擊，不，縱是明滅之手沒有消滅，必然是重傷。應該不可能控制大量的實體規則。但只要控制一部份，甚至是很少的一部份……如此真真假假，才能將我等三人給迷惑過去，而後趁我等不備之時……』想到此處，擎天臉上神色大變，暗道一聲『不好！中計！』
轉身便要提醒林邪二人，只是晚了一步，擎天抬頭就看到在高道菇頭頂處已然聚集了一批實體規則，就見它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中間拼取組合成一條指骨，這不正是明滅之手的指骨又是什麼。那怕只有一節，那威力也足以毀天滅地，指骨出現立即如劍刃一般，劃破空間向著雙目緊閉的高道菇，當頭劈下。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只在擎天一抬眼皮的時間就已經完成。
「不——！」
銅老道也然反應過來，發出一聲撕裂心肺的抗議，衣袖一抖取出一張不知名符籙，也不見其有何符法，銅老道就這麼憑空消失在原地，同時,在那指骨落下之前銅老道就不可思議地出現在高道菇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