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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逃生者

  「哼!」慕雲熙大大咧咧地站了起來,沒給赤瓶散人好臉色地拍拍身上衣裙,毫不客氣地說道:「現在,我有資格帶走陳柏的屍身了?」


  赤瓶散人嘴角一跳,心裡很惱火,可面看到慕雲熙那有些熟悉的臉就無法生怒,反倒讓愧疚變得更加濃烈,最後還是嘆氣妥協。全然沒有金丹大仙應有的氣度,抵下頭來。


  慕雲熙不再理會赤瓶散人,盈步來到擎天面前,冷若寒冰的臉一收,轉而嫵媚地笑了笑,說道:「厲道友,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這妖女對赤瓶散人冷嘲熱諷,赤瓶散人竟然不怒,反而唯唯諾諾有些討好之意。擎天早已驚得目瞪口呆,眼見此女那動人的笑容,擎天掃了赤瓶散人一眼,迎接他的是赤瓶散人的怒視,怎麼敢說個不字,下意識地說道:「壇主請講。」


  慕雲熙盈盈一笑,話帶玄機地說道:「修仙界無處不仇殺恩怨,即在道中就無法避免。想不累極家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將其抱在懷中保護起來,而是離開。如何決斷厲道友自行思量。」


  轟!擎天如遭雷擊,身體一顫,冷汗不住地從後背流暢而出。數年前,帶著家人輾轉數月來到長平鎮,就是為了將父母親人安頓。不單于此,還特地轉換容貌,本以為自己做得非常小心,絕對不會有人發現自己修仙的身份。


  慕雲熙一句話提醒了他,神州浩土遍布修仙者,藏得再好也有被發現的一天。


  賀家前身就是修仙者遺留下來的武道世家,同一鎮中生活時間一長,發覺點蛛絲馬跡也是可能之事,可以說賀青蘭的察覺是一個意外。


  那慕雲熙呢?雖然此女沒有把話說白,從字裡行間不能猜到,她已經知道自己爹娘的存在,而且肯定知道厲宅。她能知道那會不會陸元伯已經……


  擎天不敢再往下想,他還不是金丹大仙,沒有執掌乾坤的能力,更不可能以一已之力跟整個幽冥聖教抗橫。


  慕雲熙說得沒錯,離開才是保證家人安全的最好方法,只要自己活著,陸元伯就會有所顧忌,就算他想拼個魚死網破,幽冥聖教也不會讓他這麼做。


  只要慕雲熙回到聖教絕對會把擎天突破築基期之事上報,雖然只是偽築基期,可是別人不知道。幽冥聖教再強大也會因此而與築基期散人叫勁。那樣會得不償失。


  最重要的是自己活著,只要自已不死,就沒有人敢動爹娘與狗子一根頭髮。


  擎天沉思著,伸手撫摸著枯木葫蘆,想到赤瓶散人在裡面留下的三屢靈力,混亂的心神安定了一點,就算陸元伯找上門來,有這金丹期三擊,就算陸元伯成為鬼使也承受不了金丹期的攻擊。


  看來這次賺大發了,想到手中有這麼一個殺手鐧,擎天頓時生出馬上去找陸元伯報仇的衝動。不過很快,就強壓下這個想法。擎天明白,枯木葫蘆畢竟不是自己的力量,其中不定因數太多。


  陸元伯身為幽冥聖教殿主,又怎麼會獨自一人與他拚命。而且幽冥聖教也不會任由自己肆意擊殺陸元伯,機會只有一次,一次不成,就會將幽冥聖教這個龐然大物牽引。那時不要說報仇,就是爹娘也會有危險。


  自己能做的就是不斷強大自己,在擁有足夠滅殺陸元伯的實力之前,不能被他們殺死。


  想通這一點,擎天豁然開朗,抬頭對慕雲熙微微一笑,取出那塊記載舞空術的玄天玉佩與抄錄舞空術的竹簡,交給慕雲熙。「多謝壇主指點厲某,若是不然這個問題只怕會困繞在下一生。這是貴教的玄天玉佩與在下從玄天玉佩當中領悟出來的一個小法術。」


  慕雲熙原本帶著喜色的俏臉在見到兩物后不由一變,有些生氣冷冰冰地道「小女子告訴你這些,並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回報。」


  慕雲熙突然轉變讓擎天一怔,隨後搖搖頭說道:「壇主,不要誤會。其實厲某是想與壇主做一次交易。


  壇主尋回貴教聖物,定是大功一件。而厲某想要的是陸元伯的弱點,能有其行蹤那是最好不過。」


  慕雲熙聞言,神色暖和一些,接過兩物就收入儲物袋。笑道:「原來這樣,本壇主在聖教地位不高,現在還無法告訴你陸元伯的行蹤,將來一有消息,再通知你。至於陸元伯的弱點,早就在厲道友身上。」


  「在我身上?」擎天對這個答案有些漠名其妙,正想追問,慕雲熙已經駕起粉霧衝天而去。


  赤瓶散人靜靜地看著兩人對話,一雙小眼不住地在兩人身上轉動,目中神色變幻,卻沒有插嘴。直到慕雲熙駕霧離開,才用嚴肅的語調說道:「小輩,散人想成為強者,就必須去外海,要不然那怕你有一天成為金丹大仙也只能處於沫流。」說著也不管擎天是否明白,肥胖的身軀已經化作一道驚虹,向著慕雲熙離開的方向追去。


  留下擎天獨自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倆人對自己態度似乎有些怪異。


  特別是赤瓶散人最後一句,帶著教導與指點的話,讓擎天一時間有些不知所以然。不過,可以肯定,慕雲熙與赤瓶散人之間一定有某種特殊的關係,從赤瓶散人前後變化就可以看出這一點。


  但是為什麼慕雲熙要提醒自己離開呢?自己與她應該是敵對關係才對。「即然慕雲熙說出這樣的話,知道厲宅的人應該不多。」疑惑地沉思老半天,擎天搖了搖把雜念拋開,轉頭望向綠陰如海的林子,林木千山一碧,輕風浮動,翻起一波波翠綠浪潮,靜謐得只有天空在緩緩的移動似的。密林巒聯,深透出一股寒意給人一種如神秘的危險的錯覺。


  擎天雙眼微眯,彷彿要看透森林的詭秘,一屢精茫閃動,冷冷地說道:「修仙界永遠都存在著殺戮。」


  向前跨出一步,身形旋即消失,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十丈開外一處灌木叢前。再跨一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


  綠林某處,一群衣著有些狼狽不堪的修仙聚集一起,約有七八左右。只見他們個個都帶著惱怒之色,彷彿與什麼人有著深仇大恨。他們正是陳惜風一眾人等,在死亡森林二層被鬼使追殺,近半築基期修仙葬送在鬼使之下。要不是陳惜風有先祖留下的秘道,先一步走到死亡森林三層,只怕他們也要成為鬼使坐下的一隻陰鬼。


  陳家三人都倖存下來,焉然打破了其他家族聯盟,成為一行的領頭者。陳惜風對著一位半老一身灰袍的築基期修仙毫不客氣地問道:「你確定!」


  這位灰袍老者善於隱跡,逃出生天后,就被陳惜派去等待擎天。


  先不說老者忌憚陳家,就算沒有這層關係,擎天在隧道讓一眾人等陷入絕境,就足夠他們將擎天抽筋披骨。同仇敵愾,這些原本誰也不服誰的築基期修仙竟然站到同一陣線。


  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那個使他們像一隻喪家之犬四處逃串,讓他們臉面盡失的鍊氣期瞎子。


  灰袍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我真眼看到,赤瓶散人與那個聖教女教徒已經離開,僅剩下瞎子獨自一人,正向著我們這個方向趕來。」


  「好!這是他自來送死,怨不了咱們。」陳惜風聞言,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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