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橫濱之戀
早晨,稻穗芳子起床,她先穿好衣服,就為阿德準備洗臉漱口的用具,完全是一副賢良勤勞的家庭主婦一般模樣,伺候阿德無微不至。日本女人就是這樣,只要她把你當著了丈夫,她就會對你百依百順,如皇帝般地伺候你。也不知這樣的習俗是文明還是落後。倒叫阿德十分過意不去。
稻穗芳子將衣服遞給阿德的時候,同時又默默把一支手槍和一柄匕首交給了他。她沒有問,只是眼睛里充滿疑惑。的確讓稻穗芳子想不明白,一位研究熱帶植物的又怎會身帶武器,而且,阿德是同她一起登機的,乘坐飛機尤其是國際航班是不可能攜帶武器,哪這又是從何而來?
看見稻穗芳子疑惑的眼神,阿德知道倘不給她解釋,她會一直不安下去,雖然她不聞不問。就如實講述了他阿姐悲慘的故事和他來日本的真實原因。昨天,他了解到姐夫並不是罪魁禍首,就放棄了復仇,因心情不暢,才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至於那槍支是他找日本一個朋友幫忙買的,看來現在也用不上。可武器不能扔在賓館,暫時帶在身邊,適當的時候再把它處理了。當然,阿德是金三角黑幫老大的身份,卻隻字未露,說出來只怕嚇壞了稻穗芳子。
稻穗芳子是位善良的姑娘,現在又熱戀上了阿德,聽他講述阿姐紫雯的故事,跟著陪了不少眼淚。既然阿德是這樣的心境,稻穗芳子就要阿德同她一塊去橫濱,去她家,她要好好陪他愛他,讓他受傷的心靈得到撫慰。
阿德尋思,以自己現在的心態現在回去,回金三角統領那幾千號黑軍團人馬,這是十分危險的,他很難讓自己保持高度的冷靜,也就極易做出一失足便千古恨的悔事來。再說,昨晚在酒醉中,強行與稻穗芳子發生肌膚之親,就馬上要離開日本,這也太不近人情,會令稻穗芳子這位善良的姑娘一生都蒙在痛苦的陰影中。不如就與稻穗芳子去橫濱玩幾天,釋放自己壓抑難耐的悲憤,適當的時候也好真誠地對稻穗芳子作個交待。
橫濱距東京不遠,坐客車一個多小時就攏。稻穗芳子的旅遊公司就在橫濱,這是她們一家人開的,父母還有一位妹妹皆是股東,她則是公司的經理。稻穗芳子的家人見她帶回來一位青年男子,有些詫異。大家都知道稻穗芳子是位眼光高傲的女子,她畢業於神奈川大學旅遊系,人生得漂亮,且又具有敏銳的商業眼光,追求的求親的,通通都被她拒之門外。今年二十四歲了,仍然獨身,家人都為她的婚事擔憂。今日,沒有任何徵兆,就領一男子回家,自然感到意外。
稻穗芳子倒是落落大方,給家人介紹,說阿德是泰國人,朱拉隆功大學的高材生,熱帶植物學專家,言談之下,榮耀與愛意溢於言表。不過,阿德的英俊外表,優雅得體的舉止,一口純正的牛津英語,卻也很快征服了稻穗芳子全家。這確是一位令人滿意讓街坊四鄰羨慕的好夫婿,如果他們真的能夠結婚的話。
稻穗芳子的妹妹美川子是最早認同阿德的,她實際上也是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卻如小鳥似的投進阿德懷裡,又親又抱,姐夫姐夫叫開了。阿德此時的心態用騎虎難下來形容最為恰當,稻穗芳子全家對他越是歡迎認可,他越是左右為難。薩爾溫江邊的湄莎含蓄單純,卻對阿德一往情深;稻穗芳子明朗大方,亦對他情有獨鍾,讓阿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本來,阿德是想在橫濱玩幾天,對稻穗芳子作個解釋,然後一走了之。可眼下的情形,他能一走了之嗎?
一邊的稻穗芳子見阿德臉露局促不安,以為是他不適應妹妹美川子的親昵,就說:「美川子,阿德是客人,別那麼沒禮貌吊在他脖子上。」
美川子卻調皮地說:「阿德不是客人,如果是客人你就不會領他來家了——阿德你說,你是倒底是客人還是我的姐夫?」
弄得阿德一下大紅臉。好在稻穗芳子沒有說出他們之間的床第之事,留住她家時,他們依然分房而睡,才讓阿德稍有心安。
在橫濱的日子,稻穗芳子每天陪阿德去風景名勝瀏覽。稻穗芳子本身就是旅遊專職,既為阿德導遊,又做他的貼身服務,讓阿德憂鬱的心情彌散在精緻如畫的景色之中。可阿德每想找機會對稻穗芳子解釋自己已經有了湄莎,可見她那初戀時的幸福模樣,實在難以開口。
玩了兩日,稻穗芳子的父母對阿德說,他應該去海邊他們的老家七景島看看,稻穗芳子的爺爺就住在那,那兒空氣好,人又純樸,每天還可以吃到剛打撈上來的海鮮。阿德在日本已經逗留多日,本想啟程回金三角,扭頭見稻穗芳子無限期待的目光,怎忍心拒絕,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七景島距日本本島有七八海里,摺合起來就是近二十公里。從橫濱坐車到港口,再乘船到七景島,走了大半天。七景島只有幾公裡面積,島上長滿綠郁蔥蔥的櫸樹、棕櫚和櫻花樹,是個風景秀麗的島嶼。島上的居民多以漁業為生,輔以旅遊,人們的生活顯得比較悠閑,不似日本都市那樣快節奏,時光在這兒的腳步彷彿要慢許多。
稻穗芳子的爺爺就住在島上。聽稻穗芳子說,她爺爺近七十的人了,戀故土,怎麼也不肯去橫濱與她們同住,所以家人三五個月都要來看望他老人家。稻穗芳子悄悄對阿德說,其實呀,爺爺戀故土是假,戀一位女人才是真。那女人也住在這島上,年歲不比爺爺小多少。可爺爺戀她,卻始終沒娶她,只是對她若即若離,關心她幫助她,就如同兄長對待妹妹一般。真搞不明白,爺爺他們那個年代的人感情是這樣的複雜。
爺爺見到孫女稻穗芳子,自是很高興,對阿德亦是愛屋及烏。忙為孫女阿德收拾房屋,且慈祥而開明地問,他們是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看來,稻穗芳子的爺爺並不是那種食古不化,愚頑封建的老人呀。他怎麼會有那種既戀卻又不越雷池一步的舉動呢?
在七景島,稻穗芳子尤如脫籠的小鳥,一點不怕她的爺爺,摟著他的脖子,調皮地說:「爺爺,你說我與阿德是住一間好還是兩間好?」
惹得她爺爺呵呵大笑,那笑聲裡面有對孫女的愛憐,卻又透出一種軍人的爽朗。
當晚,阿德與稻穗芳子再次住進一間房裡,睡在一張榻榻米上。海島的夜晚很寧靜,聽得見風吹過林稍的哨響,還聞陣陣舒捲拍擊的浪潮。
這一晚,稻穗芳子才真正與阿德如夫妻一般的瘋狂。起初,稻穗芳子還有些羞赧,捂著臉不敢看阿德。上一次她是在阿德的醉意中讓他狎昵的,雖然阿德有些粗暴地撕開了她的身子,但她知道那是他處於精神恍惚的醉態。可今日,阿德像丈夫一樣柔情,親她吻她撫摸她,讓她既興奮又害怕,等阿德與她結合后,激情終於點燃了她身體的火焰,令她忘記一切,摟緊阿德,只願與阿德一同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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