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莫道不消魂13
有些事情，越是壓抑，越是爆發……
春宵不知幾度，夢裡花落不知，莫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帶著唐彧到了自己在酒吧街的房間？
她還記得那一年，她跟唐彧在南陽初見，她第一眼看見唐彧的時候，就很喜歡的。
他長得帥氣性格有活潑，而且還有特技，他身上的每一樣都深深地吸引著她。
這原本是一件好事兒，她那時候還未成年，但是，要說戀愛也是可以的，能夠遇見自己喜歡的男人足夠讓一個少女無緣無故地開心起來的。
她一門心思地想方設法地讓唐彧留在莫家，可是這事兒最後也沒有達到目的，從那以後，她就沒有怎麼見過唐彧了。
這期間兩年多的時間，她一直都挂念著唐彧。
只是據說他離開了自己的家，去了很遙遠的地方從軍，加上他哥哥跟唐家的恩恩怨怨，她基本也聯繫不上唐彧的。
在美國的那兩年，比等待唐彧回來的這幾年更加寂寞。
她一個人到了陌生的環境，周邊的都是陌生的人，她又不是那種比較愛學習的人，故此，語言也學得很糟糕，基本上只能是指手畫腳地活著。
只有偶爾莫沛飛到美國去看她的時候，她才感覺到一點點一樂趣。
她跟莫沛表面上雖然是南陽莫家的尊貴少爺與千金小姐，但是實質上，在家族內部，他們的地位並不是很高。
他上面還有一個兩個姐姐，一個哥哥，他們與自己都不是一個媽媽生的。
擱在古代他們還能夠叫「庶出」，雖然不大好聽，但是好歹他們母親也是能夠有個名分，古代可以三妻四妾，偏房也是老婆不是。
但是現在，他們就只能說是私生子女了。
正因為如此，父親再寵愛她，她也知道父親不是自己一個人，她所能夠依賴的就是自己的哥哥。
給她找個好人家，是哥哥最大的心愿，可是她偏偏愛上了一個不能愛的人。
唐彧對她總是有著許多偏見的，當年在南陽他之所以受傷，跟她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如果她不為他出頭，也許對方就不會找他的麻煩了，對此她也有點愧疚。
總之就是這樣，這個男人就深深地存在她的腦海里，無論過了多少年都不能忘記了。
她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唐彧重新出現在她的世界里。
那個時候，哥哥有了要在A市定居的意願，她不喜歡美國，也回來了，自然也會跟著哥哥一起在這裡了。
雖然A市的氣候與南陽相差甚大，冬天哪怕屋內有暖氣也感覺渾身的不自在，但是因為這裡是唐彧的故鄉，她還是想要感受一下他曾經成長的地方。
好像這樣就可以對他的了解加深一層，有句古話是這麼說：「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只戀長安某」。
她對A市沒有特別的情懷，之所以想要來這裡，只不過是因為她喜歡這裡的某個人而已。
夏雪說過，唐彧的大哥韓焱是哥哥害死的，所以讓她不要再對唐彧有什麼非分之想，她為了這個事兒還跟哥哥大吵了一架。
哥哥只是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不管她是否成年，在哥哥的眼睛里，她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那天，家裡傭人說，有人找她。
她窩在家裡並不願意出門了，可是傭人說：「那個少年說是你的故人。」
故人？她在A市才幾天，怎麼可能在A市有故人呢？左右想想只能是唐彧了，她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果然是她。
她都激動快樂，那顆少女心一下子就激活了。
她高興地道：「小彧，真的是你啊？真沒想到我還能夠見到你？」
她就好像跟自己的哥們打招呼一樣，推了一下唐彧的肩膀，感覺不太對勁，又急忙把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因為在自己喜歡的男孩子面前應該淑女一些。
在看看自己素麵朝天的樣子，忍不住扒拉一下自己的頭髮，都怪自己太激動了，竟然沒有挑一件好看的衣服。
「好久不見，你好像變得更加英俊了？」
莫顏有點小害羞的說著，唐彧一笑道：「你也越來越漂亮了……」
她一下子就臉紅了，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不管對她說什麼，哪怕只是一句特別尋常的話，都可以讓自己心花怒放的。
她問道：「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沒多久。」
「怎麼沒有聽唐家的人提起過啊？」
「我、我還沒有回唐家。」
莫顏激動道：「你、你回來第一個來看我啊？」
唐彧也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是啊！」
「真的？」
「是啊！」
兩人也說要去哪裡？那個時候天氣好像回暖了，不冷不熱的，特別合宜。
唐彧問道：「我、我是不是不該來找你啊？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啊？」
莫顏欣喜道：「沒有啊，我、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
唐彧眼睛一亮抬頭問道：「等我？你、你等我做什麼？」
「我、我……你知道的啊？」
唐彧迷糊道：「我、我不知道啊？」
莫顏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你、你怎麼不知道？我、我喜歡你的啊……」
唐彧問道：「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在表白這事兒上，她一直都沒有拖拖拉拉過，喜歡他就告訴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她本身也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性格。
唐彧好像還沒有聽明白似的「啊」了一聲。
莫顏再說一邊道：「我喜歡你……」
說完反應過來了，唐彧好像故意讓她多說兩邊，佔了她的便宜，她伸手要打他說：「你有點壞……」
唐彧一把抓住揚起的手腕道：「你說你喜歡我？怎麼證明？」
莫顏道：「你要我怎麼證明？」
唐彧問道：「那你敢不敢嫁給我？」
莫顏有點驚喜地問道：「你是要娶我？」
唐彧定色道：「你敢嫁嗎？」
莫顏遲疑道：「可、可我們還沒有到結婚的年齡呢？」
唐彧嚴肅道：「你就說你敢不敢嫁吧？」
完全沉浸在愛情里的莫顏根本就沒有多想，說：「既然你都敢娶我，我莫顏怎麼可能不敢嫁給你呢？」
萬萬想不到，這只是他為了給他大哥報仇的一種手段而已。
偶爾她還會想著，這要是沒有那件讓大家都不好過的事兒，唐彧怎麼可能會跟她結婚呢？她怕是一輩子都沾不上唐彧的邊呢？
他總是那副樣子，對自己以及自己的家族多有不理解，卻總是想當然地認為他們是怎樣、怎樣？
「冷，唐彧，我好冷……」夜裡，莫顏幾乎將自己全部縮到里被窩裡。
這A市的冬天可真是難捱啊？無論是暖氣還是空調都是無法排解這樣的冷流的。
往日都是自己一個人裹著被子，孤零零的，每到深夜裡，相思的滋味就更加強烈了。
七年，將近兩千個夜晚，她都是這麼過來的，此時此刻，他心愛的男人就躺在她的身邊，但是她依舊感覺格外的寒冷。
唐彧用手將她圈在懷裡，問道：「怎麼啦？是不是我弄疼了你？」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七年我過得好苦，唐彧，我知道你恨我哥哥，恨我們莫家，但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什麼仇都報了。
看在我給你生了兩個兒子的份上，你就不能放下嗎？我哥哥也不是故意的，他害你沒了一個哥哥，賠給你一個寶貝妹妹，這段恩怨你就真的放不下嗎？」
唐彧低頭道：「你別哭啊。」
「這點眼淚算什麼？你不在的日子，我哭過多少次，你想都想不到的，長江黃河，都是我哭出來的。」
唐彧忙著給他擦淚道：「那你快別哭了啊。」
「可是，我好難受，我不哭不行，你對我太無情，太狠心，太不負責任了。」
她一拳一拳地打著唐彧的胸膛，強撐著的空架子，終於給放下了，歸根結底，她也是個女人而已。
若是可以，誰願意拿著鞭子亂舞，誰不願意小鳥依人地靠在自己心愛的男人懷裡柔聲細語？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我一走就是那麼長的時間，也沒想到我會去鎮守漠河的國境線，我怕你久等，我怕我耽誤你，所以才會給你寄了離婚協議書的。
不管你信不信，從我決定跟你結婚的那一刻，我就沒想過要跟你離婚的，我知道，遲早有一天，我也要像你低頭的，因為我也喜歡你。
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我喜歡飛舞鞭子的樣子，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特別的女孩子。」
莫顏嬌嗔地問道：「真的？你不怪我打破了你的俊臉？」
「是真的。」
「我不信。」
「真的是真的，除了你，我都沒有喜歡過其他女孩子。」
莫顏心裡高興，可是嘴裡依舊說著：「我就是不信。」
好害怕他嘴裡頭說出來的甜言蜜語又是那抹著糖的砒霜，想要相信，又不敢去相信。
唐彧低頭去吻她的唇瓣，慢慢地兩人又擁抱到了一起。
唐彧道：「我是真的沒想到你真的給我守了七年的活寡，你還給我生了兩個孩子，我、我……對不住你……」
莫顏雙手撫慰著他寬闊的背膀，問道：「那、那你呢？」
「我、我怎麼？」
「在外面有沒有遇見比我更好的女孩子，有沒有背叛我？這七年你怎麼過的？寂寞的時候找的誰？」
唐彧聽著她這一串的話，覺得她很是可愛的樣子，笑說：「我、我自然沒有背叛過你，這七年過得很緊促，每一天都如同緊繃著的琴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一顆子彈從背後飛過來，我沒得寂寞的時候，即便有，那我一定是在想你。」
莫顏笑說：「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感受得到的，唐彧，我愛你……」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手摸到了什麼東西，在唐彧的肩頭上，好像有著什麼東西，她的手指感觸著，這好像是個壓印？
她臉色一變，掀開了被子坐了起來，開了燈，順便也把唐彧給扯了起來。
唐彧都給嚇著了，她仔細一看，果然是個壓印，而且看上去並不大，傷口整齊，看上去還有點秀氣，她都能夠想到這是那個女人的櫻桃小嘴？
她問道：「這、這是什麼？」
唐彧做起來，低頭一瞧，瞧著肩頭的壓印，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莫顏氣急了，急忙起身穿衣服，邊流淚邊道：「唐彧，你、你好樣的，你這個騙子、大騙子……」
說著就跑走了，想著自己這幾年，男人的身就很少近，更別提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了。
她再怎麼想，也無法想到唐彧的肩膀上怎麼會有個這麼秀氣的壓印？
夏天光膀子的時候不小心被狗咬的？可是那明明是人的牙齒？
那張嘴那麼小？難道是小孩子？可是小孩的牙齒哪有那麼大啊？何況，他那麼高，哪個小孩子跳到他的肩膀上去咬他啊？
怎麼想都是他跟女人同床共枕的時候，情慾最濃的時候給咬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