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莫道不消魂11
春節是中國傳統節日，是一年之中最大的節日。
所有的一切工作都要為這個節日讓路，唐氏連工作系統都封了，唐彧想要去公司加班做點事情，好像都不能。
只留下幾個保安值班，防止這期間有什麼意外出現。
他想著，他可是部隊里出來的人，坐在中控室內，留意是否有意外發生，不是他的強項么？
他見幾個保安不能回家過年，還心生愧疚就說：「要不你們去回家去過年吧，我來值班。」
幾個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就好像是做夢一樣，大老闆紆尊降貴來跟他們對話，已經很了不得了，沒想到他竟然為了讓自己回家過年而親自挂帥。
但是想想又不對啊，這值班表都是排好的，老闆這麼一來不就亂了嘛。
於是說：「唐總，這個我們都是有排好了班的，您這樣不大好安排啊？」
「沒事，我能夠搞定的，你們都走吧。」
保安們感覺可以與家人團圓，都高興得恨不得飛回家去了，可是到了門口又覺得不大對勁，老闆這麼做，是不是不想給加班費啊？
節假日可是三倍薪資的，而且還有額外補助，比如說吃的可是大飯店的伙食，到點了就會直接送過來。
而且保安轉了轉腦子想著，老闆這不會是在試探我們吧？
有可能，不然誰放著年不過，非要來公司值班呢？
而是義正言辭地說：「對不起，唐總，公司有公司的規章制度，我們要是走了，那就是擅離職守了。」
保安覺得自己聰明了一回，確定這是老闆的「釣魚執法」，堅決要鎮守在崗位上，開口規章，閉口制度。
唐彧也是無奈的，不得不離去，記得從前爸爸跟大哥都說過，一個大型集團是靠制度來管理員工的。
他入職大半個月也沒有幹什麼大事兒，差不多就是在看公司的規章制度吧。
不得不說，這幾年榮柏把公司打理得很好的，幾乎是挑不出什麼毛病，看不出什麼隱患來的。
因為基礎打得好，故此到了他在這裡就輕輕鬆鬆的。
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念頭，想著自己也該好好努力，把公司打理好，將后交到孩子們那一輩的時候，他們不至於太勞累的。
想完又覺得可笑，他竟然會有了這種念頭，這個世界日新月異的，等著他們長大，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類似傳宗接代、繼承產業之類的詞語，對於他而言，都是陌生的。
他依舊不能接受自己成為父親的事實，由此想念到了孩子們，又由此想到了莫顏。
從未感覺到家鄉如此沒有歸宿感，反倒想起了與戰友在漠河的情景。
寂寞、孤單、冷……
這真是比刀槍棍棒更讓人難以抵擋的武器啊？
酒吧街里，依舊是燈紅酒綠，過年期間生氣更加爆滿。
他在街口下了車，卻不知道自己為何來到這裡？
因為街道狹窄，故此酒吧街是禁止車輛進入的，五顏六色的燈光好似讓夜晚穿著璀璨的外衣，如同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美麗多姿，風情萬種，看得熱血沸騰。
名叫「多情女郎」的店門口，擁簇著許多年輕男子，個個都是意氣風發的，唐彧聽著他們一陣陣的尖叫與狂歡，好奇地走了過去。
門口兩邊各有四扇玻璃窗，燈光時而亮著，時而黑著，裡面坐著打扮精緻的女人，她們如同貨品被放在玻璃櫃里一樣陳設著，不同的是，燈光每黑一次，就會換了個美女。
如同味道一樣，酸甜苦辣任由你選擇，玻璃柜上寫著「掃描付款」。
左邊第三個玻璃櫃里的美女被一個男人給看上了，直接用手機付款，從裡面出來了一個號碼牌，男人領著號碼牌超內而去。
唐彧氣急了，竟然如此明目張胆？
手掌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頭，難道就沒有人管嗎？
他拿出手機要報警，但是還沒有把電話給撥出去，卻見剛剛的男人出來了。
他手中拿著一瓶酒？
買酒？他才不會相信呢？
於是也掃描了一個玻璃櫃，從裡面吐出來的號碼牌是十八號，他拿著號碼牌進了門。
到了櫃檯，他問道：「十八號是什麼？」
櫃檯的負責人驚訝地瞧著他問道：「先生，第一次來？」
「沒錯，第一次來，你們這裡什麼規矩？」
他氣勢太強，那人稍微被嚇著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要不在網上預訂，要不在外面買號碼牌……」
他指著樓上說：「憑號碼牌到樓上去取酒。」
他快步上了樓，瞧著酒吧內的圓形舞池裡，有著男男女女在跳舞，心中才不相信這個「多情女郎」是買酒的？
然而上了樓，果然是一排排的酒櫃。
他憑號碼取了酒，仔細查看似乎也沒得什麼可疑之處？更是生氣。
然而稍微就有個女服務員過來「服務」他。
她穿的是職業裝，看上去很正派，諮詢道：「先生，請問您的酒是在這裡喝，還是帶走，需要為您開啟嗎？」
「就在這裡喝。」
「好的，很高興為您服務。」二樓的酒櫃裡面是一個玻璃餐廳，服務員邊給他拿了菜單，邊給他介紹說：「在這裡吃飯，可能看見樓下的所有情景，聲音可選擇開啟或者關閉，但是您放心，玻璃是特質的，外面無法看到裡面的情景。」
此處景觀倒是不錯，一邊是錯綜有序的酒櫃，一邊是激烈的舞池，喝酒的唱歌的跳舞的，好不熱鬧，還有一邊是直接可以看到樓下酒吧街的。
唐彧問道：「樓下玻璃櫃里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兒？」
服務員邊給他倒酒邊說：「春節促銷請過來的酒女郎。」
他不信酒可以讓男人們那麼興奮與刺激，而且誰大過年的特意來這種地方買酒？要買也是買醉。
「你們酒吧為什麼叫『多情女郎』？」
「一個名字而已，只是代稱……老闆取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渴望查出點什麼，但是又不希望真的有點什麼？
正在他放鬆警備的時候，服務員給他取了一份菜單，說：「先生，這是特殊服務，請問您是否有需要。」
一翻開竟然是房間與女人的價格。
唐彧一巴掌排在菜單上問道：「這是什麼？」
服務員嚇了一跳，不過依舊微笑著回復說：「按摩……」
唐彧氣不打一處來，抓著菜單就給扔了說：「讓你們老闆來見我。」
服務員又是嚇了一跳，這次是壯著膽子問道：「先生請問我們的服務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他耿直地說：「這不就是嫖娼？」
聽他這麼說，服務員反倒鬆了一口氣了說：「先生，這是按摩，您可選擇要，也可以選擇不要，我們不強制性消費的。」
「掛羊頭買狗肉。」
「先生，您要是這樣的話，我們這裡就不歡迎您了。」
於是，直接被趕出來了，他也想大打出手，但是，憑什麼出手？
他沒有太多這麼方面的經驗，畢竟掃黃有專門的地方警員，也未必出人命，更不是什麼連環案，總之，級別不夠他們這麼組織來辦理。
他憤憤不平，站在門口，依舊有著大群的年輕男子歡聲雀躍的。
他瞧著一個學生模樣的少年，他帶著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一把抓著他的肩膀喝道：「警察，跟我走……」
少年嚇壞了，剛要叫，又被他捂住了嘴巴，拖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里，命令道：「蹬好……」
少年嚇得瑟瑟發抖，蹬著雙手抱著頭，哆哆嗦嗦地問道：「警、警官，我、我做、做錯了什麼？我、我路過的。」
「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
少年說了，原來還是個未成年。
「未成年不準喝酒，不準進入酒吧，你路過這裡幹什麼？」
少年說：「我、我穿過酒吧街去對面的昌珉路。」
多年辦案經驗，唐彧知道，他沒有說實話，一把抓著他的衣領提了起來按在了牆壁喝道：「說實話，不然我立刻跟你的父母聯繫。」
少年怕了，都快要哭了說：「我、我快成年了，我就想、想破、破身，警官，你也是男人，你、你也該懂的。」
唐彧喝道：「我不懂……」但是還是把人給放了命令道：「滾，別讓我再在這裡看見你。」
男女朋友關係、一夜情、流行的約炮、性交易等等，這些關係是不能很明朗的區分開來的。
正如榮柏所言，法律是講究證據的。
他們擦邊球，鑽著法律的空子，如何用法律來制裁他們？
「喲，唐先生，好久不見您來了，歡迎歡迎……」合香本是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從裡面走了出來，但是一看到唐彧，直接放開了他，朝他走了過來。
合香笑道：「您是來找我的，還是來找我們老闆的？」
唐彧也不回答，只是直徑地走了進去，此處比起「多情女郎」熱鬧得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吵更鬧。
有吉他手彈著吉他唱著激烈的歌，說唱喊著：「寂寞的人啊，歡迎你回家，東南西北，四海八方，你來我往，匆匆、忙忙……」
貝斯手與鼓手極力地配合著，一群男男女女都玩嗨了。
唐彧找個位置坐下，服務員端來了免費提供的酒水與果盤，合香說：「我們老闆不在哦。」
唐彧問道：「去哪兒了？」
合香笑道：「果然是來找她的，她在樓上招待大顧客，我去幫你喊你。」
唐彧濃黑的眉毛一挑，合香本是要去的，又轉身伸手說：「我要小費。」
唐彧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氣沖沖地往樓上去了。
遠遠地聽見了莫顏的笑聲，在他聽來這笑，很那個什麼什麼的。
莫顏說：「都是老顧客，跟我客氣什麼？我這點生意還是要多虧各位照顧與支持才是的。」
唐彧一腳就踹開了門，莫顏正在給桌上的人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