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你的性格要收斂點
「韓焱……」榮柏大喊了一聲,朝韓焱揮了揮手。
韓焱就回來了,林立跟幾個保鏢在原地等著他。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沒有多好看。
說如同平常吧,又感覺有點不一樣,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可能,他還是他,只是我的心態變了吧。
榮柏有點挑釁地問道:「韓焱,你會難過嗎?」
榮柏抓了抓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故意讓韓焱看得清楚,我想掙扎也沒這個力氣。
「當年,我把雪兒的手放在你手裡的時候,我心如刀割,那一次,你帶著她回A市的時候,我感覺整個身體都被掏空了。
這樣的滋味,你也應該承受一番,這樣你才能夠理解我,才能夠知道你讓我多麼的痛苦?」
韓焱依舊如此,他看了我一眼,我急忙迴避。
榮柏再過分也好,此時,我最好不要說一句話,不然,兩個男人都會認為我在踐踏他們所謂的尊嚴。
韓焱說:「我不難過,難過的應該是你,得到又失去的感覺,你也應該與我一樣好好地體味一下,你們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走到最後。」
「你打算做什麼?舉報我嗎?你沒有任何的證據,姚琪琪已經死了,你所說的一切都是『一面之詞』,沒有人會相信你。」
我有點擔心,韓焱會不會報復我們?
但是,想想,他不是這樣的人。
何況,他知情不報就算了,還刻意幫榮柏隱瞞,此時再翻出來說這個案子,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他是唐氏集團的董事長,他不能出任何差錯的。
「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卑鄙,我也不打算做什麼,不過,現實是殘酷的。
你也許很有本事,但是,我不相信你有本事讓人逃過這所謂的世俗,雲家的人會想方設法分開你們的,在冬天來臨之前……」
榮柏說:「那你拭目以待……」
韓焱嘴角朝上揚了揚說:「我會隨時關注你們的動態的。」
「那我也會多發幾條朋友圈的……再見,一路走好……」
「謝謝……」
韓焱轉身走了,我從未發現,他的背影如此偉岸。
我問榮柏說:「怎麼樣?心裡很痛快嗎?」
他順順氣說:「一點點吧。」
我朝他胸口打了一下,轉身走了,他捂著胸口說:「打得我好疼啊……真的好疼……」
我沒理會他,他追過來說:「哎喲,你簡直就是個無情的女人。」
總比你這個「戲精」強吧?
「難過啊?」
「沒有啊!」
「那你一臉的不高興做什麼?」
「我只是覺得你的確有點無法無天……」
我回頭很正經地瞧著他說:「我認為你的性格應該收斂一點,韓焱是個君子,他不會背後做文章。
但是,其餘人就未必了,你這種囂張的性格,很容易得罪人,隨時都會吃暗虧的。」
「哦,好哇,聽你的……」
「你嚴肅點,我在跟你說認真的。」他總是這麼一副樣子。
他說:「我也很認真啊。」
我無奈地說:「你認真得一點也不認真,讓我覺得你是連敷衍都懶得敷衍的那種。」
「沒有啊,我怎麼會敷衍你?」
「你看,懶得敷衍吧?」
我開了車門,坐上去了。
他跟上來說:「你這就開始管我了啊?喜歡念念碎的話會提前衰老哦,會變成老太太的哦。」
我重重的扯了兩下安全帶,發現扯不動,這車就這樣,他幫忙扯了一下。
「誰稀罕對你念念碎啊。」
「那……」
「閉嘴……」
「沒說完呢……」
「不想跟你說話。」
「這麼快?」
「梁暉,你車哪裡買的?」我轉移話題。
「這是我的車,你問我就好了。」
「沒意思,我睡覺了。」
我靠著車壁,閉上眼睛,單純地不想理會他,突然,我感覺嘴唇被碰了一下,一睜開,他的臉就眼在我的眼前,我急忙推開他說:「你做什麼啊?」
「我親你一下。」
我雙手來回打了他好幾下,問道:「你幹嘛突然親我?」
「難道還需要打聲招呼?我現在可是更加過分的時候都可以做的哦。」
我感覺很羞愧,因為梁暉還在呢?
我從後視鏡里,看見他在笑,狠狠地踹了一下座椅說:「你笑什麼笑啊?」
榮柏順手打了一下他的腦袋說:「就是,你笑什麼笑啊?」
「我是司機啊,對司機善良點,會出事兒的……」
等著榮柏完全康復出院了,莫家的人又說要盡地主之誼,請客吃飯,這回可沒人理會他們了。
莫沛派人過來榮柏說:「我家少爺讓我過來問問雲公子,是不是怕了?」
榮柏說:「激將法這種小兒科就不要在我的面前炫了,告訴他,過不了多久,我請他喝喜酒。」
於是沒過幾天,我們回海城去了。
不過,我沒有打算去四季院,我還是在韓焱的房子里住著,我覺得自己住著比較自在的。
這個時候,已經入秋了,這邊四季分明,也就是一場秋雨一場寒了。
即便如此,我也隱約聽聞雲老爺子對我不是很滿意。
原本對我就不滿意,加上我的態度問題,再加上「雲澈」的態度問題,就更加的不滿意了。
林總他們聽說我過來了,總是想著以各種方法邀我吃飯,不過,我不上當了,我知道他們的目的絕不會是吃飯那麼簡單。
剛開始是能推就能推,各種借口,剛剛來這裡啊,水土不太服啊,身體不舒服啊,天氣不好啦。
最讓他們無語的理由,米彤說要過來看看我,我說:「我剛剛養了一隻貓。」
「啊?」
「額,我的意思是,我個這隻貓還沒有感情,彼此還在摩擦過程中,所以,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有生人過來。
我怕它不聽話的抓傷誰的臉,因為我沒有辦法控制它。」
他們依舊窮追不捨,放佛不把我搞出去吃飯,就有人要剝了他們的皮一樣?
此起彼伏,連綿不斷,就連周曦都給我打電話了,說他過生日,想要請我參加。
我這是實在拒絕不了了,畢竟周曦在大家眼睛里還是個孩子嘛。
可是,我實在不想去,於是,我說:「我現在不在市區啊,我在聚賢山莊。」
為了圓這個謊言,我就真的去聚賢山莊了。
總之,這邊也是有山有水,而且目前榮柏真的按他的計劃在這裡辦起學校來了,人也很多,衣食住行,樣樣不缺。
我就當度假嘍,但是,榮柏去了南陽那麼久,公司一堆的事情等著他做,所以,他不能離開,就我一個人過去的。
我就在「殘月」里住下了,一邊是嫵媚青山,一邊是磅礴瀑布,這感覺還真是不錯的。
不過,等著新鮮勁兒一過去,我又覺得沒有太大的意思了。
於是,我就想著扮成學生去聽課。
但是,學生都好小,比如淑女養成班裡面,大部分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我帶著口罩也矇混不過去啊。
然後,我又想扮成媽媽去插花班,又發現自己太年輕了,因為她們能夠個十五六歲的女兒,那就是差不多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
又不合適?進去之後,都覺得我很奇怪,因為媽媽的插花班,不是獨立的課程,是女兒報淑女般贈送的。
真是讓人尷尬得不行啊,於是,我就找到管事的,問問她我有什麼適合聽的課?
他大致給我分析了一下,實在是沒有適合我去聽的課啊,因為孩子們最小的學習鋼琴也有六歲了,往上推,媽媽也在三十歲往上走了。
而這個年紀段的媽媽贈送的是做飯的課程。
不好意思哦,長這麼大,我還沒有自己下廚過,撐死就是給雲霞打打下手,都是飯來張口的。
這個問題讓我很沮喪,於是,管事的靈機一動說:「您可以當老師啊?」
於是,正如當初榮柏所預言的那樣,我竟然在這裡當起老師來了。
不過,不是教布藝,而是教素描。
幾個月前來這裡,這裡還很沒人氣的樣子,放佛再好的景色沒得一個合理的故事在背後襯托著,也沒得什麼意義,與人都不知道怎麼說?
直到那一次,我們遊玩過後,給各處景緻添上了名字,就大不相同了。
我帶著幾個學生坐在船上畫韓焱當初取名字的「孔雀東南飛」,給大家解釋為什麼叫這麼名字?
我說:「因為我們從這個位置看,這些亭子的亭落連著山脈,是孔雀展翅的模樣,而孔雀的頭在東南方向,故此,得名孔雀東南飛。」
有個十來歲的學生說:「老師,我知道《孔雀東南飛》。」
然後話匣子就打開了,有人說:「我也知道,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同是被逼迫,君爾妾亦然……」
「徘徊庭樹下,自掛東南枝……」
「枝枝相覆蓋,葉葉相交通……」
看來都學過這篇課文啊?我都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學的?
總之,愛情故事嘛,總是讓人記得牢一些。
但是,這樣的愛情值得「歌頌」嗎?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啊。
我重重的嘆息著,看著學生們畫畫,我放佛也回到了十多年前了。
那時候的韓焱還有點清秀,那時候的我,還是個留著齊劉海,把頭髮歪著扎的可愛小女孩。
他還會點評我的畫,然後添上兩筆說:「這樣會更好些。」
那時,我們還能夠有說有笑的。
誰能夠想到,我們最後會變成這樣?從今往後,怕是真的要形同陌路了。
我待了大半個月吧,雖然,每晚都會給榮柏通電話,但是因為A市的朋友圈斷了,又因為海城的朋友圈不想交往。
躲在這個地方,也不能如何,有些東西,越是逃避越是存在。
為了緩解尬尷,我自然不能去探視乃至打電話給唐欣榮的,怎麼說也要等段時間。
但是,我又想他想得厲害,他出生以來,我們母子從未分開過這麼久。
所以,我也只能在榮柏那裡尋找安慰了,他自然會對我好得不得了,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會忘記我還有個兒子不在身邊。
但是,他也不能時刻陪著我,於是,我也有種自己是別人養的「小三」的感覺。
經過一段時間的僵持,可能雲老爺子覺得自己反對無效吧!
於是終於點頭,同意我跟榮柏的婚事了,哦,不,應該是我跟雲澈的婚事?
榮柏還得意洋洋地跟我說:「我說我能夠搞定吧,想要怎樣的婚禮?想要去哪裡度蜜月?有沒有注意?沒有注意的話,我就自定義了。」
我雖然有點開心,但是,內心依舊有點不安。
終於跟著他一起回四季院吃頓飯了,雲老爺子態度還可以的,笑眯眯的,雲夫人的臉色就難看多了,還說她最近念佛不安心。
然後淡淡地跟我說:「既然如此,就搬到這裡住吧!總是住在外面,不是惹人笑話。」
榮柏就說,四季院那麼大,互不干擾的,兩個老人也想要自己的清凈,年輕人也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沒有客人在,他們一周都未必能夠一起吃一頓飯的。
於是,我想,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也是應該的。
站在雲老爺子的角度看去,流落在外的侄子,好不容易回到了本家,又是唯一一個流著雲家血液的人,三十好幾還未結婚,的確是讓人犯愁的。
可是偏生那麼多的好姑娘、乃至黃花大閨女,他不要,非要我這麼一個離婚帶孩子的殘花敗柳。
作為長輩,誰不揪心一下啊?抗議無效后,就覺得,隨他去吧。
榮柏喜滋滋地要給韓焱打電話說這事兒,告訴他,他又錯了。
我說:「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夠改改啊?你讓他心裡不舒服,對你有什麼好處?」
於是他就放下這事兒了,但是,沒過幾天,我還沒有收拾好東西搬到四季院里去呢。
竟然有A市的電話打進來了,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唐家的座機。
我遲疑了一夥兒接通了,是小彧,他有點愁悶地喊道:「雪姐姐……」
我感覺不太好,因為小彧嘛,他沒事的時候,淘著呢,在我這裡,更是歡快得像只麻雀。
我問:「小彧,怎麼啦?」
算著,他也該開學了吧,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去從軍的事情?我還打算規勸他放棄,他大哥是不會捨得讓他去部隊受苦的。
可是,他卻跟我說:「雪姐姐,唐欣榮生病了,很嚴重的病,你快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