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少說閑話
不喜歡他這種性格的人,讓人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了難堪。
自以為是,自戀狂。
我說:「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我道歉了。」
「你道歉了嗎?」
「我說了『不好意思』,前幾日我們那邊下了一場大雨,我剛好淋雨了,你們這邊晚上有點涼,所以,我感冒了。」
我耐心地解釋著,他冷笑道:「所以,在你的世界里,『不好意思』就是道歉的意思?
你感冒了,就可以沖著我的臉打噴嚏?因為有原因,所以做錯事兒,就一定會得到原諒?」
各種訓話鋪天蓋地而來,龍捲風都沒有這般效果。
我給他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說:「對不起,這樣可以了嗎?」
「如果做錯事兒,說對不起有用的話,為什麼這世界上有法律呢?」
我好想吵架啊!
那你是想要怎樣啊?不就打了個噴嚏嗎?誰讓你坐在我的面前?
「那、那你要我怎麼樣?我也不能讓時光倒流?」
如果是榮柏,我感冒了,他會怪自己沒有好好地給我預防。
如果我的唾沫星子落在他的臉上,他會說沒關係,一起感冒多和諧啊,感冒藥都是現成的。
雲澈多看了我兩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吃驚說:「你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啊?」
明明林之一已經介紹過了,而且,那晚余煙沒有告訴他,我的名字嗎?
「你很出名嗎?我為什麼一定會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自我介紹說:「我叫夏雪。」
他點評說:「你的名字很奇怪,夏天哪裡來的雪?
如果夏天有雪,那就是六月飄雪,大有冤情啊?
你出生的時候,你家裡是不是攤上打官司了?」
那是因為我媽媽喜歡雪,所以,才給我取這個名字的。
我反駁說:「你叫雲澈是嗎?」
「是,怎樣?」
「那你的名字也很奇怪,雲朵怎麼可能會清澈?
水至清還無魚呢,雲若是清澈的,那不就是不存在的嗎?
你出生的時候,你父母是不是不想要你,所以,才給你取了這個名字?」
「你說什麼?」突然,他又發燥了,一把把我的肩膀按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我看得出來,他是生氣了。
一副恨不得要吃了我的樣子,我想到他從小父母雙亡的事情,可能是這個觸犯了他的逆鱗。
我急忙說:「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傷心事兒的。
但是,人生在世,生死有命,非人力所能阻擾的。
我也是從小就沒有父母的,但是,這些年,我也生活得很好的。
我覺得只要我生活得好,我父母在天之靈才能夠安息、放心,那麼這就是我的孝順了。」
雲澈放開我說:「你還挺闊達的?」
「沒辦法,因為我們家已經有個不闊達的人,我眼睜睜地瞧著他從一個溫潤的少年變成一個充滿仇恨的男人。
知道他的痛苦,明白他的傷心,懂得他的無可奈何,所以,不想步他的後塵。」
說著說著,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怎麼又想起韓焱了?
雲澈問道:「你說的是誰?」
「是我……」
正打算說,身後傳來笑聲說:「哈哈哈,我就說阿澈肯定會在這裡吧?」
是個男人的聲音,回頭看去,一行人談笑風生地走了過來,為首的男人,微微有點胖,圓圓的臉,此時笑眯眯的。
身後是周浩然與周太太,另有三女兩男,穿著都很講究,能夠與周總同行,看來也來歷匪淺。
我猜測這八人之中,其中有三對男女是雲家三位千金與三位姑爺,另一男一女,似乎沒得什麼干係,只是陪同而來。
周太太說:「大家都在找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微胖的男人說:「大姐,這還要問,沒看見這個夏小姐也在這裡嗎?」
其中一個穿著天藍色禮服的女人不屑道:「離過婚的女人還該稱呼『小姐』嗎?叫女士更為切帖吧?」
「雲麓,怎麼說話,夏小姐遠到是客,又是林總的學生,你這樣說話,太沒禮貌了。」
周太太教訓道,女人極其不服說:「哼,教出這種剽竊老師作品的學生,也是之一的罪過啊?」
我就知道,這群人都是有本領的人,就這麼一點功夫,我的老底,差不多都掀開了。
我不覺得離婚就很丟人,剽竊的事情,我也可以解釋。
但是,此時,依舊感覺有點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張嘴。
正要說什麼,雲澈將我往身後一拽,說:「二姐,我看不久之後,就會有人喊你雲女士了。」
雲麓不高興地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離婚嗎?」
「誰告訴你,我要離婚?」
「既然不離婚,你當著二姐夫的面,這麼親切地喚林總的名字,不太好吧。」
雲麓有點心虛地說:「我跟之一是多年的朋友,我喊他的名字怎麼啦?你二姐夫不會介意的,是不是啊,董凱。」
他旁邊的男人只是笑笑,說:「我是不介意,不過你說話客氣點。
在背後說人是非已經很沒意思了,你還當人的面說?
阿澈生氣是應該的,夏小姐是他今晚的舞伴呢!
何況,林總聽了也會不高興的,給夏小姐道個歉。」
男人輕聲細語地說著,雲麓倒是沒發火,不過也沒妥協,說:「我才不呢!哼!」
然後,直接甩臉走了,董凱無奈地瞧著她的背影,給大家抱了抱拳,表示抱歉也跟著去了。
「夏小姐,還請不要介意,雲麓就是這個脾氣。」
我笑著說:「沒關係,我是離婚了,這不是秘密,我也沒打算遮掩。
至於剽竊的事情嘛,這只是一場誤會,我這次過來也是特意找林總處理這件事情的。」
周總說:「林總跟我們雲家都有交情,他的恩師蕭董事長跟我們家老爺子更是世交。
既然夏小姐是林總的朋友,那自然就是我們雲家的朋友了。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跟我太太,你認識的,我太太閨名雲鶩。
剛剛是二妹、二妹夫雲麓跟董凱,這是三妹雲朵……」
她介紹著一個年紀看上去還挺小的粉群女子,她可愛地朝我笑了笑。
周總推了一下那個微胖的男人說:「這是她的丈夫高明……」
聽到這個名字,我忍不住地想笑,不過礙著禮貌問題,我忍住了。
周總介紹他身邊的西裝男子說:「這位可是要鄭重地介紹了,這位是青雲國際的總經理蕭毓町……嗯,那是他的助理米彤。」
一下子介紹這麼多的人給我認識,我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笑笑說:「蕭總好,久仰大名……大家好!今晚不請自來,好像給大家添麻煩了,其實……」
其實,我是特意過來找這個叫雲澈的男人。
我瞟了他一眼,他一臉不爽。
不知道是不爽我,還是不爽剛剛走的雲麓跟董凱?
「其實,我是久仰四季院的大名,特意來見見世面的,只是,像我這種小人物,想要拜訪雲老先生,可能也不夠資格,所以……」
周總笑說:「快別這麼說,唐氏集團也是遠近馳名的大企業,唐氏集團的人,我們向來高看幾分。」
我回敬說:「海顒才是了不得的大企業呢!在周總您的經營下更是如日中天,紅紅火火。」
雲澈可能覺得我們的談話虛偽吧!
「都別客氣了,背後少說點閑話比什麼都強。」
說著就走了,雲鶩喊道:「阿澈?」
他也是理都不理的。
蕭總說:「阿澈回雲家有段時間了,還是這麼不冷不熱的。」
雲朵解釋說:「澈哥哥肯定是怪父親母親沒有早點把他從美國找回來?
不過,誰知道叔父當年還有個孩子的?也怨不得父親母親的。」
周總邀請道:「夏小姐,我們回宴會廳吃點東西吧。」
我說:「好!」
他們既然調查了我的來歷,那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雲澈跟我舅舅榮柏是同一張臉嗎?
我好奇地問道:「原來雲公子從前沒有生活在四季院啊?」
雲朵說:「沒有,父親也是前不久才跟我們說,我們有個叔父,英年早逝,卻留下了個孩子。
阿澈的身體里留著雲家的血,是雲家如今唯一的血脈,自然要接回來的。」
「那這中間分別很多年了吧?」
「是啊……」雲朵用手比這說:「整整三十三年呢!」
「三十三年?雲公子多大年紀了啊?」
「澈哥哥今年三十四歲……」
年紀也對上了?
我感嘆說:「那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他遠在美國,又分開了這麼多年,還能夠被找回來,真是不容易的?」
雲朵可能也就是二十三四的年紀,沒得什麼心眼,話一套就出來了。
她嘆息說:「可不是不容易嘛,澈哥哥在美國家庭收養,自然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
所以,這些年也一直都在找親生父母,幸好有信物,不然怎麼找得到啊?」
「信物?什麼信物啊?」
雲朵想想說:「是什麼來著?高明,父親說是什麼信物來著?」
高明說:「哪有什麼信物,不是腰上的胎記嘛,幸好父親還留著叔父的胎髮,不然也不能這麼肯定的。」
我仔細想想,榮柏的腰上有胎記嘛?
他長大后,我就沒見過他的腰了。
不過我記得他的背上好像是有個小酒窩大小的小疤痕,應該也算是胎記的。
對啊,我看看他的背,不就知道他是不是榮柏了嗎?
搞不好,他掉到河裡被水淹失憶了呢?
然後,又剛好有個跟他身形差不多的人當了替死鬼?
言情小說里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雖然,知道幾率並不大,可是,我還是想要去證實一下。
只是,我怎麼樣才能夠看到他的後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