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不是個好男人
突然看到韓焱，我都感覺舌頭打轉了，唱不下去了。
原本是歡悅的氣氛，被我這麼一唱，竟然有了幾分悲傷的感覺了。
葉秋迎了過去說：「韓董，你怎麼來了？」
韓焱僵硬的臉色舒鬆了一下說：「我剛好跟客戶在樓下的「紅葉軒」吃飯，聽說你們在上面唱歌慶祝，所以，特意上來看一眼。」
「快請進……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從前的老闆，唐氏集團董事長韓焱先生。」
同事們聽見韓焱的大名，多少有點激動起來，畢竟韓焱在這個圈子裡也是個知名人物。
他應該是婚紗設計圖畫得最好的男設計師，在他正式成為唐氏集團董事長之前，在設計方面的才華是非常受專業人士肯定的。
加上，他是我前夫，他的到來，自然引起不小的騷動。
韓焱淺淺笑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韓焱瞧著我說：「怎麼不繼續唱了？我認識你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你唱歌。」
因為，他不愛唱歌，所以，我們從前的娛樂里基本上沒有唱歌這一項的。
剛好音樂停止了，我有點尷尬地說：「唱完了。」
他看了看手錶說：「那你們什麼時候結束，你坐我的車一起回去吧！」
他發出了邀請，我瞧了葉秋一眼，他說：「你們兩個都出來了，小孩子一個人在家，是時候該回去了，那雪兒你先回去吧，這裡我招呼。」
既然他這麼說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反正，我今天狀態不太對。
比較感謝葉秋對我的理解。
林立是開車來的，我囑咐他倒時候要記得送喝酒的同事們回家，就跟著韓焱離去了。
但是，他好像沒開車過來，我問道：「車呢？」
「車子被李秘書開走送客戶了。」
「那你讓我坐你的車？」
他伸手攔計程車說：「你都是當媽的人了，大晚上的在外面唱歌喝酒，你覺得合適嗎？孩子不用管的嗎？」
我說：「家裡不是有那麼多的人照顧嗎？」
「孩子是你別人身上掉下來的肉嗎？有人照顧，你就不用管了嗎？」
他語氣很不好，我自然也沒得什麼好口氣。
「今天客戶請你吃槍葯了？你能在外面應酬，我就不能了？我搬到你那裡去住，不是讓你管著我的，我是自由之身。」
這個地方不是很好打計程車，因為到「紅葉軒」消費的客人，大部分都自己有車的，計程車司機晚上自然也不會來這裡。
「所以，你真的跟葉總在糾纏了？」
我笑說：「什麼叫做『糾纏』？」
他說：「我不同意，你距離他遠一點。」
我嘀咕著說：「誰要你的同意，我距離誰遠誰近，跟你有什麼關係？
從前我們還是夫妻的時候，你都沒管過我，現在都離婚了，操什麼閑心？」
「從前你會跟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糾纏不清嗎？」
他喝我，口氣之嚴厲，讓我感覺他的唾沫星子飛到了我的臉上。
實質上，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不曾看見他這幅樣子過。
生氣跟發怒是不一樣的。
發怒是因為衝動，是會爆發，生氣是因為難受，是會壓抑的。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問道：「所以，你是什麼意思啊？SY服裝突然跟我們合作的事情，是不是你在中間做了什麼？」
他說：「你想得美，我才不會管你，而且我還告訴你，這次入圍的作品，是你超水平發揮，你靠的是運氣，你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這盆冷水，好涼快啊！
我瞧著他，都快要喪失語言組織能力了。
我指著他好久都不能說出一句話來，他直接攔下我的手說：「我還要告訴你，你們公司盤子太小了，你再好的設計水平也沒有用。
工廠跟物流供應不上去，根本就沒有辦提供像唐氏一樣的供應鏈服務。
而且，你的資金也不夠，我查過葉秋的資產，不過爾爾，所以，想要做強做大，更是沒得可能的事情。
此時此刻，看上去的輝煌不過是個華麗的外表，而我，看到的恰好是這華麗外表下的危機四伏。
所以，葉秋不是你最終的歸宿，你給我距離他遠一點。」
我都不知道他哪裡來的立場跟我說這一席話。
「那你認為我最終的歸宿在哪裡？」
我都什麼沒說，他氣得臉都紅了，說：「反正不是葉秋，而且，我認為，他也不是個好男人。」
聽到這裡，我笑了。
「好男人？你韓焱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評價一個男人的好與壞啊？
比起你，葉秋對我好太多了，是我仕途上的導師，在我有困難的時候，用一種最舒適的方式陪伴在我的身邊。
最重要的一點，人家喜歡我，不會傷害我。」
「啪」的一下，我就感覺有點疼，韓焱竟然抬手就打了我一下，我動了動肩膀，他剛剛好像是用手刀劈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問：「你什麼意思？你打我，是不是？」
「就碰了一下，哪裡有打？」
「我都感覺到疼了，你說你沒打？」
他「哼」了一聲，剛好有計程車過來，他扭頭就走，上了車。
我跟了上去，我指著他問道：「你為什麼打我？」
他死不承認地說：「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打你，是你的肩膀隔著我的手了。」
真是讓我哭笑不得，我說：「你什麼時候還學會了無賴啊？我從前……」
我正要說什麼，他一個冷冷地目光瞟了過來，好像，我再敢多說一句的話，他就要對我不客氣了。
我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擰了一把，很用力，但是，隔著衣服，我覺得也沒多疼，畢竟，他都沒有躲一下。
莫名其妙，完全影響我的心情。
司機見我們相互不搭理，圓場說：「小兩口吵架了啊？為了什麼事情啊？」
我說：「我們不是小兩口，誰跟他小兩口？」
司機笑笑說：「不是小兩口，那有什麼好吵架的啊？」
我說：「誰知道啊？他有神經病唄？」
韓焱也不回嘴，所以，基本上我們就沒有說話了。
到了唐家門口，他下車，付錢說：「AA制，她的那份她自己付。」
說著就走了，我喊道：「自己付就自己付，你以為我連計程車都坐不起啊？」
司機笑得不行說：「哎呀，都住在一個地方，還說不是兩小口。
姑娘，是不是有別的小夥子給你送花啊？不然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啊？」
我付錢說：「我們現在真不是了，從前是。」
司機沒接錢說：「他的錢我這裡還沒有找，來，找給你。」
他給的是一張一百的，車費只需要四十多，司機沒要我的錢，倒給我五十多。
回到家裡，他還不自在，換鞋跟上樓的聲音都特別的大。
他說後院花草多，這個時候蟲子，所以，我跟榮榮都住在前面的這棟兩層的閣樓里。
他住二樓，我住一樓。
這麼晚了，他這麼一來，把人都吵醒了，孩子也哭了。
阿蘭跟保姆都哄不好，我一肚子的氣，把唐欣榮直接抱過去扔在他的床上，讓他哄。
他喊誰，我都沒有讓人上去。
他抱著唐欣榮在樓梯的地方走來走去，哄著他睡覺，我就在底下的沙發上坐著，看他哄。
他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他，家裡一群保姆傭人就這麼看著，誰勸也沒有用。
孩子不哭了，我也不讓人抱回來，讓他陪著玩。
僵持到了凌晨一點多，直到他小心翼翼地把孩子哄睡著了才作罷。
讓阿蘭把孩子抱了下來，重新放在了嬰兒床里。
別說大聲說話，弄出什麼大動靜了，他大氣都不敢踹了。
但是，我的氣還沒有消。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我就對小彧說：「小彧，你大哥昨天打了我。」
然後，他就被小彧「教育」了一早上。
韓焱說：「我就那麼輕輕碰了一下，你有多疼啊？昨晚整了我一個晚上，今天還告狀？」
小彧說：「這麼說，你真的動手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我從前一直都很崇拜你，但是，你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
你要這樣的話，那我們還是搬走好了，你一個人住這裡吧？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討厭。」
小彧說得很是直接的，我看他頭疼得很，兩個眼珠子都快要蹬出來了。
小彧說：「大哥，你還看什麼啊？道歉啊？我不管你什麼原因？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動手打女人呢？何況，雪姐姐還是榮榮的媽媽。」
他很驕傲，不道歉。
他擱下一句話說：「我不反對你改嫁，但是，如果你要改嫁，孩子你就必須給我，我不可能讓我的孩子叫別人爸爸。」
然後就走了。
「啊？你要改嫁啊？誰啊？」
是因為覺得我重新找了男朋友，所以，才會這麼反常嗎？
這算什麼？那他有沒有想過，他跟姚琪琪在一起的時候，我是什麼感受？
如果不是，跟他達成了協議，而我們的貨又沒有生產完，我早就翻臉了。
「我遲早是要改嫁的啊？對吧！」
小彧玩笑說：「你等我啊，等我長大。」
我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等你長大，榮榮就是個半大的孩子了。
親吻了一下我的寶貝兒子，我就準備出門了。
林立昨晚很晚才回來，所以，打算給他放半天假，而我昨晚沒休息好，所以打算打車去。
沒想到剛剛走大門口，就聽見了車喇叭響。
而是，還是兩輛車的喇叭響。
葉秋開了車門說：「有點晚啊，我等了你好一會兒。」
韓焱也從車裡出來了說：「剛好，今天要去工廠，你不去看看你的那批貨嗎？」
葉秋走近我說：「昨晚沒睡好啊？眼睛有點腫腫的。」
韓焱也朝我走過來說：「創業初期是很辛苦的，這點苦頭都吃不了，還是趕緊放棄吧！在家帶帶孩子，挺好的。」
葉秋說：「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兩人都走進了，葉秋朝韓焱笑說：「韓董，雪兒在這裡不會太打擾你吧？」
韓焱說：「她在這裡打擾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然後他們異口同聲地朝我說：「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