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我生來富貴，也就註定萬眾矚目。
從小到大，我都知道無論我出現在什麼場合，都會迎來眾人的目光。
我以為我習慣了，但是，這一刻，眾人的目光讓我感覺到灼熱，渾身的不自在。
他們好像都在等我選擇？都在逼迫我在左手與右手裡選擇？
然而，他的視覺是我到底選擇把哪只手舉起來，對我而言卻是讓我把哪只手砍下去？
眼前的韓焱看著我，很平靜，背後的榮柏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往前走。
我感覺空氣都快要凝固了，我好像吞了一隻活老鼠，此時，它正在我的五臟六腑里隨意亂竄，噁心得要死了，但是又吐不出來。
我一步步地朝主席台上走了過去，韓焱距離我越來越近了。
我真的是無法接受，這個我愛慕了這些年的男人，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害死我父母的仇人的兒子呢？
如此狗血的劇情，怎麼就發生在了我的身上呢？
主持人問道：「韓太太，請問您選擇支持誰呢？」
「我、我能說幾句話？」我感覺我這輩子沒用這麼低沉的聲音說過話。
主持人自然沒得意見，榮柏拉了一下我的手說：「你不能棄權，因為這一次沒把勝負分出來，還有下一次，長痛不如短痛，你遲早要做這個決定的。」
我點了點頭，瞧了眼韓焱，他朝我微微笑了笑說：「你有選擇的權利。」
我試了試麥克風說：「不好意思，各位，因為我事先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剛剛從蘇州趕回來，耽誤大家的時間了，真的很抱歉。」
榮柏與韓焱都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麼？都詫異地瞧著我。
我說：「我擁有唐氏8 ％的股份，按道理，我也有資格參加董事長的競選，目前兩位競選人，一位是我的舅舅榮柏，一位是我的丈夫韓焱，我著實難以做出決定。
故此，我決定參選董事長一職，請大家給我一點時間，我想簡單地為大家講解一下，未來三年，我對唐氏集團的統籌規劃……」
這種二選一的問題是最大回答的，我無法不選擇榮柏，也無法放棄韓焱，這是我唯一能夠想到兩全的方法。
我說：「三十年前，有一個很漂亮的婚紗設計師，畫了一幅當年全國女子都嚮往的婚紗圖，而一個裁縫師，將這幅圖變成現實，做出了實物，並且送給了畫出這幅婚紗圖的設計師求婚，於是，唐氏集團的前身唐氏裁縫鋪成立了。
這個婚紗設計師是我的婆婆韓雅姿，這個裁縫師是我的公公唐衡寧先生，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十年之後，唐氏開始有自己的設計團隊與工廠。
再過十年，唐氏集團正式上市，成為了中國服裝行業十大企業之一，然後，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的成就，有包括婚紗、休閑、時尚等共計78個品牌，成為中國服裝行業的翹首，這些就老離不開各位股東的大力支持……」
其實我對唐氏集團的未來並沒得太大的計劃，我只是將我自己的一點想法說了一下。
我跟韓焱一樣都是推崇設計的，肯定會把設計部放在第一位，其餘的都是輔助的。
另外闡述了從設計到生產、從銷售到物流等等整個供應鏈的規劃與前景。
我說：「目前服裝行業的競爭越來越大，我們要其中脫穎而出，必須有自己的特色，而無論是設計還是原材料，各家公司大同小異，難見高低，我們必須從服務上著手，加強售後服務與物流管理……」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股東面前闡述我的想法，不說眾人吃驚，連我自己都吃驚，這些都是硬著頭皮講出來的。
我微微鞠躬說：「我大致想講的就這麼多，大家可以思考一下，對參選者重新投票，謝謝大家！」
主持人繼續主持說：「那麼我們剛剛的投票就作廢了，現在請各位股東重新投票。」
這個過程大概需要十分鐘左右，榮柏趁著這個空檔把我拉了出去。
「你是怎麼回事兒？事情搞得這麼複雜做什麼？」
我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說出剛剛那番話后，我唯一的感覺就是想吐，我乾嘔了好一陣子著。
「那你還要我怎麼辦？我只能做到是這一步了？」
我感覺自己快要被掏空了，都站不直了。
榮柏拽起來我說：「你會經營公司嗎？今天我可以讓你當這個董事長，到時候我跟韓焱還是要曾經營權，你又打算怎麼辦？
你躲得過一時，躲得過一世嗎？你以為你這樣韓焱會感激你？他不會的，傻瓜，他這些年對你這麼冷淡，都不能斷了你愛他的心嗎？
他愛的是姚琪琪，不然，他為什麼還把她安排在公司里，一個男人如果尊重你，怎麼可能把前女友安排在公司，安排在自己的眼皮子下？」
我只是哭著說：「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我不說，這也是事實，你別自欺欺人了。」
我們正說著，唐衡寧的聲音傳來說：「榮柏，我們唐家待你不薄的，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你是我們唐家的姻親，你這樣做，對我們唐氏的名聲是不利的。」
榮柏扶著我說：「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也就沒得什麼好說的了，當年，你非要讓雪兒嫁給韓焱，我早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不過，沒得關係，雪兒是我最重要的人，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送給她，我可以支持她當董事長，我會用我所有的一切用來輔佐她，我相信，她不比你的兒子差在哪裡的？」
我此時都不敢看唐衡寧了，無法相信這個把我當成女兒一樣看待的男人竟然是我害死我父母的人？
榮柏又說：「韓焱，你一個大男人，不屑靠女人吃飯吧？這幾年，沒有我們雪兒幫你，你拿什麼來壓住你家老爺子偏愛的二兒子？
我要是你，我就把手中的股票給賣了，我榮柏買得起，不然將后大家更是難堪。」
韓焱說：「榮柏，剛剛雪兒也說，唐氏集團是我爸爸跟我媽媽一起創立起來的，是我們唐家的產業。
你覺得你讓我賣掉唐氏的股份合適嗎？我勸你聽我爸爸的話，不然兩家人鬧翻了，對大家都不好。」
「事到如今，你們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榮柏絲毫沒得客氣。
「夏雪，我給你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選擇榮柏還是選擇我？」
我一直都低著頭，沒敢他們父子，此時韓焱的聲音傳來，我才抬起頭。
他此時用這種口吻問我，讓我感覺很是陌生？
唐衡寧說：「韓焱，你什麼都好，就是對女人沒得半點辨別能力，給你點溫柔，你就什麼都忘記了。
如果不是你堅持要看夏雪的態度，這個股東大會根本就不會存在，她剛剛已經做出了選擇，她選擇為她的父母報仇……」
我一直都不信榮柏的話，我一直都覺得這其中是有緣故的，但是，此時唐衡寧說這話，我真的沒有辦法給他找什麼借口了？
我的父母就是被他害死的！
韓焱說：「我要聽她明確的選擇，選擇我還是選擇榮柏，如果你選擇我，你還是我的妻子，如果你選擇榮柏，那我們就沒有以後了。」
就在前幾天我們還好好的，此時此刻，突然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我感覺韓焱對我的好就跟一個水龍頭一樣，想開就開，想關就能夠關。
我木木地說：「我剛剛都沒有做選擇，韓焱，你是我丈夫，難道就因為這樣，你就要跟我離婚嗎？」
「所以，你選擇榮柏？」
「所以，我父母的死真的跟你的父母有關係？」
「所以，你跟我結婚是為了給你父母報仇？是為了收購我們唐氏的股份，是為了有一天竊奪我們唐氏的公司？」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我壓根就接受不來。
我感覺自己都站不住腳了，榮柏急忙扶了我一下，說：「你聽見了嗎？這就是韓焱！放棄他，快點放棄他，不然將后你會更加痛苦，趁著現在沒有孩子，你趕緊跟他離婚，從今往後，我們跟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韓焱沒得耐心，朝我喝道：「最後一次問你，選擇誰？」
我有點不信今天發生的一切，我瞧著韓焱問道：「我也問你一句，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或者到底有沒有試著去愛我？」
「你嫁給我的目的就不純，何必在乎我愛不愛你？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客氣了……榮柏，你哪裡來的自信你可以竊奪我們唐氏？
你以為你讓我姚琪琪故意撤掉『雅姿』，激化我跟唐葉的矛盾；故意找人勾引葉甜然，借用我的手逼著唐葉離開了唐家，讓他把手中的唐氏集團股份賣給你的事情，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
韓焱說了一串話，我不可置信地瞧著榮柏，真的是要崩潰了，這些事情，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榮柏說：「知道了又怎麼樣？現在我們兩個的股份支持率比你們多，董事長的位置、唐氏的經營權都是我的了，股東大會之後，我有的是辦法把你們唐家的人攆走……」
榮柏這麼回答的話，那就是直接承認了？
姚琪琪撤除「雅姿」的事情跟榮柏有關係？梁喬生跟葉甜然的事情也跟榮柏有關係？
他到底背著我做了多少事情？
昨天之前我還覺得直接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怎麼一瞬間就來了這麼多讓我感覺痛苦的事情？
放佛突然眼睛里就進了一顆沙子，磨得我的眼睛好疼好疼。
唐衡寧笑了一聲說：「榮柏，你也太低估我了，我比你多吃幾十年的米飯，難道就這麼被你弄垮了不成？
我本想給你一次機會，但是，你沒有珍惜，那就別怪我不給你姐夫面子了，這些年你事事順利，讓你膨脹了，越發目中無人了？」
「我從來都不覺得一個人老了是值得人尊重的理由，因為歲月是唯一不需要努力就能夠得到東西。
讓人去尊重的是品質，不是年齡，像你這種為了利益可以扭曲人格的人，根本就得不到人的尊重……」
唐衡寧淡淡地笑了笑說：「鬧劇該結束了。」
緊隨著，就有幾跟警察走了過來，為首的拿著逮捕令說：「榮柏先生，我們警方接到情報，在您名下的榮夏有限公司的倉庫內藏有毒品。
派人搜索之後，在麵粉倉庫里發現了大量的海洛因，現在請您跟我們會警局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