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想距離你更近一點

  我問：「欠點滋味？欠在哪裡？」


  他脫了西裝說：「你怎麼抓不住我說話的重點？其實，房間也布置得不錯，但是人跟漂亮……


  哦，今晚我們不要在家吃飯了，我今天從別家公司挖了一個高管過來，打算請他吃飯，順便談談想法，你陪我一起去可以嗎？」


  我擱下手裡的東西說：「什麼高管？從哪裡挖過來的？我們公司有高管要辭職嗎？」


  「別問了，你見了人就知道了。」


  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應酬的，當然，我也不需要太多的應酬。


  從前在唐氏任職的時候，我也不需要跟姚琪琪一樣親自去跟客戶見面的，因為，我參與設計這一塊比較少，多半都是手下的設計師代勞。


  雖然，我這樣的領導，可能能力不太強，但是，我可以給我手下的設計師足夠展現才華的舞台。


  地點是玲瓏小鎮步行街二樓餐廳，這家的烤魚非常出名。


  我們去的時候，李秘書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說：「葉總已經在這裡面。」


  門開了，我看見一個青年背對門站在窗前正在欣賞樓下的風景，韓焱喊道：「葉總，久等了。」


  「客氣了，我也是剛剛到而已。」那人回了頭，我一驚指著他，一時半伙都說不出來了，吞吞吐吐地說：「這、這是不是QC的時尚品牌總監葉秋啊？」


  QC可是國際知名品牌，而葉秋是這家公司的第一設計師。


  他設計的服裝全世界都暢銷，也正是因為他，改變世界對「時尚」的看法。


  他提倡「休閑本身就是一種時尚」，故此他的設計觀念與我們唐氏的時尚休閑品牌十分吻合。


  只是，我有點吃驚，沒想到韓焱能夠挖到這麼好的牆角？這可是我的偶像哦。


  韓焱介紹道：「這是我太太夏雪，不好意思，她有點小孩子脾氣，葉總別介意。」


  「韓董客氣了，我看韓太太很是可愛。」


  我說：「其實我很關注你的作品，我讀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你了，只是，這幾年，QC好像都沒有太多的新作品……」


  韓焱給我拉開了椅子，輕輕地推了我一把，我知道自己話有點多了，只是看到偶像有點小小的激動。


  葉秋解釋說：「QC換了新老闆，目前主打『復古元素』，所以，迫不得已，我也只能選擇回國發展。」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感覺QC的曝光率也有所下降了，不過一個品牌的流行跟國情也有一定關係，畢竟市場引導經濟嘛。」


  什麼都缺，就什麼東西暢行，這條規則適用於所有行業。


  韓焱跟葉秋聽了我的話只是笑笑。


  葉秋說：「如此專業的東西用這般平常的話說出來，似乎別有一番滋味啊？


  如我們這樣的人習慣用數據來說話，這樣雖然更加嚴謹，但是卻顯得很是冷漠了。」


  雖然飯桌上，沒有說得太過明白，但是，根據韓焱給葉秋的條件，我猜想，韓焱是打算利用葉秋從唐葉的手中分走一部分權力。


  唐葉如今管著生產供應鏈與時尚休閑的設計部，葉秋這方面的專業設計師，同時他在QC肯定也早早參與了供應鏈管理。


  韓焱肯定會讓唐葉兩者之間交出來一個，作為他這次出賣公司利益換取私利的懲罰。


  他們聊了不少服裝行業未來的發展趨勢，與人民密不可分的衣食住行，「衣」在第一位，正因為這個也讓中國的製造業大大發展。


  葉秋常年在國外，故此談話中還懂不懂交叉幾句英文，我只能聽懂一半。


  葉秋說：「據說唐氏最初是以『婚紗』起家，第一代婚紗設計師韓雅姿女士的名聲也是名揚四海，我們經常聽聞她的實際。」


  提到媽媽，韓焱稍微有點落寞地說：「可惜家母命薄，而我又無能，不能延續我母親的事業。」


  「近期唐氏發行的『紅妝』也有著非常不錯的反響……」


  葉秋隨意這麼提了一句，韓焱說：「的確，姚琪琪美國學成歸來，設計水平提升了很多……」


  他還打算誇兩句，可是眼睛一掃，發現我還在這裡，故此就停止了。


  我覺得自己笑得有點傻乎乎的，裝作一副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


  席間，葉秋去了一趟衛生間，韓焱見我悶悶的，問道：「怎麼啦？飯菜不合胃口啊？我只是聽說葉秋老家是湖南，所以才請他來吃湘菜的。」


  我說：「只是湘菜館啊？我都沒有發現耶。」


  其實，他從前跟我口吻還是相近的，後來跟姚琪琪戀愛之後，帶偏了，故此，也回不來了，也可以說，他是不太挑食的吧，也沒得太喜歡吃的菜。


  我瞧著他，想說點什麼，又不好意思說。


  他看出來了，問道：「是不是有什麼話說？」


  「我、我想回唐氏上班……」


  「你有看中的職位嗎？我想想辦法。」


  我搖頭說：「我不要職位，我、我想……」


  「想什麼啊？」


  「嗯，你知道我很喜歡葉秋的設計，你看，我能不能去個時尚休閑部？」


  韓焱稍微驚了一下，臉色都落下來了，他可能也想不到我會有這樣的要求吧？


  我解釋說：「其實，你知道，我想要當服裝設計師，是因為受你的影響，設計婚紗也是受你的影響。


  可是，你也知道，我在婚紗方面並沒得太大的天資，我這個人這麼隨性，對於時尚休閑這一塊反倒興趣更濃一點。


  從前是唐葉在管這一塊，我不想越過去，現在，你要換葉秋來主導的話，我覺得我可以的……」


  韓焱想想說：「設計師可不是誰想做就能夠做的，術業有專攻，雖然都是服裝，但是兩者相差甚遠，並不能相通的。


  何況，葉秋這個人，才華高，自然也就要求高，並不是人人都可以在他手下做事的？


  從前你當設計總監，所有的團隊作品都可以算是你的作品，但是，如果你要去時尚休閑部，你是要拿作品說話的，這一點，我是董事長，我也改變不了。」


  我有點緊張地說：「我想我可以的，你給我一次機會。」


  韓焱說：「你有作品，你就有機會。」


  我激動道：「我有，我有，我回家拿給你看。」


  葉秋回來說：「你們夫妻在笑什麼呢？」


  韓焱說：「我太太說想拜你為師，這個徒弟你收嗎？」


  葉秋瞧著我笑笑道：「哦？韓太太也是我們這個行業的人嗎？恕我冒昧並沒聽聞過你有什麼代表作?」


  他這麼說的，我還真的有點發憷了，韓焱說：「所以才要拜師吧。」


  「做我的徒弟很辛苦的……而且，我又不怎麼喜歡中國所謂的『人情』……」


  我知道他這是在婉拒我，便也沒說什麼了，只是想著，等他看了我的作品之後，也許會有不同的態度呢？

  回家后，我就從我的設計室柜子下面的抽屜里取出幾個畫冊來，翻給韓焱看說：「你看，這是『如風』的休閑版……」


  「如風」這個婚紗品牌算是韓焱創立的，我只是延續著繼續往下做而已，所以，我設計與「如風」相配的男裝款，依舊以舒適與飄逸為主題。


  韓焱翻了翻仔細看看說：「我感覺還不錯，只是，葉秋才是這方面的專家，有沒有更好的？」


  「有有有，這裡全部都是我自創的，沒有借鑒……」


  我將厚厚的一本裝訂畫冊放在他的手上，他一頁一頁地翻過去，翻了了沒幾頁，上面寫著：「韓焱，我喜歡你」。


  我急忙去捂著，我一時激動忘記了，這上面所有的模特都是韓焱，基本上記錄了我這些年對韓焱的暗戀心得。


  我有點害羞地說：「你看看衣服就好，不要看字。」


  他淡淡地說：「好……」


  然後，他就翻啊翻的，翻到一半不翻了。


  他將畫冊還給我說：「我覺得很不錯的，不比公司的設計師差，你挑幾張你認為最好的，拍照給葉秋髮過去，我覺得他能看上……


  不過，你怎麼從來都沒有告訴我，你喜歡的是時尚休閑，而不是婚紗啊？」


  他放佛有點失落，我說：「我想要距離你近一點嘛，在靈魂上近一點……」


  榮柏說的，我這些年除了喜歡他，就沒做什麼正經事兒。


  我自己翻著，每一頁都是對韓焱的傾慕之情。


  我的思念，我的幻想，我的一切喜怒哀樂，我都想要跟他分享，可惜，他都不在我的身邊。


  唐葉對於設計本身不感興趣，故此，他把這個位置給讓出來了，同時原本生產供應鏈的總監內退，他直接上任了，算是一種「等價交換」。


  我把我的設計稿給了葉秋看，他還算滿意，只是說：「你是董事長太太過來給我當學徒，這、這對你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啊？我高興就好了。」


  何況，我也不想閑在家裡，而且，這樣還可以看著韓焱，我覺得挺合適的。


  雖然，公司人員有點微辭，不過，我是不太在乎的。


  因為不管我在哪個部門，在哪個職位，都改變不了我是董事長夫人的事實，更加改變不了我是唐氏集團的大股東的事實。


  我爭取不與姚琪琪見面，但是，既然在同一個公司，總是能夠遇見的，我想躲都躲不過去。


  姚琪琪說：「韓太太，你見了我，躲什麼？還是說，在你的潛意識裡，你也承認，是你搶走了我的愛人？所以，很害怕見到我嗎？」


  我不想見她是因為不想與她起衝突，讓韓焱在中間為難？


  但是，她對我的這番苦心，一點也不理解。


  她朝我走近說：「葉秋也是個美男子，有才華有氣質，他在國外經營這麼多年，財富估計也積累了許多，夏大小姐是不是又犯花痴了？所以，自降身價去給人當徒弟，你不顧及自己的臉面，也該為韓焱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