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是為他做的努力

  果然王子浩何貝瑞都沒來，上午方言講完話，李曦蕊於亦楠又開始了「戰鬥」模式。兩個人還是做的物理題，現在他主要給她講以前的錯題，也是這個時候李曦蕊才發現跟他差距有多大，對於競賽她開始氣餒，不抱多大希望。

  開學第一天事情很多，上午抱完了書下午班委又被叫去開會，其中方言專門點名李曦蕊和於亦楠競賽的事。她說不建議也不反對，落下其他學科的功課要加緊補起來，等其他人走了后她把李曦蕊留在這兒，只剩她一個人。

  明知沒做錯什麼事兒她還是低著頭，代表對老師的尊敬。

  方言眉頭緊鎖：「李曦蕊你物理競賽有把握嗎？」

  她不語，因為氣餒，所以膽怯。

  見李曦蕊不說話，方言說出了憋在心裡的話：「既然你不知道，那好，我們來分析下。首先你物理不是最好的，你完全可以花時間在其他學科上。其次，現在的物理試卷跟那種全國大賽的卷子難度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我想你也知道並且也做了相應的練習。最關鍵的是在你不能確定能得獎的情況下萬一不得將那豈不是浪費時間，不是我啰嗦，你現在是高三下半期，去北京也要花挺長時間，要換做以前我絕對二話不說讓你們去闖，但今時不同往日啊曦蕊！」

  李曦蕊很明白老師的意思，也感謝方言的良苦用心。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都努力了這麼久放棄太可惜了，最關鍵的，會影響於亦楠。

  李曦蕊想明白向方言鞠了一躬：「謝謝你老師！這件事對我有特殊意義，無論怎樣我都會去。」

  方言無奈的搖頭，她也沒辦法。

  李曦蕊漫步在回教室的走廊上，徘徊著，開始思考跟於亦楠是哪種關係，什麼樣的關係。

  她失魂走進教室時於亦楠就一直看著他，直到坐在座位上他問：「方言把你單獨留下來說了些什麼啊？」

  李曦蕊這才緩過神，隨手把剛發下來的書又清理了一遍：「就是說學習上的。」

  於亦楠點點頭，又把一沓紙給她：「這我剛油印室複印的，做完這套題差不多了。」

  李曦蕊拿著題目嘆氣：「命好苦，可不可以不做！」

  於亦楠雙眼直勾勾瞪著她：「必須做。」

  「我真沒什麼遠大志向。」李曦蕊隨口一說。

  於亦楠提起精神，有點生氣：「你說什麼呢？」

  李曦蕊停下筆，無言以對，又埋下頭奮筆疾書。

  貝瑞王子浩沒來，前面兩個位置空著，讓人心裡也特別空！

  李曦蕊一整天是看著暮色漸漸逼近，因為心虛跟於亦楠還是沒說一句話。晚自習第一節她還能剋制住自己勉強寫作業，但腦海里還是時不時浮現出一些事，各種各樣，亂七八糟，做題也是錯的一塌糊塗。

  下課時間，班上的人除了上廁所，其他還是埋頭苦幹。

  李曦蕊接到童樺的電話：「喂媽，幹嘛？」

  「晚上我來學校接你。」

  「那奶奶那邊？」

  「你不用管。」

  李曦蕊心中隱隱不安，肯定是要跟她說什麼事。所以第二節課完全做不下去，轉筆，剪指甲，睡覺這些不該做的事她都做了，可時間才過半。於亦楠時不時轉過臉看她，沒說話，李曦蕊也沒理他，又干回自己的事。

  最後實在無聊拿出了手機，上課拿手機出來可是大忌。

  她忐忑的點進小遊戲，還沒開始玩便被於亦楠拖出了教室，去了天台。

  看到他的臉，這是李曦蕊第一次見他如此憤怒。

  李曦蕊掙扎著，甩開他的手。

  她生氣的說：「你幹嘛！神經病！」

  他靠近她，青筋暴起地吼：「李曦蕊你能不能搞清楚狀況，現在是什麼時期，你怎麼還要這麼頹廢！」

  李曦蕊被嚇住了，一時間所有的壓力湧上心頭，父母離婚，跟於亦楠的差距，自己的未來是怎樣，留在國內還是……

  她強忍淚水把他推到一邊：「我怎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不！與我有關，我要你跟我上同一所大學。」於亦楠走到她身後。

  李曦蕊轉過身：「你搞清楚好嗎，我跟你差距那麼大，我也想啊，但是太遙遠了……」她又背對著他，眼睛開始冒著淚花兒，止不住。

  「你努力就可以的，我們一起爭清華的保送名額。」

  李曦蕊開始冷笑：「於亦楠你不要太天真了好嗎，你是你，不是我，我說過我不行！」

  有些事，它已經沒辦法了。

  他們沉默了好久。

  「那你想考哪兒？」平靜下來后他問她。

  「就上海的學校，在自己生長的地方也挺好。」

  他望著她，好久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