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五四青年節 下
李曦蕊回家在門口就聞到了一股香氣，父親正躺在沙發上看報紙，李曦蕊進門就向他打招呼：「爸，我回來了。」
他頭也不抬，只是低聲回了句：「恩。」
李曦蕊又問他：「今天張阿姨做的菜這麼香啊？」
他將報紙放下，端起手邊的茶：「那可不是，今天阿姨有事走一天。你媽正好閑來無事，正在煮火鍋，你去看看吧。」
李曦蕊放下書包，從冰箱拿出一罐可樂，走進廚房，準備去犒勞犒勞童樺。
看童樺系著圍裙，手裡拿著鍋鏟，李曦蕊由衷發出感嘆，這才是媽媽的感覺嘛！
這時的她覺得跟母親關係近了許多，將可樂遞到她的嘴邊：「喝吧。」
童樺象徵性的抿了一口。
李曦蕊跟父親就像是陌生人一樣，除了平時的問候，拿錢，幾乎就沒別的了。她和童樺更像是一對失散了多年的母女，兩個人總是隔著一大段距離。
童樺端著鍋出來，李曦蕊自覺的去廚房添飯，拿筷子。
父母都對她露出慈祥的笑容。
童樺雖然保養的好，但眼角依然有絲絲皺紋。李崗炎的臉上也有了歲月的痕迹，這也讓李曦蕊感受到，父母也不年輕了……
坐在桌子上李曦蕊老感覺有些不自在，這樣的場景在她家也確實鮮少有。她在腦中思索話題，想到五四青年節的演出，問他們：「我五月四號那天有表演，你們來看嗎？」
他倆面面相覷。
李崗炎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表：「蕊蕊啊，我那天來不成，有幾個會議要開。」
她又將目光望向母親，童樺慌忙躲閃她的眼神，但是又很平淡的說：「到時候再看吧，有時間一定來。」
李曦蕊低下頭，吃著白飯，沒有說一句話。
她早該知道是這種結果。
到了學校李曦蕊將譜子發給了同學們。
回到位置的時候剛好上課，於亦楠在旁邊問她：「伴奏定好了人，那合唱呢？」
李曦蕊斜眼兒對他笑，於亦楠已經了解她的性格，徑直問她：「說吧，什麼事？」
竟然都這樣問了，李曦蕊也就沒有支支吾吾了：「我想你幫我弄合唱的事，還有，我看了你和楊雪特長那欄，你和她都會跳拉丁，所以我想你跟她合作跳舞。」
於亦楠臉色慘白，估計是被她給嚇的：「我上高中以來就沒跳過，而且我和楊雪搭檔也需要磨合，我就是怕時間不夠。」
李曦蕊看他這番話是要答應的意思，於是使出撒嬌的功力一直搖他的手：「答應吧，答應吧，事成后我請你吃東西，好不好嘛……」
李曦蕊一直握著他的手甩個不停。
他終究還是受不了：「行行行，別搖了我答應你。」
「好。」李曦蕊依然抱著他的手。講真兒她真想跪下來給他磕三個響頭以表恩謝。
「不過我可說好，你每天下午最後一節課要幫我給請假。因為我和楊雪要跳舞就必須找老師編排，所以你先幫我請這周的。」
「好好好，小事一樁。」
下課時間，李曦蕊醞釀了一下走上講台準備說合唱團的事。
李曦蕊上台拍講桌；「大家安靜點，五四青年節有演出所以我想推個唱歌的節目，我……」
話還沒說完下面又吵了起來。
貝瑞突然起身：「都別吵了，別吵了，聽！」
李曦蕊說：「我準備弄一個合唱，大家放學的時候先別走。」
還好同學們有天賦，唱歌也不跑調，弄了一個多小時都差不多了。臨走時李曦蕊一一給他們道謝，他們也都用笑臉回敬她，真挺開心的！特別是幾個刺兒頭也都沒有挑事兒。
貝瑞他們都不在，只有李曦蕊一個人，挺不習慣的。也不知何時有了這種感覺，要擱以前她根本就不在乎，現在，覺得很孤獨。
李曦蕊在校門口打電話問貝瑞拍完了沒有，她說她正跟王子浩打遊戲！！！李曦蕊真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她竟然都不告訴自己一聲，還以為貝瑞眼裡全是自己。
李曦蕊又撥了於亦楠的電話，還是有私心的，至少想和他一起回家：「喂，你們排完了嗎？」李曦蕊直奔主題，也不想拐彎抹角。
於亦楠說話的聲音有些喘，她不好斷定他在幹嘛：「剛排完，正在收拾書包，怎麼了？」
李曦蕊都不好意思開口，覺得太厚臉皮。
「喂，在嗎？」李曦蕊遲疑得太久，於亦楠問他。
「那個……我們一起回去啊，反正同路，你在哪兒我來找你。」說著違心話李曦蕊恨不得掐死自己。
「不用，我來找你就是。你應該還在學校吧？」
「恩、」
「好，我馬上來。」
真是好兄弟，舞蹈中心李曦蕊知道有多遠，可是他一句話就說馬上趕來。他說話那麼喘，不用說就知道有多累，不知何時，李曦蕊開始有些依賴他了。
很快，五一節一來他們就要表演了。當天下午他們集體去化妝店化妝，服裝是統一的白襯衫，男生褲子，女生裙子。於亦楠和楊雪要跳拉丁，去的專門化舞蹈妝的地方，和他們不同路。
因為他們人多，費的時間也就長些，又去琴行排了幾遍，趕回來差點遲到。
學校有頭有臉的人物來了不少，那麼大的演播廳沒剩幾個位置。
除了領導講話，集體宣誓，他們的節目是第一個。
銀幕燈熄滅，主持人報幕，學生會的在幫他們搬樂器。於亦楠跟楊雪站在對面，李曦蕊沒想到，真的是很有魅力。於亦楠穿得也是很紳士，她覺得自己有點飄，他還是那個她認識的那個人嗎？
黑暗下他們上了台，在確保都沒問題后李曦蕊向燈光老師示意，燈光亮，伴奏聲起。
李曦蕊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以至於下台後完全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她去找文雯看錄像，整首曲子下來幾乎沒有什麼問題，特別是到高潮插進的舞蹈，簡直就是點睛之筆。
文雯在李曦蕊旁邊驚呼肯定能得獎，可李曦蕊的心思完全沒在這上面，腦海中一直回蕩著他們倆翩翩起舞的畫面，各種托舉，身體上的接觸看的都讓人臉紅。她知道這是必須的，而且當初還是自己讓他們去跳的，但現在她實在是不好受。
早上，李曦蕊走到樓梯口就聽到班上「嗡嗡嗡」，一進教室他們都鼓起掌來，她懵逼的走向座位，問於亦楠：「怎麼回事？」
「昨天我們節目得一等獎了，總共才兩個班。」他用手比劃著。
貝瑞他們也都湊過來，李曦蕊也就不謙虛了：「怎麼著，我編的節目厲害吧。」
貝瑞拍她腦門兒：「哼，沒我們這些大神配合，能有那樣的節目效果？」
李曦蕊又用手給她扇風，做出他小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