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她的寒假

  李曦蕊收拾好了東西，七點多從家裡出發去「第一國際」。

  這次是體育部的書記擺的局，說的都是些客套話，教練和校長應付著。他們學生只是點點頭或者舉舉杯，吃飯得儒雅注意形象。

  對他們來講就是花錢買罪受，或許路邊大排檔的烤串兒能更直抒胸臆。

  晚上大概九點多散席，你來我往的社交談話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李曦蕊不禁感嘆大人的錢不好掙。

  用王子浩的話來說就是「做作」。

  臨走時書記還問他們要不要車送，他們果斷拒絕。王子浩說：「領導，我們都這麼大人了，別把我們當小孩，走不丟！」

  「對啊，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於亦楠說。

  大人們都笑眯眯的。

  「拜拜……拜拜……」

  他們道了別。

  晚上九點后的冬天很冷，酒店有空調不察覺，一出來李曦蕊已經被凍的瑟瑟發抖，身體不聽使喚。

  她被凍得牙齒打顫，於亦楠在李曦蕊旁邊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揣進了自己的兜里。

  李曦蕊的手直覺般的彈了出來。

  她知道男女生之間需要保持距離。

  「你幹嘛……」於亦楠看著她，眉頭皺起。

  「額……我不冷。」李曦蕊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牽強。

  於亦楠沒理她，又將她的手揣回了自己兜里。

  很暖和，真的暖和。

  但李曦蕊又覺得這樣的做法過於親近了，又默默地將手伸了出來。

  王子浩看出了李曦蕊的心思，對於亦楠說著：「於亦楠你考慮一下人家女孩的感受啊，你這說不好聽點就是吃人家豆腐。人家姑娘不想揣，就不揣唄！」

  「誒……我！天兒這麼冷我是怕他跟我們一起感冒了。到時候比賽怎麼辦？」這個借口找得真好，於亦楠自己都信了。

  李曦蕊說：「別擔心我身體，我特別能扛。」

  就這樣，三個人伴著雪花走在寂靜的小道上。

  總決賽那天王中贏了，98:69是沒得說的。

  下午童樺就給李曦蕊打電話說訂好了機票，讓她收拾東西去那邊。

  李曦蕊去那邊是因為舅舅一家帶著外公外婆都在那邊定居，正好那邊也方便童樺工作，所以每年的寒假都是年前在澳大利亞，過年時就回奶奶家。

  在另一個國家李曦蕊也少不了補課，童樺給李曦蕊找了個鋼琴老師，讓她每天上午去那兒上課。

  李曦蕊自己是想著鋼琴考個十級就夠了，反正以後也不會走這條路。跟童樺說完這個想法后，李曦蕊當場就被罵了：「你這個思想觀念就不對，學一樣東西就得學精，考過了十級也要繼續學！」

  李曦蕊只能翻白眼，她能說什麼？在母親面前她從來都沒有話語權。

  她九點去上課，路上一直想象著老師是怎樣的。她特別害怕鋼琴老師拿著小竹條，彈錯了就會挨鞭的那種。也害怕老師坐在她旁邊一直吼著：「no！No！」

  還好，真正去到老師家的時候一切都釋然了。

  老師是一位五十幾的阿姨，住的是那種莊園，周圍種滿了樹和鮮花。

  兩架三角鋼琴擺放在落地窗邊，從窗邊放眼望去，綠意盎然。

  李曦蕊感嘆果然是大師，不僅有品味有涵養，還很會教授技巧知識。而且幾乎不會說什麼重話。

  李曦蕊問老師為什麼這麼溫柔，老師說：「If I scold my student， he'll know this song， and the whole world won't need a teacher.（如果我罵我的學生他就能彈奏這首曲子，那全世界都不用教師了）。」

  李曦蕊佩服的五體投地，一回家就跟媽媽說這個老師有多好。童樺看著電腦笑了笑：「不然我怎麼會說是大師呢？」

  李曦蕊接到貝瑞發的消息，她說等她回去后，除夕前一晚去聚會。李曦蕊很高興的答應了。

  不知不覺三天一次的鋼琴課李曦蕊上了兩周，結束這次課程后童樺帶著她去了墨爾本玩。

  等回到悉尼已經快過年了，收拾好東西，李曦蕊童樺在農曆二十八回到中國。

  李崗炎在機場接機，李曦蕊高興得生撲到父親身上。

  一家三口終於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