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軍訓 下

  早上集合，於亦楠跟王子浩跑著過來，差點遲到。

  於亦楠氣喘吁吁地跑到隊伍中，李曦蕊望了他一眼，發現他的嘴角還有麵包殘渣！教官在面前李曦蕊也不敢提醒，只是在那兒乾笑他。

  於亦楠察覺到李曦蕊是在笑他，一臉無知：「怎麼了？」

  李曦蕊又望了他一眼，將手指在了自己的嘴角。於亦楠秒懂她的意思，頓時羞澀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最後用衣袖蹭了蹭嘴唇：「哦……哦……那個……剛才吃太急了，沒在意——」

  「來這麼晚，不怕死啊！」

  「你都看我嘴上的麵包渣了，說明我們是拚命跑過來的。我跟王子浩起來晚了，麵包還是在校門口買的，邊啃邊跑進來的。」

  「你們男生就是大意。」

  「昨天太累了，就……」

  教官正好走到兩人面前。「說什麼說，就你倆話多！」教官站在他倆面前吼。

  李曦蕊低下了頭，主要是怕他的唾沫星子。

  於亦楠也低下頭，摸著臉。

  李曦蕊使勁兒憋笑。

  第一個項目是「蹲下」，這一蹲就是半小時。

  李曦蕊起初是很淡定的，剛開始覺得自己除了腳沒知覺外也沒什麼不舒服的了。過了一會兒，腿開始不受控制的搖晃起來，身體感覺也失去了平衡。

  她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人，發現大家蹲得都不是很難受。於亦楠看到她在四處望，偷偷笑話她。

  李曦蕊瞄了瞄教官，轉頭向於亦楠訴苦：「你就不難受嗎，我覺得我都快不行了。」

  他向她傳授經驗：「蹲這個腿麻了千萬不要動，越動越痛，而且還不穩。」

  「我靠，真是這樣。你怎麼會知道？」

  「暑假我去了夏令營。」

  李曦蕊準備說話時何貝瑞在後面扯她的衣服，李曦蕊秒懂她的意思。果然下一秒，教官就走到了前面來。

  等教官轉過去后，他倆齊回頭：「謝謝，謝謝。」

  何貝瑞扭著臉擺手讓他倆趕緊轉回去。

  等兩個人反應過來時教官正站在面前。

  教官指著兩人，大吼：「你倆給我加十分鐘！」

  李曦蕊於亦楠同時捂著臉，丟人……

  站軍姿時李曦蕊計劃著什麼時候暈倒一次，暈了就會有男生背著去休息，可以感受感受男生背上是什麼滋味。結果自己身體太爭氣了，一次都沒暈過。

  ……

  日子一天天過去，第六天就是拉練。

  臨行前他們排了兩列，何貝瑞到了李曦蕊旁邊，於亦楠和王子浩去了隊伍後邊。

  頂著太陽九點多出發下午四點多才回到學校，中午只休息了半小時。

  返程途中何貝瑞頭暈，李曦蕊一直扶著她。

  而李曦蕊的腳掌很疼，她以為是鞋裡進了石頭就用兩隻腳的側面走路。回去脫下鞋才發現是巨大的兩個血泡。

  最後一天上午軍訓成果驗收，李曦蕊還是撐著沒有請假。

  剛開始她做著掙扎，側著站了好一會兒。但是後來側著站腿也受不住，有些動作也完不成。索性就把腳放下了，她在心裡罵著，疼吧、穿吧，我讓它疼、讓它破、媽的！

  後面做了隊形，五個營一起擺「教師節快樂」的首字母。

  最後集體拍照，傷感的情緒一下湧上來，上台階的時候李曦蕊走得很慢，這個時候的她想時光慢點兒，或者讓他們重來一遍也行。

  拍照的隊形跟訓練時的相反，他們原來的第一排現在站在最後一排，最高的台階上。當拍照老師喊「好」的時候，王子浩突然在旁邊說：「我現在……他媽的竟有點想哭。」

  李曦蕊、於亦楠、何貝瑞都笑著，使勁讓眼淚別流出來。

  所以這張照片上，四個人在最後排，一個人嘴巴張著，另外三個人笑得特別燦爛。

  不要說照的丑，有故事的照片更有回憶的價值。

  拍完照片教官們集合悄無聲息的走了。

  有很多同學在哭，女生們流著淚，男生們低著頭。

  少年的他們有著一顆單純的心，對感情看得很深。但是，無論什麼人什麼事，都會隨時間慢慢平淡，都會成往事的那個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