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他的手指,穿過水層,輕輕碰觸到她身上那些淤青。
蘇凡沒有告訴他,其實這些淤青是被處理過了的,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可是只不過兩三天的工夫,看起來已經只有淤青了。
即便如此,這一塊塊傷疤,在她那如瓷一般光滑柔嫩的皮膚上,就特別的明顯。
當他的手指碰到她身上傷疤的時候,蘇凡反射性地向後躲了,卻聽見他說「乖,別動」。
她抬頭望著他,就見他坐在浴缸邊,手指輕輕地撫摸過那每一處傷痕,眉頭緊鎖。
他不敢想象她經歷了怎樣的刑訊,她的身體如此虛弱,怎麼能夠捱得住?
「現在,還疼嗎?」他問。
她搖搖頭,安慰似地說:「一點都不疼,就是不好看。你先出去吧,好嗎?」
可是,她這話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徒勞,他壓根就沒聽見的樣子。
「閉上眼,我給你洗頭髮。」他說著,取下蓮蓬頭,開始調試水溫。
拒絕他的心,瞬間被融化了。
蘇凡閉上眼,轉過身體,將頭靠在他身邊的浴缸邊上。
溫熱的水流,從她的頭頂流下,沖濕了她的長發。
洗髮水磨起的泡泡,滿滿的包住了她的短髮。
「不要再剪頭髮了,留長一些,就像以前一樣。你留長頭髮更漂亮!」他一邊小心地給她按摩著頭皮,一邊說。
她沒吭聲,可她也喜歡長發。
他的手指的力道輕重剛好,蘇凡覺得好舒服,可是想想他是個連熱水都不會燒的人,怎麼還有心情學按摩?一定是以前給別的人
不想了不想了,誰沒有一點過去呢?何況是他這個年紀這個地位的人?何況他已經結婚很多年了。
白色的泡沫,被水衝到了地上,隨著水流流到了下水道的網眼裡。
「好舒服!」她睜開眼睛,望著他,調皮地笑道。
「好在我的手還算巧!」他的嘴角微微漾出一絲得意的笑,答道。
「小時候我爸給我洗過頭髮。」她突然說。
「哦,忘了和你說,你弟弟的工作已經安排好了,他好像自己選了回去江漁,我那個朋友的公司在江漁有分部,就讓他去那邊了。離你家近。」他拿水沖著她的頭髮,道。
「謝謝你!」她說。
「傻丫頭!」他嘆了口氣。
她這幾天都沒有和弟弟聯繫,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給她打電話。
「我聽說你爸前陣子去銀行申請貸款了。」他給她擦著頭髮,道。
蘇凡驚呆了,他怎麼連她家裡的事都知道了?
「你別擔心,我交待下去了,有人會給你爸辦好的。他好像是想擴大玫瑰種植,又承包了一批地。」他說著,開始拿起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我爸種花很厲害的,好像他天生就是種花的人!」蘇凡道。
「這個,我相信。」他說。
「你怎麼又知道?」她轉過頭,看著他。
他揉著她的發頂,道:「看你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一個那麼會種花的父親,怎麼會養出你這麼比花還要漂亮的女兒呢?」
她看了他一眼,無聲地笑了。
真的好喜歡這樣的相處,他徹底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男人,真的,好喜歡!
他頓了片刻,看著她,道:「有件事,你怎麼從沒跟我說過?」
「什麼事?」
「你和你家人,好像,長的不是很像,我想知道,這麼漂亮可愛的蘇凡,到底是遺傳到哪裡的基因?」他深深望著她,道。
他的話意,說明他已經知道了。
「我是我爸媽收養的,你知道了?」她問。
他微微點頭,問道:「為什麼以前不跟我說?」
「這種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何況,我很愛我爸媽,很感激他們,如果不是他們,我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她幽幽地說。
這時,她看見他開始脫去身上僅有的衣物,和她一起坐進了浴缸。
她的臉頰,立刻飛起兩團紅雲,他一進去,就直接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問。
「很早了吧,呃,好像是小學二年級就知道了。」她的頭,靠在他的肩頭,和他十指相握。
「是別人跟你說的?」他不禁問。
蘇凡點頭,苦笑道:「是我叔叔家的妹妹和我吵架的時候說的,她說我是撿來的,我不信,她就拉著我去問奶奶」她頓了下,「其實,我早就感覺出來了,我和弟弟,完全就是好像自己是個多餘的人一樣。我以為那是因為家裡人重男輕女的緣故,可是,後來才知道不是那樣的。」
他親了下她的額頭,手指輕輕在她的身上游弋。
「那你知道你的親生父母在哪裡?」他問。
蘇凡搖頭,嘆了口氣,道:「他們在哪裡,早就不重要了,在我的心裡,當他們是死了的。」
他訝然,問道:「你不想去找他們?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小時候還想去找,問他們為什麼不要我,後來慢慢長大了,就不那麼想了。他們一定是覺得我多餘了,要不然怎麼會把我丟了呢?久而久之,也就不去想他們究竟在哪裡,是不是還活在世上。而且,我家裡人對我很好,雖然沒有像對弟弟那麼好,不過,我已經滿足了。至少,有他們在,我還有家。」她輕輕挽著他的手,慢慢地說道。
她抬頭望著他,好想告訴他,其實,在自己的孩子還在的時候,她不知道有多開心,因為有了孩子,她就有了自己的家。而現在,那個孩子已經成了兩個人心裡的疤,何必再去揭呢?
「如果你想找,我會幫你!」他說。
她輕輕搖頭。
「丫頭,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他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細細地注視著她臉上的每一寸。
「我知道!」她猛地親了下他的臉頰,卻
他的手,扣在她的腦後,急切地吻上她。
這熟悉的味道,讓他痴迷,似乎又讓他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每一次,每一次他都是那麼的,那麼的瘋狂。
這個丫頭,一定是有什麼魔力,讓他在她面前變得不像自己,變得如同一頭猛獸。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頓時讓浴缸里的水跟著沸騰了起來。
不是第一次了,蘇凡被他從水裡抱了出來,小心地放在那張床上,一手拿著毛巾給她擦著身上的水珠,唇|舌卻始終在她的肌膚上游弋。
她已經不記得和他分開是什麼時候了,只是覺得這樣的感覺如同夢中,如同前世。
擦乾了她的身體,霍漱清快速擦了下自己的,便將浴巾扔在地板上,結實的身體壓在她的上面。
可是,他沒有像過去一樣,那樣直接。
她身上那一塊塊的青紫,在他的眼裡那麼清晰,如同一把把尖刀刺著他的心。
他細細地吻著她身上每一處傷,那是她為他受的傷,儘管他很清楚,自己的吻並不是什麼靈丹妙藥,卻似乎唯有這樣的方式才能撫平她內心的痛,撫平他的痛。
這樣溫柔的吻,卻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激|情,一點點撓著她的心,心上那已經結疤的新傷舊痛,再度復活,發出嘶嘶的痛,卻又很快被他的溫柔席捲。
霍漱清數不清她身上有多少的傷,每一塊傷疤有多大,他只是細細地吻著。
此生,似乎從未如此,從未如此對另一個人保佑如此深重的歉意,如此深重的,愛意!
他猛地意識到,他其實早就愛上她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也是她不知道的時候。他一直以為自己只不過是迷戀她這年輕柔嫩的身體,以為他只是喜歡她的溫婉順從,喜歡她那如水的眼波,喜歡,喜歡她的一切。他是她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她為他孕育了一個孩子,他霍漱清唯一的孩子!
霍漱清的心裡,猛地生出深深的歡喜,然而,這歡喜瞬間便被另一種情感,一種更加複雜的情感替代。
這個看著柔弱的女孩,為他做了那麼勇敢的事!這個世上,還有誰會把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這個傻瓜,明明已經和他分開了,卻還是,還是在最危急的關頭選擇了犧牲她保全他!
傻瓜,他的傻丫頭!
從今天起,是他要全身心來保護她了,不能再讓她受一點點傷!
「怎麼樣?」他抬起身,注視著她那微喘的小嘴,那潮紅的小臉,還有那略顯迷離的眼神,柔聲問道。
她羞澀地別過臉,他卻固執地扳過,繼續盯著她,似乎沒有得到她的答案就不甘心。
「癢,痒痒的,好,好難受!」她小聲道。
「喜歡嗎?」他的手指,插入她那潮濕的發間,鼻尖輕輕磨蹭著她的。
她不說話,這樣的話,她怎麼說得出口?
他細細地望著她,嘴唇再度覆上了她的唇瓣。
她的身體,難耐地在他的身下扭動著,他卻似乎並不著急。
「不要」她叫道。
可是,話音還沒落,一股強烈的電流從那個部位瞬間直達她的頭皮,似乎徹底擊穿了她的大腦皮層。
她的呼吸,徹底停止了,整個人,如同懸在半空中,越飛越高。這樣的失重感,讓她的內心騰出無盡的陌生的喜悅,卻又生出深深的恐懼。想要他停下來,想要落地,可是,又不願他停下。
這樣的感覺,太美妙了,她說不出來,似乎沒有任何語言來形容。
「啊不要」她想要他停下,她真的真的無法承受。
「寶貝,叫我的名字」他那絲毫不遜於她同齡男性的強壯的身體,覆上她的,啞聲道。
「唔」她叫了聲。
「叫我名字,叫,清」他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如此肉麻,如此平靜地說著這樣的話。
她迷離著雙眼,她以為他的手指會鑽進去,可他並沒有那麼做,手指依舊在那裡捻動著。
「叫,清」他的語氣,似乎有些命令,又有些懇求。
她微啟著雙唇,卻發出一個音節。
「寶貝」
「唔清」她低低叫道。
霍漱清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這個小丫頭,只要用她一個微小的表情,一句簡短的話語,甚至現在連一句話都不用,只是這樣一聲低低的呼喚,都能讓他迷失了自我。
「再叫,再叫一聲,寶貝!」他懇求道。
「清」她又叫了一聲。
「乖,我的乖寶貝」他急急地喘著氣,「說你要我,寶貝!說,清,我要你!」
她緊咬著嘴唇,這樣的話,她,怎麼說出口。
可是,微微睜開的眼裡,卻是他那急切的神情,那漲紅的臉。
她抬起身,小|舌滑過他的耳廓,低低說了聲
「清,我要你,求你,求你」
任是怎樣強大的男人都難以抵抗如此的魅力,何況,何況他那麼愛她,而她也是那樣的愛著他!
當他緩緩擠進她身體的時候,蘇凡覺得耳朵里那些微小的神經末梢都在顫抖。
她那迷醉的眼神,撩動著他的心尖,讓他的心裡痒痒的。
她是如此讓他痴迷的女孩,每每讓他在夜間輾轉難眠。
汗水,從他的肌膚上滲出,滾落下去,和她那細密的汗珠融合在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當兩具身體被澎湃的潮水徹底淹沒,蘇凡牢牢地抓著他,好似他就是那救命的浮木,怎麼都不要放開他,永遠都不要!
兩顆心,交替躍動著,同樣急促的呼吸,纏繞在一起。
他望著她,心滿意足地笑了,親了下她的唇角,道:「喜歡嗎?」
她點點頭,嘴唇貼上他的,抱住他的脖子,低聲道:「你,好厲害!」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捏捏她的鼻子,道:「不覺得我老了嗎?」
「哪有?」她說。
他親了下她的鼻尖,道:「有時候我很害怕自己會失去你,害怕你選擇比我年輕的男人,畢竟,畢竟我比你大很多歲,等你三十歲的時候,我都快五十了到那個時候」
她的鼻頭一陣酸澀,卻說:「就算你到了五十歲,也比那些小夥子棒!」
他哈哈笑了,道:「小丫頭,你知道你說這話有什麼意思嗎?我會以為你已經體驗過別的男人,更年輕的」
她無聲笑了,只是看著他。
他抓著她的手,放在他腰下的那個位置,她卻沒有抽回手,那隻小手輕輕放在那裡。
「這個,以後就是你的專用物品了」說著,他又抓著她的手放在她自己的那裡,「你的這裡,也只能是我的,明白嗎?」
她的臉,貼在他的懷裡,點頭。
霍漱清擁著她,心裡,漸漸舒展開來,好似眼前是那無邊無際的大海和草原,平靜又遼闊。
她突然想起什麼,身體猛地一震。
他察覺到了,問:「怎麼了?」
她輕輕搖頭,抬頭看著他,卻又忍不住開口了。
「你,和孫律師,你們」她卻說不下去了,她不想她愛的男人同時還和另一個女人有身體接觸,哪怕,哪怕她知道這樣很不道德,可還是
他望著她,等1;150850295305065著她說後面的話。
「你們,就沒有,沒有這樣嗎?」她問。
他不禁苦笑了,搖搖頭。
「那,那她,她不喜歡嗎?」她不禁問。
他是個那方面需求十分強烈的男人,她很清楚,而且,他很有技巧,讓她感覺好舒服。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會和妻子
他搖頭,道:「不知道,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不了解她,甚至開始懷疑我以前是不是了解她了。」
她不理解他的生活,結婚,難道不是因為相愛嗎?可是,更多的,她不能再問,也不想再問了。
「明天你就去療養院,單位這邊,還有很多事情在調查,你不要去想,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去想,好好在那邊養身體,我會過去陪你。」他輕聲道。
是啊,這一階段的事還沒有塵埃落定,在這之前,他不能讓她再次落入那些人的視線。
蘇凡點頭。
「其他的事,我們慢慢解決!」他說著,臉頰貼著她的。
其他的事,很多事,蘇凡並不知道,那些事,既有工作上的,還有他和孫蔓提及的離婚。
是的,離婚,這兩天,孫蔓來到雲城,去療養院探望了他的父母。霍廷楷夫婦對這個兒媳婦的態度,和以前一樣的客氣,絲毫沒有普通家庭的親密,好像他們不是一家人一樣。晚上,孫蔓就來到了雲城霍漱清的住處。由於蘇凡被安全局帶走,霍漱清布局引開趙啟明一伙人的視線,每天都忙的脫不開身,回到家裡也很晚了。
「你還沒睡?」他看見她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問了句。
孫蔓從他的手裡接過公文包,道:「你不是說會陪我過去嗎?怎麼又突然不去了?有要緊的事?」
「嗯,有要緊的事!」他說著,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電視。
「你在電話里說有事情要和我談,是什麼事?」孫蔓問。
她是不會把自己內心的預想說出來的,她以為他會因為她一直沒能來探望他父親就生氣
「我最近很忙!」她補充了一句。
「你明晚就走?」他問。
明晚是周日,按照孫蔓的說法,明晚肯定就會走了。
「嗯,有件案子,周三要結束。」她說。
他點點頭,拿著杯子坐在那裡,兩隻眼睛,盯著電視,卻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們離婚吧!」他幽幽地說,說完,他看了孫蔓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聲音中透著深深的疲倦。
離婚?
孫蔓震驚了!
她從沒想過霍漱清會真的跟她提出離婚,他怎麼會突然就
「哦,你叫我來,就是想說這個?」儘管意外,儘管震驚,可孫蔓不會把自己內心的這些感受表現出來,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你想要什麼,可以跟我說,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他淡淡地說,眼睛始終平視著前方。
孫蔓卻笑了,道:「你這是在施捨我嗎?」
他沒接話,從書房裡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孫蔓面前,道:「這是咱們結婚以來所有的共同財產,你再檢查一下有沒有遺漏,怎麼分配,你是律師,比我清楚。至於雲城這邊的,你想要什麼,我還是會給你。」
孫蔓翻了翻那兩頁紙,笑了下,道:「你從什麼時候有這打算的?是不是因為我沒來照顧你爸?霍漱清,我工作那麼忙,我爸也在榕城住院,我都沒辦法回去照顧他老人家再說了,我沒照顧你爸,你就要找我茬。那我爸住院,你去陪過多久?你自己沒有做到,卻因為這個來找我的麻煩」
「你不要扯到兩個爸爸住院的事情上,我知道你工作忙,我沒有怪你,也不會因為這樣的一件事就和你談離婚。」他打斷她的話,道。
「那你是老早就想和我離婚了?所以才讓我去北京,好讓我在道德上處於劣勢」她說。
「你錯了,去北京是你自己的決定,我當初阻止你了,可你很清楚,我的話有什麼用?」他說。
孫蔓點點頭,道:「是,你是阻止我了,所以說,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對嗎?」
「你明知不是這樣,卻說這樣的話!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都有錯,既然如此,不如兩個人分開」他說。
「分開和離婚,不是一個概念,霍漱清!」孫蔓道。
「隨你怎麼說!總之,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份協議書,要是你同意,我們就儘快辦手續!」他起身,給自己添了水,道。
孫蔓放下那幾頁紙,笑笑,道:「你考慮的很周到,可我最近很忙,過陣子再說吧!」
霍漱清並沒有覺得意外,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早就預料到了。
或許,他還是了解她的,畢竟結婚十幾年了!
「你給個時間,儘快!」他說。
孫蔓走到他身邊,微微抬頭看著他,他眼裡的疲憊,她看的很清楚。
「這麼快就要讓我挪地方了,是你那位等不了了嗎?懷上了?逼你了?」她臉上的笑容,特別奇怪。
「瞎猜什麼?你我的事,不要扯到別人身上!」他說。
「那就是說,真的有個人在等著接我的班?」孫蔓環抱著雙臂,站在飲水機邊,問。
霍漱清不語,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
整個房間里,陷入了一片讓人不安的冷靜。
「早點睡吧,我明天還有事要辦!」他說完,走進了自己的卧室。
到了這個時候,還說有沒有接班,還說是誰的錯造成這段婚姻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太晚了!
霍漱清沖了個澡,剛走出浴室,就看見孫蔓拿著他的手機站在床邊。
她以前從來都不會動他的手機,或許是因為過去太信任了?
「我要關燈了!」他說,坐在床邊。
孫蔓看著他,本想問他,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可她的自尊讓她問不出來。那個女人,如果是個比她還強的女人,她會輸的心服口服,可她不願輸。如果那個女人根本比不了她,她才更加受不了,就算要找對手,也得找個奇虎相當的!
離婚,註定不會輕鬆,可是,他把榕城的多數財產都留給孫蔓了,算是他的彌補吧!畢竟,是他先出軌了。
夜色,深深籠罩著這個世界,而不同的人,黑夜的世界絕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