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場面越來越亂,兩個男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吵的不可開交,從先開始的宋溫雅身體不好沒發參加宴會,吵到了商業上宋家和歐家聯姻的內幕……
宋溫雅覺得如果他們再吵下去,恐怕就要把祖墳都搬出來了。
「你們別吵了!」
她提高了聲音,確保屋子裡的兩個男人肯定能聽見,可惜兩個人聽見是聽見了,卻沒有一個人理會。該吵還是吵。
「歐慕晨,你他媽就是個孫子!」
向來好脾氣的魏志鳴居然爆了句粗口,緊接著他一把扽住了歐慕晨的領子,揚起拳頭就要往男人臉上照顧。
男人的反應也極快,電光火石之間攥住了魏志鳴的手腕,另一隻手不由分說地朝著對方的臉上打去。
就這麼兩個平日里在公司都跟高嶺之花似的boss級人物,現在竟然因為一個莫名的理由打了起來?
「魏先生管的太寬了,這是我的家事,好像還輪不上你來插手。」
氣勢上,歐慕晨穩壓了魏志鳴,他慢條斯理的話比刀子扎進胸口還疼,是那種一抽一抽的鈍痛。
魏志鳴說了句什麼,女人沒聽清,兩人打的更凶了。
見招拆招。
「啪——」
幾次勸架都沒有成功的宋溫雅忍無可忍地把床頭的玻璃杯狠狠摔在了地上。清脆的玻璃碎裂聲終於讓兩個男人的視線轉了過來。
「有完沒完?你們要是再打,我現在就報警了!」
對於女人能說出這種話來,歐慕晨是一點都不驚訝的,上一次這女人能用他母親威脅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下次,她恐怕會用警察了。
魏志鳴微微錯愕,鬆開了手,方才離開腦袋的理智這個時候總算是回來了,看了看兩人皺皺巴巴的衣服,煩躁和不甘從胸口瀰漫。
「溫雅,抱歉……」
能開口道歉的必然是魏志鳴,這樣的話歐慕晨是說不出口的,聞言,宋溫雅有些無力地點了點頭,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的力氣,因為兩人的爭吵,現在又覺得腦子裡一片漿糊。
「沒事,魏老大,要不你先回去吧。這件事你別管了,我有分寸。」
她的確有分寸,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在這兩個人的爭吵中,選擇了歐慕晨,事實上,在所有的事情上,如果男人願意,她都會選擇他。
就那麼無可救藥的義無反顧。
把魏志鳴送走以後,歐慕晨開車送她回了家。醫院門口果不其然又是一幫記者,男人珍寶一樣地抱著她,從門口一直抱到了副駕駛。
「去哪?」
「送你先回去。」
女人不言語,安心的把副駕駛的位置往後調了調,帶上耳機開始假寐。
她太累了,這兩天無比睏倦,沒有男人陪在身邊,那種患得患失根本睡不安穩。
現在,不論出於什麼原因,男人都陪在了自己身邊。
這就夠了,心安理得的夠了。
模模糊糊中,女人真的睡了一個安穩覺,安穩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漆黑,熟悉的氣息和柔軟的床被。
抬手開了床頭的小夜燈,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屋子,窗帘拉的嚴實,屋子裡透不出一點光。
揉了揉腦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一點十三。
宋溫雅又揉了揉眼睛,確定是凌晨的那個一點十三。
所以,她睡了一整個下午加前半夜。
女人想了想,她是被一陣聲音吵醒的,近來她睡得總是特別輕,風吹草動都能吵醒。
歐慕晨雖然答應了她帶她一起去宴會,可是看到她睡著了后,沒忍心叫醒她,還是一個人去了。
這會兒,大約是回來了吧。
掀起被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給她換的睡衣,這兒燒退了,腦袋也清明了許多,宋溫雅坐起來往客廳走。
客廳亮著燈,水晶燈的光芒並不柔和,照的整個屋子通明。
隱約一個人影躺在沙發上,這個點,除了執勤的保鏢,傭人已經都下班了。
女人還沒走進,就聞到了彌散在空氣中的酒氣,特別濃,熏得她很不舒服。
隔著好幾米都能聞到的酒味,可想而知男人究竟喝了多少。
「慕晨?」
小心翼翼走到男人身邊,看男人閉著眼微微皺著眉,她有些心疼地伸手撫了撫男人的眉宇。
「小柔——」
她的手被男人緊緊握住,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卻阻擋不了從指尖開始傳往心臟的冷意。
小柔?
他把她錯人成了別人,那個他深愛卻沒能在一起的女人。
身子幾乎都僵硬了,心臟里似乎有破碎的聲音,一點一點碎裂。
那顆真心到現在,算是徹徹底底失望透了。
「我想娶你。」
「只想娶你一個人。」
「小柔……」
男人蠱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一把把女人扯進了懷裡,腦袋撞到男人的胸口,強有力的心跳聲讓宋溫雅第一次產生了抗拒。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但是,這情景絕不是宋溫雅期待的,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哪怕是因為男人醉了酒。
「歐慕晨你看清楚,我不是郝柔!」
唇齒間牽出一道銀絲。男人嘴裡有淡淡的酒氣,毫不保留地噴洒在女人的氣息里。
混在一起。
這話似乎是勾起了歐慕晨幾分思考,眼神里飄過一瞬間的清明,片刻之後,他像個孩子一樣,不依不饒地摟緊宋溫雅的腰。
「你是,一直都是……」
眼淚就因為這麼一句話噼里啪啦地掉了下來,她依偎在男人的懷中7;150838099433546,好像是所有的情侶一樣纏綿悱惻,實際上究竟有多心痛只有自己知道。
「等塵埃落定,我就娶你,我帶你去世界各地,再也不會有人阻撓我們。」
「父母不行,家族也不行。」
「你等等我,不會太久了。」
所有的情話都那麼好聽,男人溫柔的描繪著未來美好的藍圖。
藍圖很美好,裡面有他有小柔,只不過沒有她而已。
她是多餘的吧,如果沒有她,或許誰都不會這麼累。
她自嘲一笑。
我現在靠近你前所未有的近,但怎麼感覺好像比之前的所有都遠。